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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陀影提醒了光与影的关系,他们不可能那么快逃出来。
陀思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然后又问道:“那他的表现,你满意吗?”
这叫人怎么回答。
“你对他不满意吗?”他追问了一遍。
“……不,很满意。”
黑泽莲突然有一种感觉,陀思并没有失去意识,他会不会是躺在那里,悄咪咪地在看着两个影子纠缠。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咳咳,不说了,我刚才给我朋友发了邮件,他同意你去住了。房间是干净的,他也顺手给你整理了,过会儿你要记得感谢人家。”
陀思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你让我住你朋友那里?”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住在哪里?”
“你误会了,房子是港黑给我租的,但我现在不住在那里,我住在朋友家。”
无论陀思如何强调他怕生不能和陌生人一起住,但黑泽莲在安排住宿这方面都很坚定要么住安室透那里,要么去住下水道。
陀思知道黑泽莲的耐心快到极点了,也不再反驳了,他的脾气很好,但也经不住一天磨三遍。算算今天的次数,也差不多到了。
黑泽莲见陀思不再抗议,逐渐放下心来,将他领到了港黑给他安排的公寓里。
这其实是一处高档小区,环境幽雅,因为森鸥外在给黑泽莲安排住处时,自己也打算偶尔来这里小住,但黑泽莲迅速抓住了合同里的漏洞,毫不客气地将房子租了出去收房租,森鸥外也拿他没办法。
但在那以后,港黑的规矩多了许多,食堂不准外带,物品领用要上司签字登记之类的,黑泽莲再也没占到好处。
安室透表面上的工作是附近一所生意红火的白罗咖啡店的店员,平时工作很忙,要加班到很晚才会回来,但今天下午轮到他休息,因此他很早就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房主发邮件过来,问他能不能再安排一个人住进来时,他好奇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与其说是房主,不如说是二房东。原本他没想要租房子,但是看到那个名字以及照片时,他立刻退了原来的房子,搬到了这里。
琴酒的亲弟弟黑泽莲,一个加入了港黑的异能力者,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值得关注。安室透对黑泽莲十分好奇,希望从他这里套到港黑的信息,但黑泽莲倒是根本就没回来住。
算了,能够保持联系也是好的。
但让安室透没想到的是,黑泽莲自己没过来住,却领了一个犯罪分子回来住。
“安室先生,这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有点长,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叫他阿陀或者小费都可以。”
安室透微笑着看着站在对面的俄罗斯青年,心里恨不得当场将他弄死。
作为日本公安,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死屋之鼠的首领,天人五衰的成员,将横滨甚至整个日本都搅得一塌糊涂,邪恶程度丝毫不亚于黑衣组织,且十分狡猾和难抓,跟踪之类的技术手段都能被对方给识破。
现在,可真是一个惊喜的大礼。
“……小费君?”
“安室先生,你好。”
对于陀思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惊喜的大礼。虽然没能如预期的那样,和黑泽莲同住,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位室友,他也十分开心。
往后的生活看来不会太无聊。
对两人心中想法毫无察觉也并不关心的黑泽莲,正在一样样地数着给陀思买的东西……嗯,忘记买洗衣液了。
想起陀思喜欢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他立刻用任意门回去乱步那里,拿回了那瓶洗衣液。
港黑有领取生活用品的地方,但除了他和一些底层成员,基本不会有人去领。上个月库存的普通洗衣液都领完了,库管就给他拿了母婴专用的洗衣液,说是不会刺激皮肤。
黑泽莲拿了一个矿泉水瓶,倒了一半洗衣液留给陀思,此举惹得安室透投来了同情?的目光,黑泽莲赶紧拧好瓶子,去整理房间了。
陀思生性疲懒,基本不做家务,能凑合就凑合,不能凑合就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黑泽莲虽然从小养尊处优,但在做家务方面却是强项。
天性使然。
陀思坐在凳子上,看着正在套被子的黑泽莲,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记得要洗被套,洗衣液一次不要倒太多”
黑泽莲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陀思从背后圈住了他。
对,不是抱,不是搂,是圈。
他圈住了他。
他跪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柔软的枕头,枕巾是他刚才在超市里拿的,上面有一只很可爱的兔子。
白色的毛皮,红色眼睛,竖着耳朵,表情有些认真。
男孩子不太适合用这种的,但出于恶趣味,他给陀思买了这一块枕巾。
陀思的两只手,一只搭在他左边的床头柜上,一只搭在右边的白墙上,将他刚好圈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
于是他又看到了两人交叠的影子。
影子还在慢慢靠近,最后贴在了一起。
“今晚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睡,聊聊今天的经历?”陀思在他的背后问他。
他猛得摇了摇头:“不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
年幼时他要赖在陀思家里睡觉,对方总是拒绝:“床太小,你回自己家里睡吧,别掉下去了。”
他总是不依不饶地挤上去:“掉下去就把你也拖下来。”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黑泽莲感受到陀思的脸凑近了他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里冰凉的皮肤上,痒痒的。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的异怪呢?
黑泽莲砸了咂嘴:“同款洗衣液我已经分给你了,你以后也能拥有同样好闻的味道。”
“我用没有你用着好闻。”
陀思的语气很轻松,听不出是认真的话还是开玩笑的话。
“行了,别说好话了,我不会再多分洗衣液给你的你”
陀思吻了他一下。
很轻又很快的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只有一瞬间的停留。
像蝴蝶落下,然后立刻飞走,不着痕迹。
“吻面礼。”陀思解释道。
……
当天晚上,黑泽莲失眠了。
他睡不着。
江户川乱步欢快的小呼噜都打成了一首歌,连总是熬夜的鸭八都缩在翅膀睡在了菜篮子里,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总是忍不住用手指去摸被陀思吻过的那一处,摸着摸着,那里的皮肤都泛红了。
吻面礼……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行吻面礼。
如果他还不知道陀思的心思,还在往兄弟情深上靠,他都觉得自己情商感人。
“好烦啊。”
他很烦躁,相当烦躁。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朋友,会对自己产生那种想法。他不知道还好,他知道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