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调戏良家姑娘事到了安辰这里居然成了“治病”。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和不要脸,但事实確实另有隱情。
慕容晚在几年前就得了一种精神疾病——androphobia。
也就是俗称的“厌男症”。
如今严重的程度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她平日掛號问诊面见患者们。
这並女子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儿童时期父亲的长期家暴与“那件事”后逐渐形成的精神疾病。
在儿时玖凌家见过小安辰最后一面后,慕容晚就每日遭受噩梦的折磨。
即便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他留下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女子的心头。
加上对安辰的愧疚与痛苦,她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更感绝望
无尽地高压折磨下,最终匯聚成了心病。
一开始她就只待在家中谁也不见,同学好友无一例外,最终还是在母亲无微不至的陪伴与照顾下,两年的时间她才缓缓走出来。
但对男性厌恶与恐惧的病根还是深深落下了。
女子母亲重金为她请了许多著名的心理医生疏导都没有丝毫作用。
到了最后,母亲甚至一度绝望的认为慕容晚的病已经在向生理性疾病恶化,再难有医治的希望。
直到几年后安辰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现状
曾经女子的母亲一直疑惑,为什么女儿患有这样的病症还要选择行医这条路。
她將来要面对无数的病人,心理与生理上的折磨会明明让她在这条路上举步维艰的。
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这条路。
面对询问,慕容晚的回答有些含糊,只是简单地表示自己喜欢这方面的工作。
至於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所以啊,这真的不是他安某人在耍流氓调戏人家良家淑女。
而是真的在“治病”!
通过自己的特殊性,潜移默化地锻炼慕容晚对男性的“抗性”。
从心理预期下手,拉低下限——
只要女子在自己这里接受程度高了,那她在外面,面对其他人时就能有“抗性”,慢慢得就能趋向於“正常人”的接受范畴。
就比如现在,自己都这样调戏逗弄慕容晚了,她都没有生什么气,那换做其他人,至少最基本的交流不成问题吧?
得益於安辰这一年多的特殊培训,慕容晚从一开始的生理心理双重噁心、晕眩、胃痛等不適的症状明显有了不少缓解。
如今只要戴上口罩並保持一定安全社交距离,她就可以与病人们正常交流。
但在其他时候,比如面临路人问路又或是男同事在工位上打招呼时,还是很抗拒,更別说其他近距离接触了。
如今看来,想要治疗慕容晚的疾病、让她重新正常融入社会,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小安,你这次就饶了我吧。”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烧坏了。”
真不是开玩笑,现在慕容晚的脑袋就像个蒸笼一样冒著白热眼,感觉下一刻整个人都要“红温”了。
电话那旁的安辰也是终於见好就收。
至少听见慕容姐亲口说出来了,治疗效果还是很有效的。
“好吧好吧,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
他故意用著儿时对女孩傲娇撒泼的幼稚语气,大度地放过了对方。
一时间好像真的回到儿时,自己变著法子哄那个活泼好动又爱带著自己闯祸的小男孩。
美人窃喜、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哈哈哈。”
沉默片刻,两人同时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慕容晚抚著唇、笑得枝招展,一时间连那股羞耻感都拋之脑后。
每次与安辰电话聊天又或是难得一次的见面时,那都是她枯燥乏味的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就像儿时那样,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鬆与愉悦。
没有任何的烦恼、也不用担心枯燥的麻烦事找上自己。
因为只要在他身边,做任何事都是开心的。
安辰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继续生活下去的部分动力,就如同自己母亲一样。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一阵欢声笑语后,女子又不得不面临现实,將一件犹豫挣扎了许久的事告知安辰。
“小安,下次的见面会诊,我可能不能赴约了。”
为了更好的治疗效果,每个月中安辰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去与慕容晚见面。
这不光是二人敘旧玩耍的难得时光,更多的则是可以帮助女子线下锻炼。
至於为什么一个月就一天?
安辰也没有办法,这真的是他瞒著泠清姚能够抽身时间的极限了。
无能如何,都不能让泠清姚发现他与慕容晚私底下还有联繫。
不然以女子极端的性格,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慕容姐?”
安辰些许担忧地询问。
“没有,小安你不用担心,是好事。”
“关於母亲的腿,我最近拜託朋友在国外联繫上了一家全球权威的脊梁骨科医院。”
“他们或许有办法,但是预约的时间就在不久后的下个月初,所以”
听到这个消息的安辰第一时间则是为对方感到高兴。
绪阿姨的双腿瘫痪已经很多年了,听慕容晚所说是在早些年一次事故中,骨折伤到了脊椎神经导致的双腿瘫痪,如今只能每日坐在电轮椅上。
现在有了治疗好的希望,对於慕容晚来说肯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与此相比,“治病”的事也不缺这一时半会,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在安辰看来两者完全没有任何衝突。
“没有事的慕容姐,我之后的时间还能再挑,阿姨的事肯定是最重要的。”
“慕容姐你最近就好好照顾阿姨吧,有什么事我们网上隨时都能联繫的。”
“嗯,谢谢你小安。”
安辰的宽慰让女子安心了许多。
两人每个月才能见上一面,慕容晚一直以来都很珍惜
每次前一晚都会精心打扮和计划时间,甚至有时还会兴奋地整晚睡不著觉。
如今虽然很可惜,但正如安辰所说的,母亲的事才是第一位的,她不可能这么自私。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母亲和小安两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