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的行为似乎得到了高尔文大师的一点尊重。
走出屋子后,高尔文大师一路送他到了骑士团营地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海因连忙停下,向高尔文大师表示了感谢。
他这种仅仅是未来有一线可能成为圣光祭司的年轻人,怎么也不该得到一位大师级的强者如此礼遇。
海因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多问。
高尔文大师却先开了口:“贝利尔祭司说过,你是被圣光格外青睐的人,他很看好你。”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们,对光明的信仰越来越不坚定了,很久没见过你这样虔诚的小伙子了。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海因终于明白了高尔文大师如此态度的原因,连忙行礼:
“圣光在上,感谢您的赠言,高尔文大人,我会怀着对光明的信仰践行下去的。”
高尔文大师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和海因做了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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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不远,便到了圣廷大教堂。
原身曾经在这里当过几日仆役,但是很快便被调到骑士团,伺奉尊贵的骑士老爷去了。
看着气派的教堂大门,海因仿佛也能体会到原身曾经对这里的憧憬和向往。
“也算是故地重游了,还好不再是仆役。”
苦笑着的海因从侧门走了进去。
教堂的大门只有在隆重的节日或者大人物到访的时候才会打开。
平日大家都是从侧门进出。
向迎上来的修女道明了来意后,海因被带到了贝利尔祭司的祷告室外。
“贝利尔祭司正在进行午间祷告,请稍候。”
海因无事可做,便蹲在一旁,拿起文稿继续抄写了起来。
羽毛笔已经折断,使用非常不便,所幸不再有马尔斯那样的混蛋来打扰他了。
刚好抄写了两遍,面板上的进度达到了15的时候,祷告室的大门打开了。
圣光流溢的贝利尔祭司走了出来,立马看到了蹲在门口抄写的海因,失笑出声:
“孩子,不必如此,你会有自己的房间和书桌,体体面面的抄写你想抄写的所有经文。”
海因连忙站起,向贝利尔祭司行礼:
“圣光在上,您好,祭司大人。”
并没有过多言语,贝利尔祭祀将海因带进了自己的私人祷告室。
他指指自己身上流溢的圣光,问道:“能感受到它们吗?”
海因点点头,从贝利尔祭祀出现,他就一直能感受到那些光芒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圣光的力量吗?”
贝利尔祭司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圣光教廷的力量之源,圣光。只要你虔诚的信奉光明,并在生活中不断践行光明之道,就会获得圣光的力量。”
“现在,让我看看你你的潜力吧。”
说罢,贝利尔祭祀示意海因跟着他一起,双手交叉,两手按住肩窝,面向上方投射光芒的百叶窗,闭目低声唱诵起来。
“起初,神创造天地……”
“……神称光为昼,暗为夜,从此便有了夜晚与清晨……”
随着经文的颂念,海因发现自己也逐渐汇聚起了微弱的光芒。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
“……管理昼夜,分别明暗……”
光芒继续汇聚,海因似乎感觉自己可以微微控制这些光芒。
“……神创造人类,并赐福给他们,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这地,治理它;要管理海里的鱼、天空的鸟和地上各样活动的生物。’”
随着颂念到了尾声,不断汇聚而来的光芒也逐渐稀少。
海因稍作对比,发现自己身上汇聚的光芒比起贝利尔祭司稀疏了许多,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样子。
贝利尔祭祀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皱眉不已。
以往新来的学徒,只唱诵“创世篇”的话,能汇聚来的圣光,往往能达到他的三分之一左右,甚至优秀者还会更多。
这让这些学徒足以靠吸引来的圣光能量慢慢改造自己,逐渐将自己转职成为圣光祭司学徒。
还能将部分消化不下的圣光注入特定的炼金溶液,形成特殊的圣水,供给骑士团修炼使用。
可海因表现出来的水准,别说用多馀的圣光制作圣水了,只怕连改造自身和转职都会极为迟缓。
这样的学徒实在是没有什么培养价值,正在头疼的祭司大人突然看到了刚才海因抄写的手稿。
皱眉略作思考后,贝利尔祭司下定了决心:
“不错,海因你的天赋没有姑负我的期望,我有两个任务交给你。”
“从此以后,你每次祈祷后,谨记要将全部的圣光注入这里。”
说着他拿出一根塞着软木塞的玻璃管。
“以你的天赋,大概两天的祈祷即可灌满一支圣水瓶。”
“每周,记得向我上交三支灌满圣光的圣水。”
“另外,我将兑现我的承诺,为你安排一间有书桌的独立房间。”
“圣光教廷的诸多典籍,你都可以随意抄写,只是手稿禁止流出,每周向我上交一次。”
“作为补偿,学徒们的日常劳作你不用参加。专心抄写吧!”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不过这优厚的条件实在是过分适合自己,海因连忙拜谢了贝利尔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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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名修女将海因带到了一所偏僻的房子前。
海因有些目定口呆。
面前的房子可以看出早已历经风雨,曾经彩绘的墙面早已斑驳,褪去了往日的华彩。
破旧的木门满是补漏的痕迹,轻轻打开,久未保养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响声。
走进屋内,海因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图书馆,只是蒙尘已久,蛛网密布,处处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书架上的图书都积满了灰尘,海因随手抽出一本,封面上依稀可以看出是《黄昏之战随记》。
翻开时的灰尘呛得海因咳嗽不止,泛黄的书页脆弱不堪,让海因不敢大力翻动。
比起刚才走过的信徒如织的教堂大厅,这里仿佛一座被遗忘的孤岛,立在喧嚣之外。
海因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我这是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