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身子颤了下，看着后方地上气若游丝的老人，他脸色一瞬也暗了下去，死死咬住牙道：“你胡说什么，牛叔还活着，柳生会救好他的！”
那名叫柳生的年轻大夫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徐达面色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要去杀了周谬安那畜生！”
“站住！”慕苏厉声一喝。她隐约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她心里亦又丝沉重，但现在绝不容莫旭跑出去胡闹。
莫旭向前冲着，冷不丁的撞上女子那双黑眸，气息莫名一弱，那一瞬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概与压力竟让他一时不敢与之相抗。
“你要连累这里所有人和你一起送死吗？”慕苏冷声问道。
莫旭紧咬住牙，恨声道：“我要去杀那畜生，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任何人。”
“愚蠢！”慕苏毫不留情的骂道，“周谬安之事朝廷已在审理，你现在一时意气冲过去，不管你杀不杀得了那家伙，你这行为都是在藐视朝廷，这不是你一条命就能扛住的，昨天好不容易幸免于难的那些无辜百姓也会被你这愚蠢的行为给害死！”
莫旭身子一震，他所想的显然没慕苏这么深远。只是，若叫他作罢，他实在不甘心。
“若那畜生最后还是没事又怎么办？”莫旭咬牙问道。
少女声音冷若刀锋，带着直叩人心的力度。
“不用你们动手，我会亲手斩了他！”
坊间，凝重的气氛逐渐缓了下去，莫旭牙关一咬，重重吐了一口郁气，这才作罢。
人潮安静了下来，唯独孩子的哭声未曾断绝。
慕苏走到近处，看到地上气若游丝的老人以及那痛苦的小丫头。她心头一窒，重重的深吸了口气。
“牛叔是这一带的老好人，但凡在这里生活的都受过他的关照，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女。昨天周谬安那畜生带人砸了茶肆，这小丫头半张脸都被滚水给烫毁了，牛叔也……唉……”莫旭咬牙说道，眼眶通红，只恨自己无力救眼前老人一命。
慕苏心头晦涩难言，她的手上终是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她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也做不到将自己的良心彻底抛尽……丧亲之痛她比任何人都清赵，而今，她却成了害死别人亲人的侩子手。
如果不是她的这场算计与谋划，也许这位老人能安度一个晚年，看着孙女长大……
昨日的那场变故，将太多人命运的轨迹打乱。
悲伤之中，老人一声咳嗽，却缓缓的睁开了眼，谁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时间已不多了……
“我……可怜的孙女啊……”牛大爷看着身边痛哭的小丫，眼里满是不舍与痛苦，他要去了，日后他的孙女便是一个人，这惶惶世道她要怎么活下去……
老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离，最终落在近前的少女身上，那一瞬他眼中只有最后一次卑微的祈求。
慕苏蹲下身子，握住老人伸出来的颤巍巍的手。
“你是千……慕苏姑娘……”老人有些激动，眼中已泛出了泪光，“老朽曾见过你也听……听大伙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大善人。姑娘……求求你……帮我照顾下孙女，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姑娘……”老人痛哭流涕，手紧紧抓着慕苏，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m）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