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孔自然站起身,警剔地盯着门口。
吕启文也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古道成。
只见此时他脸上布满了疲惫,而他身后则是一脸苦相的柴少
然还未等古道成开口,孔自然便厉声喝道:“站住,你谁!浑身阴煞之气缠绕,是养鬼还是炼尸的邪道?来我这找死不成?”
古道成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孔师傅了。在下古道成,并非邪道,此次前来,实在是走投无路,特来求助。”
边说着,古道成边悄咪咪地给旁边的柴少使了个眼色。
柴少会意,随即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孔师傅!求您大发慈悲,帮帮我姐姐吧!”
“我姐,我姐前几天认识一个男友,叫做许铭才。结果没过多久,我姐就死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啊。”
“我们听说您法力高深,还是那个许铭才的师姐,所以想求您主持公道。!”
柴少这番表演一点也不作假,甚至说到激动处,为了更加逼真,还悄摸摸的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那鼻涕眼泪横流,跟真的一模一样。
随着柴少的讲解,孔自然也了解了前因后果。
在柴少口中,他有一位年方三一的姐姐,前一段时间在下班回来的时候,意外碰见了群混混,险些被羞辱的时候,恰巧碰上路过的许铭才。
这番英雄救美下来,他姐姐自然而然地被许铭才迷惑,迅速坠入爱河。
结果许铭才好男人的形象还没维持几天,他姐姐就神秘失踪,等找到的时候,已经身首异处。
听完柴少的叙述,孔自然也不由得微微一僵,但她眼中的疑虑还是未曾全部消散。
“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身上这阴煞之气怎么解释?”
“孔师傅,你误会了。”
古道成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在下实际上是一乡野村夫,年少时得了一些粗浅传承,就做了风水相师混口饭吃。”
“这身阴煞之气,也是在此期间沾染上的,让孔师傅见笑了。”
柴少连忙接口:“是啊孔师傅!古大师是好人!我姐姐出事后,都是他在帮忙,还和那许铭才交了手!”
“可那许铭才太厉害了,古大师也受了伤,差点……差点就回不来了!”
说着,柴少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圈更红了。
两人说到此处,孔自然已经信了大半。
港岛风水相师众多,虽然她师承的自然门也是一小门小户,但起码有完整的传承。
而象古道成这种只获得些许旁门手段的,若是长期从事此行,确实难免沾上阴煞之气。
眼见孔自然略微松动,古道成再添一把火。
“孔师傅,不瞒您说,先前我曾与那许铭才短暂交手,此人邪法诡异,修为深厚,我……不是他的对手。”
“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晓,孔师傅与他乃是同门,想必应知晓其根底,所以今日才冒昧前来,想请孔师傅出手制服此寮,为那些冤死的亡魂讨个公道。
沉默了片刻,孔自然想要拒绝,但想到师弟许铭才的所作所为,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褪去。
“好,这事我帮了,不过……”
孔自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柴少,“不过你说你姐已经魂飞魄散,所以能否稍等我片刻?让我先帮这位处理一下。”
“对对对!超度,先超度!让艾云安息最重要!”
现在的吕启文还没有象电影中和艾云有着极深的纠缠,一听要超度艾云立刻连连点头。
“理应如此!超度亡魂,乃我辈本分。一切但凭孔师傅安排。”
一听这话,古道成脸上顿时浮现出正义凛然之色,毫不尤豫地点头。
“不过,”古道成顿了顿,目光落在吕启文身旁那不断轻微蠕动的背包上。
“这包内,应该就是先生先前所说的艾云小姐吧?只是以我所见,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是魂魄不全,这般该如何超度?”
“古先生说的没错,魂魄不全寻常法事却是难奏效,但无论如何,总得试试看。”
“孔师傅说的没有错,现在有两位大师在场,一定能够解决。”
吕启文连忙接口,“艾云的尸体就在我家中,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既如此,事不宜迟。”古道成颔首,“我们就同去一看。”
几人不再耽搁,由吕启文引路,很快来到他位于附近的一处廉价公寓。
屋内杂乱,空气中还隐隐带着一股寒意。
来到吕启文房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掀开被子。
霎时间阴气四溢,一具无头女尸就这么静静躺在床上。
也不知是法术影响,还是魂魄变鬼,尸体并未腐烂,只是脖颈被人割断。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伤口边缘似乎隐隐缠绕着一圈极淡的暗红色纹路。
孔自然凑近细看,随后眉头紧锁。
“孽畜孽畜,你怎么能使用这锁魂蚀魄咒。”
“孔师傅,这噬魂锁魄咒为何物?”
“惭愧,这是本门秘传法术,一旦施展此法不仅将七魄强行剥离,更能锁住残存的三魂与尸身的联系。寻常超度之法,根本无法穿透此咒。”
“竟如此歹毒”古道成适时露出愤慨之色,随即沉吟道:“既然此法如此恶毒,那不知您可有破解之术。”
“抱歉,如果本门传承法器尚在我手,还可一试,但现在……”
“既然如此,孔师傅,可否让在下一试?”
“你有方法?”
古道成尴尬一笑,“或许在下有些偏门法子能派上用场。”
孔自然有些意外,但见他神色诚恳,便侧身让开。
“古先生请。”
古道成走近冰柜,俯身仔细查看女尸脖颈处的伤口。
伸出右手,虚悬在断口上方,随后古道成小心地从掌心释放出一丝吸力。
果然,如他所想,尸体脖颈上的阴邪之力被隐隐引动。
“如何?“孔自然见他久久不语,出声问道。
古道成直起身,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在下或许可以一试。”
“不瞒孔师傅,在下所得传承虽杂,但其中恰好提及过类似以气血消磨邪法的方法,或许我可以尝试用精纯的气血,强行冲蚀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