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安抚好女子,房间里渐渐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键盘声响。
安辰百般无奈地搭落在泠清姚的肩头,看著眼前自己一窍不通的医学文献。
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姐,我看你最近总是在工作哎,大赛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泠清姚微微頷首,轻声回应著他
“嗯,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准备。”
“这样啊,我说难怪呢”
泠清姚身为医学外科的副教授,平日里不仅要备课授课与自己学业同时的精修,甚至有时候还会安排几场棘手的手术。
除去在学院的时间,平日里泠清姚在家中也经常加班,不过时长也还算適度。
但最近这几天女子的工作强度明显强了不少,安辰能想的大概就是有关竞赛的事了。
国际生物医学工程竞赛——人妖两族医学跨界共同举办的、每五年一次的世界级医学竞赛。
是医学界最顶尖名誉的爭夺赛,无异於医学诺贝尔奖项,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其中最为瞩目的竞赛项目便是心外科,也就是泠清姚所进修的专业,为此她已经精心准备了三年时间。
女子所带领的团队也是世界最顶尖的技术水准,想要在这样的团队中做好领头羊,其中需要付出的心血与精力可想而知。
所以才说泠清姚是医学界的妖孽呢,其他参加这项赛事的人员无不是有著几十年医学经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像泠清姚这样以二十出头年纪就获得参赛资格的选手,真的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如果最终女子还取得了奖项,那更是一项名垂青史的壮举。
想到这里,安辰又忽然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这届大赛里还有一位与泠清姚同样年轻的教授,对方在医学界的名声也一样响亮。
而且,那个人安辰还认识,准確来说她与安辰的身世都有著很大的渊源
思绪逐渐回到了多年前,一位年长他许多岁的紫发少女双膝跪在自己的身前,紧紧地抱著年幼的自己。
耳边不断传来少女悲痛的哭喊声,他甚至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对方身子的颤抖。
“对不起小安,真的对不起”
“明明你应该恨我的才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安辰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天少女看向自己的神情——
明明是一张那么清秀美丽的脸颊、却褶眉皱唇、悲愁交织,任由泪水滑落打整个面容
她抚在自己耳边的轻声细语充满了乞求与温柔、湿润的眼眸中也充满了真挚与悲哀,少女的悽美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可即便当时的安辰还年幼懵懂,却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擅自原谅对方。
只能將头撇到一旁,努力克制自己想哭的衝动,不去看少女,暗暗攥紧著拳头
就当安辰沉浸於过去的回忆时,忽然被腰子处传来疼痛拉回了神。
“?”
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身前的泠清姚正用胳膊窝肘自己。
“你不是工作吗?肘我干什么啊!?”
泠清姚转过俏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別一直靠著,肩膀酸。”
“哦。”
安辰抬起头,然后换到了女子另一边的肩膀继续瘫著。
房间重新归於平静,窗帘隨著晚风轻轻飘扬,桌子上二人的水杯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宛如他们如今的模样。
一切都显得平和而自然,生活的琐碎与温馨都装在了这间小房里。
安辰望著一旁泠清姚认真工作一丝不苟的冷艷侧顏,內心不由得升起一抹感慨。
为了得到如今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一直以来泠清姚付出也牺牲了许多。
从逃离家族、再到从陌生的世界里学会独立,一人將自己拉扯大,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其中的艰辛与困难可想而知。 像今天这么辛苦的工作,恐怕在公司的那几年都是家常便饭吧
想到这里,安辰开始有些心疼。
——哎,算了,以后还是少惹这傢伙生气吧,她最近也挺辛苦的。
“好了。”
清冷声传来,女子手头的工作已经完成。
旋即泠清姚便將笔记本丟到了一旁的地毯上,背往后一靠就压在了安辰身上。
伴隨著一阵清魅诱人的悦耳声传来,女子修长的双腿缓缓地蹬直,双手举过头顶,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让女子浑身的筋骨都僵硬了不少,如今总算是舒展开了。
然而身后被当做垫子快要被压扁的安辰也是没好气地咬了咬牙。
“姐,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泠清姚缓缓起身,纤细的素手撩起白鹅颈后些许散乱的青丝,抚在了身前捋了捋。
她侧过身,绝美的俏脸上亦然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什么?”
“像一只刚刚从被窝里睡醒过来,原地齜牙咧嘴躬著身体伸懒腰的小黑猫。”
闻言,泠清姚的眸子闪了闪,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弧度。
她在安辰的怀中直接转过了身,毫无顾忌地双腿张开直接坐在了安辰的大腿上。
芊芊葱指扯了扯安辰的脸,戏謔道。
“谁家小猫能变成我这样的大美人让你抱在怀里玩?”
安辰一听,也是好笑。
“不是清姚姐,哪有人夸自己是大美人的?”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虽然这是事实吧
调侃完对方,安辰又忽然意识到二人如今的姿势著实有些太危险了。
大腿相贴的雪白肌肤灼得人心头髮痛。
对此,安辰连忙错开了身前泠清姚的视线,伸出手慌慌张张地將女子往外推了推。
“好了清姚姐,赶紧起来吧。”
“別说你肩膀酸了,被你当靠枕压了一晚上,我都快散架了!”
谁料女子却直接拍开了他的手,一把勾住了他的下巴,整个身躯再度倾了过来,酥胸紧紧贴在安辰的怀中。
“干嘛啊!?”
直视女子那双妖艷的湛蓝眼眸,安辰瞬间就不淡定了。
二人的脸颊靠的很近,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呼吸。
女子轻笑一声,发问道。
“让我压在身下,你很委屈吗?”
安辰连忙摆了摆手,一脸示弱。
“不敢不敢!能服侍姑奶奶您是我小安子的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阴阳怪气的话语也是把这位冷美人逗笑,嘴角处的弧度显得愈发鬼魅。
“知道你不服气,那等会回了床上——”
“也让你压在我身上玩玩?”
说罢,女子还故意扭了扭不堪一揽的水蛇腰,尽显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