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源氏重工,地下,“呵呵没想到今天,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王将扶了一下能剧面具,发出一道低低的笑声。
在上杉越的那一句话后,他突然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老者。
“今晚的客人里——似乎没有对阁下的记录—难道,蛇岐八家里,还有我不知道的存在?”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蛇岐八家之中的哪一家,还有着实力强劲,但早已不参与家族事务的高阶混血种。
面前上杉越身上释放的气息实在太过强劲,那身居高位才能函养出来的威压,即使是作为两大势力首领的赫尔佐格也感到心惊。
他隐隐有那么几种猜测,但受限于没有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所以不好贸然定论。
“啊—”
上杉越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视线转向了明智阿须矢。
明智阿须矢面容有些扭曲,还在因为刚才上杉越所说的话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本已紧握腰间长刀,准备出手,但上杉越释放的威压让他颇为忌惮,思虑再三后,他还是选择先等待王将的命令。
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智阿须矢的面容后,上杉越反而笑了:
“腮骨外扩、眉发逆生,果然是反骨之相。”
“没想到如今的关东支部已经沦落成了这个样子,想当年—唉。”
他摇了摇头,露出几分轻视。
关东、关西两大支部均直接隶属于大家长,代表着蛇岐八家最高领袖的旨意。
光从关东支部的水平,就能够大体推断出如今蛇岐八家的发展状况。
在上杉越看来,如今的蛇岐八家只是表面上显出了复兴的样子,实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关东支部部长这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都坐上了叛徒,那么蛇岐八家内被渗透的程度定然不可想象。
“到处漏风——这群后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上杉越心底评价道。
对于明智阿须矢择人欲噬的表情,他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有些搞笑。
关东支部的部长可以坏,但不能蠢,明智阿须矢刚才的表现,在他看来完全是心智不全级别的愚蠢行径。
王将沉吟了几秒,似乎是不愿意拖延太久,于是开口说道:
“为了阻止你们劫狱。”上杉越这句话说的毫不留情,直接堵住了王将早已打好的腹稿。
“原来如此—””
王将面具下的神色连续变换,但因为有着面具的遮掩,依旧呈现出公卿模样的渗人笑容。
“本来-我想邀请你添加猛鬼众,和我们一道,共同寻求那条传说之中的道路。”
“以阁下的实力,在猛鬼众中,担任一个位同‘龙王’级别的高级干部绰绰有馀,为何—要偏偏如此行事。”
“邀请我添加猛鬼众都来了?”
上杉越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猛鬼众首领有些奇异搞笑,在他担任蛇岐八家大家长的那个年代,猛鬼众都是拿不上台面孤魂野鬼,在国家这种强力机器的全力配合下,很多‘鬼’最好的结局,就是“自愿’添加某风特攻队,而那些侥幸逃脱的,也并非实力多强,只因当时全国上下都沉浸在战争的狂热浪潮中况且相较于那些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战犯,猛鬼众这些人不过是小打小闹,当局根本没空去处理几个掀不起风浪的低级逃犯。
直到蛇岐八家因为战争陷入衰败后,这些残存的‘鬼”才重新登上历史舞台。
添加猛鬼众?
怎么可能?
这几乎接近侮辱!
但从王将的语气来看—似乎,他还真颇为此感到遗撼。
“唉—”王将一声叹息。
“阁下的实力—确实很强,这一点我确实承认。”
“但是—为何我会跟你聊上这么久,想必你也肯定早有察觉。”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风间琉璃,风间琉璃睁开双眼,轻松挣脱了蛇岐八家给他戴在脚上的刑具。
王将眯了眯眼。
“明明知道我在等蛇岐八家注射的镇静剂药效过去,却偏偏要装作不知道一般,觉得对于拿下我们这件事——感到十拿九稳。””
“阁下未免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了。”
“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上杉越当场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必须告诉你一点—”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在意过你们的实力,哪怕刚才躺在床上的这位也毫不例外。”
上杉越一字一顿道。
“光感知你们身上散发的气息—我就知道,你们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战局会持续多久,只取决于我如今还残存多少实力,而不是你们一直等待着的—·
所谓的极恶之鬼。”
“呵呵”王将冷笑道,“试试便知。”
话音未落,明智阿须矢已然率先出手。
卡塞尔学院多年近战无敌,取得‘妖刀”美誉给予了他极大自信。
尽管上杉越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大概率要远远胜过他,但明智阿须矢相信,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配合上风间琉璃的战力,即使是源稚生亲临也要饮恨当场。
眼前这位不知底细的老者难道还能比流淌着‘皇血”的源稚生要强?
上杉越叹息一声:
“忍到现在——也是为难你们这些人了。”
伴随着‘铮”的一声清鸣,他也同样拔刀出鞘。
他今天仅从自己的刀剑博物馆里带了一把古刀—但他有绝对的自信,这次重返蛇岐八家,仅仅一把兵器就够了。
“雕虫小技。”
看到上杉越拔刀的姿势,明智阿须矢忍不住一声冷笑。
太过生疏了!
老态龙钟!拖泥带水!
这种拔刀错误,在他刚刚练习剑道后的一个月,就绝不会再犯!
不管眼前这个老人之前是何种身份,无论是来自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亦或是什么别的势力,都掩盖不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这一事实!
刷一明智阿须矢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念头,刀芒也已在这时贴近了上杉越的喉咙。
“死!”
他突然间觉得,似乎不用风间琉璃出手,他一个人也能将其拿下。
原来这个老人所释放的气息,只是狐假虎威!
明智阿须矢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自己竟然被骗了这么久。
等到你变成了一具尸体看我怎么慢慢解剖“—
明智阿须矢正准备大喝一声,了结这场战斗,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发不出来半分声响,只有“”的哑声。
“我这是—怎么了”
但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此刻,他的喉咙已经血涌如注。
啪!
明智阿须矢的尸体从半空中坠落在地,眼中仍然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上杉越缓缓收刀,看都没看他一眼。
“剑道水准太过粗糙,看来平日里喜欢靠着血统带来的身体素质蛮干,反而忽略了对技艺的捶打。”
上杉越漫不经心的点评了几句,看向眼前错愣的两人。
明智阿须矢的实力虽然强劲,但在他的眼里那就远远不够看了。
而且在剑道技艺的理解上,明智阿须矢跟他差了完全不是一点半点,阿须矢甚至无法理解他的剑道深意。
他仅用一招,便将这位关东支部的部长轻松斩杀。
“看来实力下降得没我想象的多。”
上杉越感叹道。
“喉——”
他一脚将明智阿须矢的尸体端到一旁,腾开面前一片宽阔的空间。
随后,他看向了风间琉璃:
“之所以今天我会特意来到这里还是因为有人对我说,他在神户遇到了身上同样流淌着‘皇血’的存在。”
“不过———”上杉越面露疑惑,“怎么感觉,你身上流淌的‘皇血”,似乎有些纯度不够?”
他并不知晓风间琉璃的真实来历,只是对他身上流淌的血统感到十分惊奇。
在上杉越的感知里,风间琉璃身上流淌的确实是‘皇血”不假,但总感觉——-离真正的‘皇”还要差上一线。
而风间琉璃并未回答,神情间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皇”?
昨日在神户,那位隐于幕后zone,竟然能够压制他的“梦”,早就让他震惊不已。
但风间琉璃转念一想,日本好列有着一亿人口,国土面积在全球范围内也算不大不小而且这个zone看上去这么年轻,甚至比当年自己被王将发现时还要小上几岁,有那么一位遗留在外的皇血血脉,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眼前的这位老者怎么回事?
他身上释放的气息,自己根本闻所未闻。
而那种只有身居高位才能锻炼出来的领袖气质,更绝不可能是在深山老林里当十里坡剑神能够锻炼出来的。
所以,在上杉越出刀斩杀明智阿须矢后,风间琉璃竟然先是看向了王将,双眸似是在询问:“你过去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世界还有这样一位身上流淌着皇血的存在。”
王将僵在原地,眼底亦是翻涌着掩盖不住的震惊。
明智阿须矢的实力他最为清楚不过,虽然远远比不上源稚生,但也不至于弱到会被源稚生一刀斩杀的程度。
可在迎战这位老者时,他却连一回合都没有撑下去,让本来想紧跟着他的攻势,顺势而上的风间琉璃都不得不停在了原地。
“呵呵——原来如此。””
王将看了一眼明智阿须矢的尸体,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上杉越手中握住的古刀。
“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您为上杉大家长?”
虽然表面上依旧平静,赫尔佐格的心中实则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位存在竟然还活着?!
他的另一个身份一一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曾经专门了解蛇岐八家内的秘密文档,过去,在和家族一些老人聊天时,他也因此知晓了这位行事离经叛道的大家长的事迹。
赫尔佐格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源氏重工遇见了上杉越,究竟是谁给了他在源氏重工的通行权限?而且是那种辉夜姬刚好不会专门提醒自己的级别。
一种欲要将心肺都灼烧殆尽的愤怒直冲赫尔佐格脑海。
他的计划——已经被破坏多少次了?
先是那个来历不明的zone,又是眼前这位他已经猜透了身份的老者。
尽管他知晓上杉越和源家兄弟之间的联系,但是在他所搭建的舞台上,根本没有这位存在的戏份。
为何他会不请自来?!
“哦?”上杉越好奇的看向王将,“没想到你竟然还对一些旧事颇为了解,竟然能够认出我的身份。”
他完全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的名号,当年他踏入蛇岐八家时,家族的所有人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即使间隔了数十年后再次踏入蛇岐八家,他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战力。
哪怕是身为“天照命’的源稚生,真实实力也远远不如他,所以他为何需要隐姓理名?
而且上杉越是毫无疑问的家族正统,尽管如今的蛇岐八家不愿意提及这位大家长,但这一点可方方做不了假。
“是从阁下手中的那把古刀看出来的。”
王将道。
“这种级别的古刀已经遗失很久了,过去只有在蛇岐八家内才有相应的藏品,可它们也早已不知所踪。”
“据说某一任大家长在离开家族时,带走了刀剑博物馆里所有的藏品,没有人知晓他的去向。”
“这些刀剑也从来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因而肯定一直保存在他的手中。”
“通过这些蛛丝马迹,我才能够判断出原来阁下竟然是这位存在。”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认出了我。”上杉越同样有些感叹。
“但很可惜这些略显聪明的话语,并不能成为挽救你性命的理由。”
说罢,他重新抬刀,下一瞬,一道霸道至极的刀光猛然撕破了他与王将之间的距离,以风间琉璃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轰然降临到了王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