面带笑容的海因走出了骑士团的驻地。
摸了摸怀里的金币。
海因不由的感叹马尔斯的富裕。
虽然也有高尔文大师给他的时限极短,明早之前就要上交的因素。
不过仅仅替他抄写二十遍《骑士团戒律》,就换来了三枚金币的报酬。
这个价格几乎是市面上普通抄写员收费的十倍。
而且还是先付款后办事。
毕竟关系剑拔弩张,海因并不希望辛勤抄写后遭遇赖帐。
虽然马尔斯气的牙都要咬碎了,不过教堂外的普通抄写员是绝对不敢接下教堂的文书抄写的。
这种亵读一般的行为,即使不被烧死,也足够他们付出恐怖的代价。
而教堂内,除了刚刚成为学徒的海因,无人知道知道他的窘境。
即使知道,恐怕也没人愿意仅仅为了一些金钱接下这种工作。
毕竟能在圣廷大教堂成为祭司学徒的人,背后往往都站着巨大的势力。
成为了祭司学徒,只要努力祷告,晋升为祭司,就会有无限光明的前景。
没人会目光短浅,接受这种“庶民”的工作。
面对海因的高价,此时的马尔斯别无他法,只能选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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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张用来模仿笔迹的马尔斯废稿,海因回到了自己的“图书馆”宿舍。
重新打开面板,海因看着上面显示的【手抄骑士团戒律(18/100)】踌躇满志。
到目前为止,这个金手指给予海因最大的好处,就是点燃了他努力的热情。
甚至于比上辈子收钱替同学写作业时更加勤奋自律。
虽然暂时还没探索出具体怎样才能解锁更多的任务。
不过根据目前解锁的两次任务,海因隐约猜测或许与圣光教廷有一些关联。
不过,现在没空探索这些。
金主的大单还在眼前,时间紧任务重。
海因立马摆开纸笔,照着马尔斯废稿上的字迹抄写起来。
专注抄写的时间过得极快。
看着面前刚刚完成的五份文稿,海因揉揉手腕。
快到吃饭时间了,饭后是集体晚祷。
虽然他获得了贝利尔祭司的特许,可以在宿舍中独自祈祷,更是可以享受送饭上门的服务。
但如果自己真的肆无忌惮的享受这种特权,只怕会受到更多的关注。
枪打出头鸟,别人可不会管这只“出头鸟”有没有特许。
海因决定尽量不使用这些诱人万分的“特权”。
象个普通学徒一样参与集体的活动就好。
赶往食堂,所幸这次并未引起什么风波。
端着餐盘的海因继续回到了中午的位置享用晚饭。
晚饭是简单的煮豆子和面包。
学徒和仆役的区别是面包从黑麦换成了小麦。
还附带几片培根。
这是这么多天来海因第一次在食堂的伙食里尝到肉。
中午听说也有,只是他迟来太久,已经没有他的份了。
即使如此,海因也十分满足。
比起之前做仆役,仅有泔水一般的汤、石头一般的黑面包。
眼前散发着麦香气的面包、发出诱人香味的培根,都让他食指大动。
风卷残云般吃完食物,海因甚至还想问问能否再加一点。
不过为了不被更多人注意到,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在他走向水池准备清洗盘子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
“食堂这些牲畜才能下咽的伙食,他都能吃的下去,乡巴佬终究是乡巴佬。”
“是啊,本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结果只是祭司大人找来的抄书匠罢了。”
“就这种人也配和我们一起成为高贵的学徒?别看他中午吹得天花乱坠,说白了不过是个意外得到了学徒身份的仆役。”
“没办法,那些卑贱的仆役又懒又馋,没有一个识字的,更何况仆役可没有资格接触那些神圣的教典。”
“罢了,不过是个幸运的乡巴佬,等过段时间,要他好看。”
“别急,现在贝利尔祭司还在关注他,等过段时间,祭司大人的目光移走,我们有的是时间。”
海因放慢了脚步,将这些恶言恶语收入耳中。
微微握了握拳,但又松了开来。
这帮自诩高贵的学徒,似乎对自己踏足和他们相同的阶级十分不满。
本以为主动示弱,就能息事宁人。
可现在看来,自己这种人的存在,在他们眼里都是错误。
若非自己仍有贝利尔祭司关注,只怕哪天被人下了黑手都正常。
海因的危机感又加重了几分。
洗好盘子,海因向公共祈祷室走去。
短短的路程中,海因不断思考着对策。
但最终发现,自己最好的破局方式或许就是尽快变强,成为一名圣光牧师甚至祭司。
以海因这段时间的了解,一名三阶的圣光祭司的所代表的分量极为恐怖。
整个圣廷大教堂也不过只有六名。
而圣廷大教堂所在的托莱多省,可是瓦里斯圣王国的腹地之一。
这里信众众多,教会的势力更是空前强大。
每一名圣光祭司都可以代表圣廷大教堂出面影响整个省的政令,甚至足以一言裁定某些家族的生死。
如果自己能成为一名圣光祭司。
别说这些学徒,只怕他们背后的家族都会向自己弯腰示好。
可是自己完全无法吸收圣光,想象这些学徒一般靠着水磨工夫修炼也不可能。
唯一的破局方式或许只有自己的金手指了。
只是不知金手指会将自己带往何方。
海因带着满腹的担忧,跟随着一众学徒完成了今日的晚祷。
随后,他在一众学徒如同看垃圾的眼神中,当众将自己祈祷而来的所有圣光注入了圣水瓶中。
随后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将大门紧闭,并找来椅子紧紧顶住。
随后,他重新坐下,开始认真抄写。
看着眼前摊开的文稿,海因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太缺乏对危险的预估。
本以为表现出自己的无害性就足以获得暂时的安全。
可惜在这帮高贵的贵族子弟看来,自己这种人的存在就已经是错误了。
这里可不是和平的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