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这段话出自《圣经启示录》,记载了使徒约翰在拔摩海岛上看到的异象。
而此刻,
暴雨之夜,高架桥上。
八足骏马的神灵展露出了属于他的威严。
而他的身旁,围绕看大量仆从般的死侍。
它们受‘印记”吸引而来,躬敬地围绕在神的身旁。
但即便如此,也难掩它们身上嗜血的气息。
南云雨月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如沙如潮般的死侍,简直就象《圣经》里所说的从地狱里走出,围绕在撒旦身旁的存在。
它们低语道:
“竟然一次来了这么多食物啊—”
“那个女孩身上的气息好古怪,好美味”
“怎么他也来了—是来找君主的吗?
,
“‘印记”—是杀了他,还是让他成为我们?”
周围的声音变化万千,无论是声线还是音色,乃至发出的音节都与常人不同,但是丰川祥子却偏偏听懂了它们在说些什么。
丰川祥子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尽管死侍们很多都是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她却感觉有很多都在观察着自己。
她又望向南云雨月的方向。
南云雨月目光始终注视前方,炽烈的黄金瞳与奥丁对视在一起,眼眸里没有丝毫畏惧。
眼前的死侍群站在在灰蒙蒙的雨幕中,莫名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玩的那种类似于僵尸大战雨夜模式的小游戏。
但现在他的身边可没有类似丧户加特林之类的武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然而,‘奥丁’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管身下的八足骏马已经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只是静静的看着南云雨月,又一次说道:
“你回来了——”
轰!
这一次,南云雨月才明确知晓了,这句话奥丁指的是自己。
因为当这一句话说出后,那一群死侍又一次跪伏了下来,好象君主说话时,它们并没有资格站立聆听。
而刚才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时,那群死侍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我来了?”
南云雨月喃喃。
他开始回忆自己往昔有没有误入尼伯龙根的经历,但是记忆中,却根本没找到类似的景象。
“之前的时候,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奥丁么?”
就在他思索时,久违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你遇到了一位上古的存在,并与在尼伯龙根之中相遇,见证了他的谋划,自由技能点+1】
不过这次,提示音只响起了前半段,并没有提升开启葬神之所的进度。
但是南云雨月依旧欣喜无比,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多了一个自由技能点,对他来说无疑又增添了几分面对“奥丁’的底气。
“果然,见到‘奥丁’这种龙王级别的存在时,也能够增加自己的自由技能点。”
“不过似乎是必须在尼伯龙根内,才有这样的效果。”
“那就加在‘禁域’上吧。”
南云雨月并没有过多尤豫。
禁域”是‘戒律”最本初,也是最重要的权柄。
它的提升可以说是直接影响到了‘戒律”的效果,这也是他在实战中最大的底气。
他回想起最初面板上的内容。
上面说,这一项权柄随着等级的提升,效果也会相应增强,甚至可比肩“至高”,乃至,超越‘至高”。
虽然他的实力已经提升了很多,但是相较于奥丁这种活了不知多长岁月的存在还是有着一定距离。
象他这样的龙王,身处自己的尼伯龙根内,简直不知道可以使出多少手段。
而‘禁域”的提升,正好可以尽可能的规避那些防不胜防的招式。
哗当这一项权柄正式从lv3提升到lv4的级别时,南云雨月觉得自己言灵都有些不一样了过去的时候,言灵之于他,只有在开启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属于‘戒律”那如同波纹般的实感。
而当有一项权柄正式踏入lv4时,‘戒律’深邃的伟力则全然融入了他的身躯。
南云雨月感觉心脏处有火焰在跳动,似乎只要心念一动,隐藏其中的能量便能勃发而出。
“原来会是这种感觉。”
他心想。
与此同时,
丰川清告手握‘折月’,目不转晴的看着前方,
丰川祥子的心脏越跳越快,但还在咬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死侍群盯着三人的身影,露出了对血肉的垂涎。
但它们终究还是没有敢围上来,因为似乎君主遇到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正在沉思着要如何与他交流。
在‘他”的国内,等级森严。
没有君主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手。
啪啦啪啦—
尼伯龙根里的雨还没有停。
铺天盖地的雨珠落下来,早已经打湿了三人的衣服。
眼见着南云雨月和丰川清告两人始终没有回应,奥丁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刷一昆古尼尔被他握在手上,举了起来。
“不好!”
南云雨月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立刻大吼道:
“打断的动作!”
昆古尼尔’是北欧神话中的永恒之枪,也有人把它称作命运之矛。
在传说里,它的枪柄是由世界树的枝干做成的,有着必定命中目标的效果。
一旦它的持有者已经确定好了目标,那敌人势必会被贯穿胸膛。
丰川清告也知晓这位神灵的恐怖,当他一举起长枪时,立刻便开启了自己的言灵。
‘刹那”!
而且是七阶‘刹那——128倍!
他的身躯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朝着奥丁直冲而去。
“啊“嘶
死侍群同样动了。
它们似乎是终于得到了君主的许可,口中发出了兴奋的吼叫。
每一个死侍无不眼神空洞,但身形却快得吓人,象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断线木偶,浑身带着扭曲而疯狂的杀意。
然而,如果它们有意识的话,就能感到眼前的丰川清告的速度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快了许多。
一秒之内,
“砰!”
最先冲上来的那一具死侍胸口凹陷,‘折月”从它的胸膛里贯穿而出,溅起黑色的血液。
“嘶—”
丰川清告侧身一划,第二具死侍头颅已经冲天而起,然后滚落在地。
“戒律”仍在运行着。
越来越多的死侍想要冲上前来,但是在‘戒律”的威压下,根本无法正常靠近,连动作都已经变得迟缓。
“恩。”
奥丁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原本想要投掷出昆古尼尔的右手缓缓放了下来。
然后,
八足骏马一一‘斯雷普尼尔’发出一声通天的怒吼,
它前脚的四肢巨蹄再一次的朝地面狠狠砸下,伴随着这个动作,昆古尼尔的底部也又一次的撞击上了高架桥的地面。
龙王级别的气息再度朝南云雨月蔓延开来,死死的阻挡住他的领域。
“投掷出昆古尼尔,看来需要蓄力很久。”
南云雨月心道。
“不然的话,奥丁应该也就不需要死侍群来拖延时间了。”
“在戒律的领域下,那一群死侍根本没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只有距离稍近一些的还能勉强尝试去拦住他。”
“但是距离越近的那些死侍,也是受到戒律影响最大的那一批,它们完全不是祥爹的对手。”
在他思索的间隙,残影在空气中又闪了五六次,每一次都伴随着血花飞溅与骨屑断裂的声响。
南云雨月已经加持上了贤者之石的效果。
依靠着它,‘戒律’的效果才能够和昆古尼尔的威严相抗。
“早知道就多找高松灯去要几颗贤者之石了。”
南云雨月心中暗叹。
正是靠着‘禁域”权柄的又一次提升,还有贤者之石的效果,他才能够勉强与奥丁的领域抵抗,不至于被他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贤者之石还剩下14分钟。
而在‘戒律”之下,丰川清告也已经完全拖住了死侍群。
“好机会。”
南云雨月顺手抄起一把已故死侍所拿的短刀,同样迅速收割起来。
165参与度和世界树赐福的身体素质,终于在此刻全部展现出来。
尽管他拿的这把长刀只是一把普通武器,但是在他的手上依旧有着莫大的威力。
南云雨月直接一个横扫,一整排本就速度迟缓的死侍脖颈同时断裂,黑血顿时如喷泉乱飙。
然后他一个回旋,带着半个圆弧的轨迹从下盘斩起,几个原本跪在地上,想要从地面偷袭的死侍顿时被一刀两断。
南云雨月刀身如水,一路游龙,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仅仅不到10秒,在两人的合力之下,前方一片的死侍已经被全部清空。
“就是现在!”
南云雨月和丰川清告全都心领神会。
两人一前一后,直接朝着那坐在八足骏马上的身影挥刀而去。
同时,丰川清告不忘回身吼道:
“女儿,快走!”
整个战场已经完全被切割开来了。
周围的这一群死侍已经死伤殆尽,而身后的丰川祥子也终于不用再担心被死侍突然袭击的风险。
两人面对着奥丁,
折月’和另一把长刀划过璨烂的弧线,一左一右斩向他的身躯。
这一刻,奥丁动了。
128倍的‘刹那”。
涮!刷!!!
这柄神话中的长枪每一击突刺都带着暗金色的微光,尤如点点闪铄的流星一般,瞬间笼罩了南云雨月和丰川清告的身影。
丰川清告凭借着‘刹那”,急速躲避着这些流星的追踪下一秒,
他左脚一踏,猛地踩在了一个刚刚冲来的死侍身上,借着它的身躯高度,骤然弹跳起来。
刷一折月’直指奥丁的独眼。
这柄由橘政宗收藏,然后又重新打造的长刀,在这一刻,正式完成了超越前身“镜月’的升华。
要知道,“镜月”曾经的主人仅仅因为一次暗杀任务失败,便将其折断了。
但是它的后继者并没有掩盖这柄长刀的光辉,此刻,‘折月’的持有者已经用它去攻向神灵!
刷一彭昆古尼尔’释放的流星击中了‘折月’,溅起细微的火花。
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丰川清告的身体顿时从空中坠落。
这一次,他的身旁再也没有能够给他借力的死侍,而奥丁又一次举起了长枪。
“嘶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斯雷普尼尔’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鸣叫。
在下方,南云雨月手持长刀,一刀斩在了这个神话坐骑的巨蹄上,砍出一道细长的伤痕。
它本想闪避,可主人还骑在身上,正面对着另外一个敌人,所以它根本无法大幅动作闪避,只能直面南云雨月的攻击。
而南云雨月的速度之快,让这庞大的八足骏马根本来不及去躲闪,于是仓促之下,它最前方的那一条马足便已经受了伤。
斯雷普尼尔’吃痛,身躯一扭,连带着奥丁举枪的方向也微微偏离了轨迹。
丰川清告趁着这个机会,靠着‘刹那”,已然站到了安全的位置。
这是两人与神灵的第一回合交锋,竟然全身而退!
奥丁似乎感到自己的威严被挑了,那独目的黄金瞳越发明亮,只是凝视,便感觉如同耀阳一般刺眼。
而此刻,
另一边,丰川祥子已经奔到了父亲的那辆迈巴赫上,大口喘息着。
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危急了,现在可能是她为数不多逃离这里的机会,但是她依旧没有开车离去。
“那个声音—
丰川祥子不断默念看,同时眼角流下泪来。
虽然南云雨月戴着面具,但她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个声音是不会错的,即使是化成灰,她也能够认出那是属于他的声音。
他果然也是混血种,甚至是远比自己要强上几百倍的混血种。
原来今天晚上把自己送到家里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把自己守候到了这里。
哗一就在这一刻,丰川祥子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好象有什么存在要从体内挣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