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蝉出了王天古的洞府,来到室外。
“自筑基以来,我似乎过于专注《锻神诀》的修炼与法器的熟练,倒是将炼丹之事搁置许久了。”
王蝉暗自想到。
练气期时,他凭借玄灯催生灵草,炼制了大量丹药,方才打下坚实根基并快速提升。
筑基后的一年多时间,为了弥补神魂方面的不足,一直在修炼《锻神诀》,没时间再炼丹了。
“说到继续炼丹,现在我的手中,似乎并无适合筑基期服用的丹方。”
练气期的黄龙丹、金髓丸之类,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筑基期的顶级丹药配方,比如固本培元精进修为的聚元丹,或是更高级的,筑基中期才会用到的真元丹。
至于其他的普通丹药,直接在宗门兑换便是,不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想到此处,王蝉身形一动,招出飞舟,不多时便来到了位于主峰附近的一处山峰上。
这座山峰叫做锡禾峰,宗内专门负责管理法器丹药的锡禾殿便在此。
这里的大殿比传功阁更为宏伟,往来弟子也多是一些气息精悍、面带风霜之色的人物,显然多是常在外执行宗门任务之辈。
王蝉落地后,径直走向标识着丹阁的偏殿。
负责丹阁的是一位面容精瘦、眼神透着精明的中年执事,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
他显然认得王蝉,见到他进来,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一枚玉简,脸上堆起笑容迎了上来:
“没想到几年未见,少主已经筑基了。少主大驾光临,可是需要些什么丹药?
近期库房里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血煞丹,对于我们筑基修士修炼血道功法大有裨益……”
王蝉摆摆手,打断了他的介绍,直接说明来意:
“李执事,我并非来来找成品丹药。此次前来,是想找几种适合筑基期修士的丹药丹方。”
李执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少主想要研习炼丹术,倒也并非奇事。
他连忙躬身道:“原来少主是需要丹方,请随我来。”
他将王蝉引至内侧的一排玉架前,架上陈列着数十枚颜色各异的玉简,每一枚旁边都有一个小木牌,简要标注着丹药名称和所需兑换的战功数额。
“少主请看,这一片都是筑基期常用的丹方。”
李执事逐个介绍道。
“不知少主具体需要哪种类型的?是精进修为的,还是突破瓶颈所用的?”
“不过恕在下多嘴,这类丹方价格都不菲,宗门内绝大多数弟子通常都是直接兑换成品丹药,省时省力。自行炼制,成本高且成功率也难以保证。”
王蝉没有理会李执事的劝解,他目光扫过那些木牌:“我需要精进修为的主药丹方。”
“精进修为的……”
李执事略一沉吟,熟练地从架上取下两枚青色玉简。
“少主,筑基期修士最常用、也是效果最稳定的,便是这聚元丹和血气丹的丹方。”
他将玉简递给王蝉:“聚元丹药性温和,适合筑基初期修士固本培元,稳步提升灵力。
血气丹则是能够凝练气血,壮大本源。我听说少主练的是血灵大法这等血道功法,这血气丹很适合您。”
王蝉接过两枚玉简,将神识沉入其中略微探查。
玉简被下了禁制,只能看到开篇的简介和所需的大致材料,更深层的具体炼制法诀则无法查看。
简介所述与李执事之言大致相同。
王蝉心中满意,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他思考片刻,复又问道:“此处可有真元丹的丹方?”
“真元丹?这个倒是也有。不过真元丹药力霸道许多,能快速凝聚大量真元,通常更适合筑基中期冲击瓶颈之用。
当然,若少主自认根基足够深厚,初期服用亦无不可,只是需格外小心炼化药力,以免虚不受补。”
他又拿起一份丹方交给王蝉。
“很好,这三份丹方如何兑换?”王蝉问道。
李执事躬敬回答:“回少主,按照宗门规定,此类内核丹方,若用战功兑换,聚元丹、血气丹需六百战功,真元丹需一千战功。
若直接用灵石结算,聚元丹、血气丹丹方作价七百二灵石,真元丹丹方则需一千两百灵石。”
报完价,李执事脸上忽然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不过少主您身份尊贵,既然需要,属下可以凭借这点微末职权,私下为您刻录副本。如此一来,少主您便无需耗费灵石了。”
他试图卖个好,拉近关系。
然而,王蝉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不必,就用灵石支付,按规矩办。”
说完,他直接从腰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放在一旁的玉台上。
然后,他警告道:“李执事,记住,宗门的规矩,立下了便是要人人遵守。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得例外。念在你是第一次,便不追究了,别让我知道还有下一次。”
王蝉当然不会破坏规矩,他身为鬼灵门少主,本就是宗门规则最大的受益者和维护者之一,岂能带头破坏规矩?
今日若为省这点灵石而徇私,他日如何执掌宗门,摄服众人?
更何况,他最不缺的便是灵石。
自修炼伊始,父亲王天胜每年都会派人送来大量灵石以供修行,多年积累下来已达数万,身家颇为丰厚。
区区两千多灵石,不过是九牛一毛。
再者,整个鬼灵门未来都是他的,此刻花费灵石,无异于左手倒右手,坏了规矩,坑的还是自己。
李执事显然没料到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他顿时冷汗连连,脸上讨好的笑容僵住,连忙躬身应道:
“是是是,少主教训的是。是属下糊涂,妄言了。属下该死,一切按规矩办,按规矩办。”
他心中懊悔不迭,暗骂自己多事。
他加快动作,赶忙办好了手续,将三枚已经解除禁制的完整玉简交给王蝉,并仔细地将两千六百四十块灵石清点收好。
王蝉收起玉简和令牌,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功勋殿。
李执事一直躬身站在原地,直到王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才敢缓缓直起身,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心有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