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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更不能去找他了。”黑泽莲边喝边说,“我等他来找我。”
“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是……”黑泽莲放下了咖啡杯,“秘密哦。”
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太宰治倒也不问了,转而关心起咖啡:“味道如何?”
黑泽莲突然玩心大发,挑起太宰治的下巴,调戏道:“你自然是最美味的。”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了老干部般的咳嗽声,黑泽莲立刻转过了头,瞬间语气正经:“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的目光落在了黑泽莲挑着太宰治下巴的手指上。
他微微皱眉。
然而下一秒,太宰治竟然在黑泽莲的食指上咬了一口。
福泽谕吉:“!!!”
“黑泽君!黑泽君!”吃着苹果糖的江户川乱步凑了过来,“家里没有洗澡用的浴盐了,晚上记得买一瓶,我要草莓味的。”
黑泽莲点头:“好。”
江户川乱步:“今晚我要吃牛肉汉堡和炸虾天妇罗”
黑泽莲依然点头:“没有问题。”
福泽谕吉:“乱步,你和黑泽君”
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讨论起浴盐和晚餐的问题?
江户川乱步扁了扁嘴:“我和黑泽君一直都在同居啊。”
福泽谕吉:“!!!”
作者有话要说:乱步:同居,共同居住的简称。
莲莲是在闻郁金香,不是亲吻。
福泽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的太少了。
第50章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森鸥外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已经冷却了,咖啡渍在杯壁留下一个圈。
尾崎红叶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目光深沉,眉头紧锁。
答案写在了她的脸上。
“很宁死不屈嘛。”他笑着评价。
尾崎红叶显然对这这句话很不满意。
“鸥外大人,你欣赏他?”
森鸥外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去看看那个宁死不屈的小朋友。”
他语气轻松,说的仿佛是好奇心重的家长在运动会时,去看别人家的孩子比赛一样。
港黑的监狱设在这幢大楼的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光线全部来自于墙壁上的蜡烛。
之所以选择蜡烛而不是现代的照明设备,是因为烛火晃动时的阴影,时常也能成为击溃犯人心里防线的助攻。
被关在这里的犯人,基本是没有希望活着离开的。即便挨不住刑讯招供了,迎来的也只是瞬间的死亡。
挨得住刑讯的,那也没关系,港口黑手党从来不缺拷问的手段和时间。
森鸥外环顾四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满意。他步履平稳,在昏暗的烛火中回顾自己的半生。
他要见的那个孩子在最里面。
下属恭敬地替他打开厚重的牢门,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以及一个男人急躁的声音。
“你这个该死的混账!竟然敢瞧不起我!”
那是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a,一个在港黑财务危机时,靠着给港黑提供大量金钱坐上这个位置的年轻干部。
a衣着华丽,胸口华丽的宝石令他全身都闪耀着傲慢。
森鸥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钢刀上,刀尖上还在往下滴血,而他身后被切开的少年在这强劲的氛围中,竟然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首领。”a看到他,也变得毕恭毕敬的,虽然他知道这份假意的恭敬下,唯有蠢蠢欲动的野心才是真实。
他无所谓,自从他坐上首领之位,便注定独自一人行走在荆棘与玫瑰遍布的路上。一面是地位与荣耀,一面危机四伏。
“黑泽君。”
他径直从a的身边走过去,在少年的面前站定,注视着这极其惨烈的一幕。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说。
少年原本就因为挑食而过分纤细的身体在一个月的刑讯里,消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
皮肤早就被打得开裂,但他很能忍,于是a开始在他的骨头上大做文章。
森鸥外自己身为一名医生,都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残酷又别出新意的刑讯方式。
a在少年的骨盆上,刻下了一行字。
a的狗
项圈也替他准备好了。
那是a的异能力,戴上他的特制项圈,一生的命运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任凭他高兴或生气之际,终结成一块颜色亮丽的宝石。
但是这个项圈,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对方心甘情愿地戴上。
有人因为钱屈服于a,有人也因为怕死屈服于a。他对付少年黑泽莲的,只有痛苦。
人类经常用一个词来形容极端的痛苦,刻骨铭心。森鸥外想,那大概是真的很痛。
a很自信黑泽莲会屈服于痛苦之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太宰治都还未拷问出结果的硬核。
结果令他失望,甚至感到绝望,无论他用什么样威胁恐吓哄骗的方式,黑泽莲一律回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他甚至连话都不屑跟他说一句但他之前分明和太宰治经常聊天,还提醒太宰治绷带绑歪了。
a感到深深的被羞辱。
黑泽莲像看垃圾一样看他的目光令他火冒三丈,明明被捆着受刑,姿态高傲得仿佛在俯视蝼蚁。
整间刑讯室里,都回荡着他趋渐绝望的咆哮。
“你跳脚的样子,让我以为自己在欣赏人类返祖的直播现场。”
这是黑泽莲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愣了三秒钟后,才意识到对方在辱骂他。
他气急败坏地切开少年的血肉肌骨时,对方依旧用那种俯视般的眼神看着他。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自己手上。”少年对他说。
森鸥外挥手停止了a关于黑泽莲的刑讯。
他凝视着他骨盆上那行带有侮辱性词汇的字,再看看a洋洋得意的嘴脸,突然很想知道黑泽莲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在绝望吗?
看着又不太像。
可失去引以为傲的异能力,被唯一的挚友抛弃,身败名裂,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责罚,很可能会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终此一生,这样真的不绝望吗?
少年被解开锁链的那一刻,捡起地上的钢刀,在a目瞪口呆和森鸥外复杂的表情里,挥手将骨盆上的那行字用力刮掉了。
钢刀刮在骨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又奇妙,像是与每个人的身体器官都产生了共鸣,引起了强烈的不适。
a甚至打了个寒颤。
黑泽莲疼得每根头发丝都在颤抖,却还不忘抬头朝a挑衅道:“凭你这种小角色,是不可能在本大爷身上留下任何印记的。”
“你”
a气到头顶冒火,却从脚底生出一分软弱。他自欺欺人的想,黑泽莲或许没有感知疼痛的神经,也许他根本不怕疼,然而下一秒,黑泽莲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意志上他坚不可摧,无人能及,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森鸥外叹息,让人将黑泽莲送去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