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楚赶忙插话道:“你是怎么确认的?”
林枫苦笑一声:“昨夜周家叛乱,镇南王府早有准备,杀的那些土匪全无反抗之力。”
“但……”
“昨天整整一晚,却没有人管过我!”
“试问,有哪个母亲,能在自己儿子生死攸关之际,视若无睹的?”
镇南王府若是自顾不暇,也就罢了。
但显然,他们明明还留有余力。
可是昨晚,从始至终,不但没人帮过自己,就连传信,都没有!
当然,这还不是林枫判断王妃不是他生母的真正原因。
不过有这一个原因,已经足够了!
王楚楚恍然大悟。
她吃惊地望着林枫。
林枫则望向张淼淼,淡淡开口道:“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内情?”
张淼淼扫了一眼周围,目光望向王楚楚。
意识十分明显。
林枫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女人,我能知道的,她就可以知道。”
王楚楚心头一阵感动。
“好吧。”
张淼淼又是一番犹豫,最终开口。
然而,她这次开口,却再次语出惊人!
“你的亲生母亲,其实她还在这个世上。”
“只要你帮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林枫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
“她、她还活着?”
林枫目露震惊,心跳也顿时加速了许多。
张淼淼心头一笑。
她看得出,林枫紧张了。
是人就有软肋,而林枫的软肋,就是重情!
“林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一同上路,路上边走边说。”
“你放心,如果我的条件不能让你满意,我保证不会缠着你的。”
“到时候,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请。”
张淼淼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
永宁城。
前日,那晚震天雷一出,立刻震慑到了南疆和天竺,两国人马仓皇逃窜。
周青峰所部,大多归降。
这场永宁城被围,以及属下叛乱,引发的危机,至此完全被化解。
虽然让周青峰跑了。
但他只不过是个折了翅膀的雄鹰,日后再无高飞的可能。
虽没能杀得了周青峰,还是略有遗憾,但林国忠仍旧心情大好。
特别是计算着日子,今天一早,林枫派出的那几千人,应该就要到永宁城了。
他相信,林枫绝对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这一次,说不定会给自己送来多少震天雷。
甚至制造震天雷的秘法!
只要自己得到了这一切……
林国忠越想,心头就越是振奋。
他心头得意。
这种好心情,若是没人分享岂不可惜?
当即,他便派人,去叫蒋敬过来。
他想要当着蒋敬的面,再次炫耀一番!
蒋敬这人,很是特别。
二十多年前,就连先帝都十分敬重他。
他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最为风光的时候,在先帝面前,他可以和林国忠平起平坐。
甚至,有一次先帝为了迎接他,没穿鞋子便下了地,急匆匆把他迎进屋来,如此礼贤下士于他,在当年还是一桩美谈。
因此,蒋敬对他这个镇南王也多有不敬,让林国忠心头很是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只可惜当年蒋敬逃的快!
还没等先帝诛杀功臣,他就已经离开权力中心,淡出了大人物们的世界。
这二十多年,林国忠在龙城已然便是土皇帝的存在,哪怕是朝堂上的小皇帝,都全然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也正因如此,能把蒋敬这样的人踩在脚下,才能让他有征服的感觉!
自那一晚,震天雷响后,蒋敬对他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慢,变得低眉顺眼,对他低下了脑袋。
这让林国忠大为受用。
当然,他之所以把蒋敬诓骗过来,并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
而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然而……
“报,王爷,我们没有找到灰袍大人。”进来的属下垂头禀告道。
“什么?”
林国忠顿时吃了一惊,瞪眼怒吼道:“去!调集人马,把他给我找到!”
“是!”
属下再次离去。
但林国忠,心里已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他很清楚,蒋敬之所以被称为神算子,并非浪得虚名。
他精于计算。
更深谙人心!
把握人心,出神入化。
眼下没找到他。
那么他多半已经……
跑了!
林国忠狠狠攥紧拳头。
半晌后,属下再次来报。
“王爷,我们搜遍了整座府邸,也没有找到灰袍大人,我们在灰袍大人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封信。”
属下恭恭敬敬,双手举起那封信。
林国忠心头一动,接过那封信,不耐烦地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你想找到她,但你永远也别想找到。”
林国忠气的嘴唇和手指都在发抖。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将这封信撕的粉碎。
“滚!滚!!”
他愤怒地一脚踹开身前的属下,狠狠将撕碎的信纸,摔在地上。
只是片刻的出神后,林国忠就冷静了下来。
那个老狐狸,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但他留下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
她真的没死?
林国忠怔怔望着窗外。
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晚上。
他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玉儿,你在哪?”
林国忠攥紧双拳,指甲几乎陷入皮肉中!
……
“她还活着?她在哪?”
林枫紧紧盯着张淼淼。
龙城外。
就在刚刚,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像个大大的咸蛋黄,并不刺眼,温柔的光芒,洒在这支南下队伍的每个人身上,每个人的轮廓,都仿佛镀上了一道金边儿。
大部队在前。
林枫和张淼淼,两人骑马并排在最后方。
王楚楚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涉及隐秘。
她虽然也很好奇,但她做事向来分得清轻重,林枫虽然不介意,但她还是主动避开了。
张淼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林公子,你好不好奇当年,我是怎么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原女子,如何成为南越国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