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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与谢玉英情感日浓,简直就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粘粘糊糊,真是让人艳羡。
而丹青才子与谢玉英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他并不为两人的关系迅猛发展而喜,反而有些担忧。
丹青才子的担忧之意表达可有意思了,他居然用上文化拓展出来的宽广胸襟,用乞讨的磨练使之具有的有板有眼的花花肠子。
就在柳永到江州司马码头的第三个晚上,谢玉英正要起身汲水煮沸泡茶时,陪坐得不耐烦的丹青才子主动去打水,可他快速回到画舫,不是提的铜壶,而是端的盛了大半盆水的铜盆,正当谢玉英怪眼相对之时,丹青才子道:“你们二人都前来看看,盆中有何物?”
柳永突然明白了,他瞥了一眼丹青才子,露出奇特的表情,这种表情,不知是惊讶之情覆盖着厌恶之情,还是厌恶之情覆盖着惊讶之情,也许还有文化人对巧妙设言精于表意的赞誉之情掺杂其中。
谢玉英则歪着脑袋询问丹青才子:“让我们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呀?”
丹青才子忍之不住,笑出声来的同时,他指着柳永道:“姐,问他,他会告之于你!”
柳永有意回避谢玉英的询问目光,他摇着头:“没明白!”
谢玉英的询问目光移向丹青才子,故作生气的样子道:“戏弄阿姐,成何体统!到底何物,从实招来,快点!”
“两张鬼脸,不一般的!”丹青才子将铜盆之中的水倒入铜壶之时,小声答过之后。问道,“现在铜壶里装了些什么?”
谢玉英将目光投向柳永,柳永并未思考,张口答之曰:“两副叠合的脸,一旦像煮沸的开水,便有千变万化的神奇,神奇的主旨定然定喜悦、欢快和相互珍惜!”
丹青才子当然明白柳永之言不是说给谢玉英的,而是绕着圈子回应丹青才子的担忧。
可怜的谢美人,并非她的智力不佳,而是坠入情网的女人最弱智。她满意于对方的心情,可以排除所有的信息干扰,包括正确的信息、疑惑的信息和反面信息,甚至可以神奇地掐断有价值的思考信息的产生。此时的谢玉英正是如此。
在谢玉英眼里,四十七岁的柳永正是成熟稳重的荣誉符号,他才高八斗,正是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的绝对优势,他那堂堂的相貌正是梦寐以求的可心模样,他那温文尔雅的谈吐正是绵绵情话产生的温床和沃土。一切都是完美的。一切均系理想的。
不懂两个男人之间的哑谜的谢玉英,她绝对不会去纠缠于这种令自己出乖露丑的问题,她只要看到,有姐弟之情的弟弟陪伴就有踏实之感。有柳永映照在眸子里就能有好心情,就有无限的快乐,就会回报以甜蜜的微笑。
丹青才子的奇招还有呢!他见姐姐并不明白他的用意,是想告诉姐姐。这男人太老,岁数与风华正茂的姐姐不相匹配,两人在一起绝对不合适。绝对!
既然没明白,好吧,没关系,大和小总该明白吧!于是,水煮沸了,丹青才子为他们俩泡茶,茶当然是浸泡在小铜壶里的。丹青才子从小铜壶中斟茶之时,他灵机一动,拿了一个海碗和一个最小的酒杯摆在桌上,斟满了。
柳永微笑着,扭头将目光从窗外投射出去,微风习习,吹动着他的头发。
丹青才子将海碗端将起来,递到柳永手上,柳永扭头回来,向丹青才子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他将海碗端着,走到谢玉英身边。
此时,丹青才子将小酒杯道给谢玉英道:“女人不会渴,这就够了!”
“啊,原来男子喝水可以用海碗,称之为牛饮亦可吧!”柳永向丹青才子神秘地一笑之后道,说着,还将海碗与谢玉英手上的小酒杯碰了一下。
谢玉英并未理会柳永此举之意,在于告诉美人,汝之弟弟认为我们彼此差异太大,你看看是否真的不合适?而她在意的只是柳大官人并未忘记于她,在乎她,向她表示尊重、亲爱和亲密,这还不够吗?
丹青才子见此招不能奏效,又心生一计,他借故去倒掉铜盆之中多余的水之时,来了一个摔倒在姐姐谢玉英的身边,将谢玉英的一双绣花鞋变成了被水淹没的两只船。
丹青才子连忙说着不好意思,急忙跑到谢玉英的床头,把柳永的鞋提过来,放在地上,正想为她换上,谢玉英岂能接受,她自己脱掉鞋,可没有马上去穿柳永的鞋,她犹豫着。
“汝觉得这鞋不合脚,是吗?”。丹青才子谁也没看,他望着窗外,“能将就便将就也行,汝不是这样想的吗?”。
谢玉英终于明白了,她不会责怪丹青才子,这是患难真情的反应,是无价之宝。但同时,她也担心柳永心中会产生不快,便向他报以甜蜜的微笑。
柳永也以微笑报之,并起身,走到书桌边,提笔写了一首诗,其意完全是对谢玉英的赞美,当然也表达出对她的喜爱之情:
粉嘟嘟的脸乃福寿绵长的标志,修长的眉毛表明内蕴丰富而聪慧,淡妆更能烘托出优雅的气质而令人百看不厌,高耸的发髻显得高贵而气派令人肃然起敬,活泼可爱的性格特征让人愿意充当她的小宠物或者甘愿化着一枚挂件或饰物,谈吐文静雅致表明内秀深邃知识丰富而让人刮目相看,舞姿翩翩给人以美感和无限遐想,歌声优扬而余音绕梁令人钦佩不已而心悦诚服如同被幸福包裹着。
正因为汝之大美,才使人欲罢不能,日日想,夜夜盼,有抒发不完的真情,有表达不尽的情意,有没完没了的浓情蜜意需要向汝倾诉,太完美了,太无可挑剔了,我,一个失去自我之人,愿意把整颗爱美之心奉献给你,把我的华丽人生捐赠给你,如果你是上帝,我愿意成为汝之信徒,如果你是神佛,我愿意长跪不起,如果你是广袤的大地,我愿意化为花草树木紧贴在汝的胸膛。
谢玉英读之,感动得快要流下泪来,她模糊的眸子里装满了憧憬,装满了向往,装满了未来的幸福时光,装满了享受不尽的温馨与愉悦。
可是,另一副画却与此诗不可调和,也太让谢美人难以容忍,她用目光责备丹青才子,怪他太过分,太多管闲事,居然胆敢破坏她的终生幸福。
而柳永则不然,他先于谢玉英拿到那副蓄意运用对比手法的画,举过头顶,俏皮地道:“一条癞皮狗始终跟随在一个小美女身边,赶也赶不走,蜜蜂见了赶快飞开,老鼠见了赶紧钻进洞里躲避,蛇见了宁肯将自己挂在树杈上蜕皮蜕得血淋淋的,鸡见之甘愿跳进水塘不惜被淹死也要躲藏起来。”
谢玉英见柳永极为欣赏这副讽刺辛辣之画,气恼地问道:“不会看不懂吧!”
“懂了!”柳永并不生气,反而赞扬道,“情乃画之主,情乃画之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