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著急嘛?”江墨忍不住皱眉,通常对手在知道陷入这种倒计时的能力后,应该会疯狂进攻试图解开才对。
“著急?怎么会呢?”西索仿佛洞悉了他的念头,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很想知道被你支配了触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而且”
他话锋陡然一转,手指指向江墨:“你的能力似乎並不適合在擂台上使用,我说的对吧!”
“在擂台这种这种狭窄的地形上,你不敢解封视觉、听觉、嗅觉吧?”
西索一语道破了江墨选择解封触觉的原因,確实擂台这种狭窄的地形確实不適合他的能力。
至於西索想体验被支配触觉的想法,江墨只想告诉他,你低估了感知被人支配的威力。
也是,正常人怎么会知道感知失控有多么可怕呢?
不对!
就在江墨还在顺著西索的话思考的时候。
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看不到,但锐化触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江墨身体比思维更快,猛地矮身躲闪。
隨后便感知到一股念的气息从他的头上略过。
隱身的念?也是西索的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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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西索也一脸诧异,他一边说著不急,一边还煞有其事地分析著江墨的能力,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然后趁著手指指向他的时候,使用附加了隱】效果的伸缩自如的爱】,试图黏住江墨。
但没想到江墨明明没有使用凝】,但却好像察觉到了念。
那可是念,没有质感,也不会引起风压什么的。
这真的是凭藉触觉做到的吗?
咻——
眼见计谋失效,西索的身影骤然消失,仿佛瞬移般贴至江墨身前。
之前嘴上说著不在意,只是战术而已。
快如闪电的连环攻击狂风般袭向江墨,现在只要稍微触碰一下他,比赛就结束了。
因此也不需要注重力量,只需发挥出足够的速度就行了。
然而江墨的身体,竟如狂风中的细柳一般不断闪躲。
他闭目沉息,將所有意识沉入锐化触觉中,西索的攻击掀起的气流,如同一道道標记好的线条,他完全不用思考,身体会自动跟著感知闪避。
可以做到,江墨內心微喜,这样下去肯定是自己先达成条件。
然而就在江墨闪避过对方一发直拳,在他顺势收回右手的瞬间,一道强大的风压突然从身后传来。
身体本能地要向右闪避。
但是,感知中,西索蓄势待发的左手如毒蛇吐信,已经捏著扑克牌精准锁定了他右闪的必经之路,如果继续向右闪避,肯定会被击中。
向左!
却见西索的之前收回的右手顺势画了个圈,封锁住了左侧退路。
撞上去或许不会受伤,但触碰將无可避免。
被將死了!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还游刃有余的江墨,瞬间就被逼上绝境。
他甚至来不及继续反应,身体僵滯在原地,被迫承受后面的攻击。
是之前那道念,它像一条有粘性橡皮筋一样,被西索黏在后面的石板上。
隨著西索右手做出收回的动作,这根无形的皮筋被猛然拉紧,隨即带著石板横飞过来,与西索的攻击形成夹击。
江墨发现的太晚了,他凭藉锐化触觉,成功闪开了西索的念力攻击之后,下意识地放鬆了警惕,以为那道攻击的威胁已经解除。
完全没有料到,那被避开的念,竟会顺势黏在石板上,悄无声息地化为作了一道陷阱。
——嘭!
被“伸缩自如的爱”极限拉伸后猛烈弹射而出的巨大石板,狠狠轰在避无可避的江墨背上。
推著他逼近西索,而此时西索只需要简单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江墨就会失去念能力,还是重伤状態,最后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可意想不到的是,西索竟然侧过身子,就这样目视著江墨被石板拍飞至场下。
“critical hit非常出色的攻击,得两分!”
“down令对手倒地”
“十,九,八三,二一!”
“tko!”站在场外的裁判来到被石板压住的江墨处,宣布著计分点,同时对著无法起身的江墨,开始读秒。
如果在十秒內,起来,就只计一分,还能继续比赛。
然而江墨此前就被胸口划了一道伤口,隨后开启能力,也消耗了很多体力和念气值。
最后被势大力沉的石板砸了个正著,完全无法起身。
“让我们恭喜魔术师——西索!获得了最终胜利!!”
观眾席爆发出迟来的、排山倒海的欢呼,淹没了裁判的声音。
但此时江墨完全没理会这些。
他止不住地吐血,同时也察觉到了“感官剥夺剧场”生效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支配了西索的触觉。
他没有马上让西索体会,烈火烧灼,万针刺肤等痛苦。
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西索会留手,当时只要伸手一碰,他的念能力就废了。
比赛开始时,西索就散发著浓浓的恶意,无不显示著他的杀心,江墨一开始就没有心存侥倖。
他挣扎著抬起头:“咳咳为什么留手?”
“你的念能力確实很厉害,不过实战经验还是不够,身体素质也过於孱弱。”西索轻盈地翻身跃下擂台,走到江墨面前,俯视著他。
“但你还能继续变强,而且你的能力不適合擂台,要是我们在野外遇到,你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贏我吧。”
“所以我不会再和你在这里交手了。”
西索期待著望著江墨,似乎在看一颗小苹果:“下次就在没有限制的世界中尽情廝杀吧。”
“你难道是猎人吗?”江墨忍不住地问道,西索这种看猎物的眼神让他恶寒。
他想起了曾经比司吉对他说过,要小心那些对某些事物过於执著的“猎人”。
“猎人?唔,暂时不是哦?”对於江墨突兀的问题,西索捏著下巴,隨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或许之后去考一考也不错。”
他蹲下身,带著纯粹的好奇和热切:“话说你的能力已经生效了吧,我怎么没有什么感觉呢?我挺好奇的☆”
“疯疯子!”这是江墨的想法,他无法理解西索的所作所为,只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他毕竟败在了对方手下,还被手下留情了。
——噝!
一道无形却极端清晰的“冰冷锋锐”,毫无徵兆地从西索的颈项侧面“切入”。
模擬得无比真实的皮肤撕裂、骨骼分离、神经中断的触感,瞬间传递给西索的大脑。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脖子被人切断的感觉,颈上头颅的存在感骤然消失,仿佛真的被一刀斩落!
西索下意识后退一步,手掌不自觉扣住自己脖子。
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幻觉。
西索扶住脖颈的手微微发颤,短暂的静默后,一种奇异的光泽在他眼底疯狂亮起。
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极致的美味,那笑容从嘴角扩散到整张脸,混合著享受与癲狂:“啊这就是被斩首的感觉嘛?”
“变態!”江墨突然觉得疯子这个词,好像显得太过温和了。
“如果你迫不及待想要找我,可以去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族,找一个叫伊尔迷的傢伙。”
“他会告诉你,我的位置。”
石板下,江墨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最后一个念头是:“找你?谁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