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庙內。
武修文一改之前颓废忧鬱,来往之间,大步而行。
整个人精神奕奕。
武敦儒身著一袭利落衣衫,亦是如此。
兄弟俩时不时眼神交匯,仿佛在告诉对方,自己已经不同往昔。
他俩的眼神中,既带著自信,又带著一丝怜悯。
“可惜,有方大哥相助,大哥已不再是我的对手。日后我跟芙妹成亲,一定要替大哥找个好大嫂。”
“可惜,有方大哥相助,二弟已不再是我的对手。等我跟芙妹成亲,一定要替二弟找个好弟妹。”
兄弟俩相视一笑。
这笑容里,充满了手足之情。
方鸿在不远处看见两人重新振作、精神饱满,甚感欣慰。
“很好,很有精神。”
巧帮弟子也颇为好奇,经过两人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明明白天他们俩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巧帮弟子对武家兄弟和郭芙之间的三角关係,颇有了解。
眾人各自猜测起来。
“怎么武家兄弟,忽然之间这么精神?”
“一定是知道自己跟郭姑娘没戏了。所以彻底放弃,破罐子破摔,自然精神就好了。
“非也非也,说不定是得偿所愿了呢。”
“怎么可能呢。郭姑娘只有一人,他们可是兄弟两个。何况,这两位怎么能和杨大爷比。”
“他们和方大爷说完话后,精神就好了,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一群人小声交谈,其中一人指向方鸿,“这人的事情我听说过。”
诸弓附耳过来。
巧帮弟子正在交头接耳。
外面忽然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
武家兄弟对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这是小红马的马蹄声。
小红马当年是师父郭靖在蒙古驯服的一匹汗血宝马。
时过境迁,小红马已经变成了老红马,只不过它的脚力依旧很快。
如今红马的主人是郭靖、黄蓉的女儿郭芙。
兄弟两人互看了一眼。
“芙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是了,她一定是来找我的。”
由於习惯的驱使,二人眼看就要像脱韁野狗一样冲向庙外。
“咳咳。”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重重的两声咳嗽。
回头一看,发现是方鸿发出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武家兄弟立刻收住脚步。
只差这么一点,又要原形毕露了。
两人紧紧握住双拳,强忍住去见郭芙的衝动。
“芙妹,不要怪我心狠,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呀。”
庙內的弓帮弟子正看著热闹。
听到郭芙来了,眾人恍然大悟。
“难怪刚刚兄弟俩那么兴奋,原来早知道郭大小姐要来。”
可此刻见他们两人无动於衷,也没出外去迎,心中不由觉得奇怪。
“怎么这俩兄弟俩转性了?”
这时,武修文、武敦儒发现对方也没出去,而是站在原地。
“大哥,你怎么不出去找芙妹?” “二弟,你怎么也不去?”
“我有些事情没忙完。”
“我也一样。”
兄弟两人简单几句对话后,都陷入了沉默,
“不好,他改变策略了。
他们两个同时想到。
“还好我没有急急忙忙出去见芙妹。否则芙妹只见来了一人,而不见另一个,一定会更关心没来的那个。”
方鸿看他们两人能够忍得住,默默点头,“他们舔狗之症还有的救。”
郭芙没有像他们二人所想的那样进庙。
噠噠噠噠,脚步声响起,进来的是个乞巧。
他进来之后探了探头,看见了武家兄弟,面露讶异,走到二人跟前。
“郭姑娘在外面,两位不知道吗?”
这乞巧和武家兄弟相熟,知道两人一向跟著郭芙后面,因此好意提醒。
兄弟两人听了乞巧这话,误以为郭芙喊他们,立刻撩起袍子,就想要往外跑。
但他们发现满庙的人都在看著,停下了动作,清了清喉咙,问道。
“郭姑娘喊我们过去吗?”
那乞弓摇了摇头,心中更加好奇。
“平时郭大小姐不喊你们,你们不也跟著她。怎么今天那么矜持?”
武修文又问道:“郭姑娘说她要来干什么吗?”
乞弓答道:“她是来找白雕的。”
武敦儒、武修文心里顿时有点失望。
一听说是要来找白雕的,陆无双站了起来她和那两只雕一见如故,正在逗著它们玩,
她和两只白雕“鸟语”了两句。
对方似乎能听得懂,点了点头,扑棱扑棱扇著翅膀飞向庙外。
武家兄弟见白雕飞走,心里空落落的。
“芙妹,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两人强忍著想去见郭芙的想法,想著方鸿的教诲。
“需得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表现得和以往不同。”
若说之前他们对这一教诲还有些许怀疑。
现在看到兄弟採取同样的举措,反而庆幸自己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
庙外传来女子轻微的欢呼声,是白雕到了身边。
“奇怪,武师兄他们去哪里了,难道不在这里?”
声音一响,两人听出说话的是杨过。
一听情敌就在意中人身旁,武家兄弟哪里还忍得住。
只听得郭芙说道:“大武师兄,小武师兄,只怕有要事处理,否则怎会不来见我。”
两兄弟听到耳中,大为受用,脚下一顿。
“还是芙妹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一点也没为我们不来见她而生气。”
这边又听到郭芙说,“杨过,你陪我去湖边瞧瞧。”
杨过不耐烦地说:“郭师妹,我没空。你还是找武家师兄吧,师父找我有事,告辞了。”
说完,他拍马走了。
接著,又传来几声鞭响。
武家兄弟心想:“红马通人性,芙妹决计捨不得打它,必然是对空中一顿乱抽,正生闷气。”
刚想去安慰,又听见马蹄声远去。
显然是郭芙离开了。
第二日,武家兄弟带著方鸿几人前往大胜关陆家庄。
几人越过市镇,又行了七八里地。
只见前面数百株古槐围绕著一座大庄院,各路英雄都向庄院走去。
庄內房屋重重叠叠,望不到边陆无双见这庄子气派甚大,眾庄丁来去待客,川流不息,不由得感嘆。
“爹,这个陆家庄可比我们家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