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安排,也是我们团队发展的需要。
萧姐平静地吃著饭,语气却不容置疑,“你们的清閒日子,怕是到头了。尤其是你,楚白。”
她看向楚白,“頜骨囊肿刮治、复杂阻生齿拔除这类二级手术,你要儘快做到完全独立,並且要开始接触腮腺、顳下頜关节这些区域的手术。”
“明白。”楚白点头,萧姐早上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些了,他心里有数。
另外,高强度手术意味著更多的实践机会,这也许能加速他还清系统债务。楚白默默盘算著。
但同时也意味著风险,陈丽绝不会坐视萧姐团队顺利完成任务。
他几口扒完饭,再次藉口离开,走到了消防通道。
电话接通,冬昔影的声音带著几分惶恐:“楚白?又有什么事?”
“陈丽那边,对我们组突然增加手术量有什么反应?”楚白直接问道。
“陈主任她她今天早上开会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和郭老师在办公室谈了很久。”
冬昔影小声匯报:“我隱约听到他们提到对赌』、手术量』,还有你的名字。陈丽老师好像说,她对萧组目前的快速发展要把你们推起来感到担忧”
“果然是这样。”楚白眼神微冷。
郭主任可能懒得管,但陈丽绝不会坐视不理,她手伸不进外科具体操作,但使绊子的方法多的是。
“听著,给你个任务。”楚白声音压低,“找机会,装作无意地向陈丽透露一个消息:
“萧姐为了衝量,下周可能会让我在下頜骨大型囊肿刮治术加植骨术』中,承担核心的刮治和植骨操作。”
“但萧姐私下里觉得我动作可能不够精细,对邻近下牙槽神经管的保护经验不足,她需要在旁边紧盯。”
楚白刻意將“风险”从普遍的出血,引向了口腔頜面外科更典型,也更棘手的神经损伤。下牙槽神经损伤可能导致术后半侧下唇麻木,是这类手术常见的併发症和医疗纠纷点。
冬昔影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更具体、更专业的“陷阱”。
“我明白了。陈主任她毕竟是口內的,对神经常规保护可能没那么了解,但肯定会抓住这个风险点做文章。”
“就是要她做文章。”楚白语气冷静,“按我说的做。想想你的处境,你也不会想让陈丽知道你有把柄握在我手里吧?”
冬昔影的声音带著认命般的疲惫:“我知道了。”
下午的口腔外科门诊,楚白更加专注。萧姐接诊了一个因頜骨囊肿导致面部膨隆的青年,影像显示囊肿范围较大,紧贴下牙槽神经管。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下周要处理的那种类型。”萧姐指著cbct影像对楚白说:
“囊肿壁与神经管关係密切,刮治时既要彻底清除囊壁,又要最大限度保护神经,分寸的把握是关键。植骨时,填充物的压实度和范围也要精確控制,不能压迫神经。”
“是,萧老师。我会重点复习相关解剖和手术视频。”楚白沉声应道,心中更加明確陈丽可能发难的方向。
门诊过程中,楚白精准的预判和偶尔提出的独到见解,也让萧姐眼中不时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讚赏,她有些喜欢这个学生了。
距离目標又近了一步,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他就可以还完系统的债,重新解锁商城了。
回到病房办公室,楚白拿到了详细的手术安排。人工骨粉植入术被安排在周三上午。
萧姐当著楚白、顾羽柔和雷行鐸的面,点了点手术单:
“这台手术,楚白一助,主要负责囊肿刮治和植骨操作,我会在旁指导。雷行鐸二助,负责器械的传递以及视野的清晰。都打起精神,这是我们团队应对新任务的第一场硬仗。”
顾羽柔看了楚白一眼,眼神复杂,有担忧也有些许不服,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雷行鐸则是一脸紧张又兴奋。
楚白能感觉到,暗流在涌动。陈丽得知他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后,会怎么做?
是设法在手术器械或材料上做手脚?还是准备在术后,利用“可能的神经损伤”来製造舆论压力,打击萧姐团队的声誉?
无论她做什么,楚白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场即將到来的手术中,做到无可挑剔。
他不仅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更要藉此机会,让陈丽的算计落空,然后引火烧身。
萧姐继续点著手术清单:“下一台,全口阻生齿拔除术,雷行鐸一助,顾羽柔二助。”
雷行鐸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这是相对基础但极其考验耐心和技巧的手术,对他来说是很好的锻炼机会。顾羽柔也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再下一台,”萧姐顿了顿,目光扫过楚白和顾羽柔,终於还是继续宣布:“腮腺囊肿切除术,楚白一助,顾羽柔二助。”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腮腺区域手术涉及面神经,是口腔頜面外科中的精细活,风险比頜骨囊肿更高。让楚白担任一助,无疑是萧姐对他能力的进一步肯定和考验。
然而,让顾羽柔再次与楚白紧密配合,尤其是在她认定楚白是“渣男”之后
顾羽柔低著头,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白大褂的衣角,耳根微微泛红。
她能感觉到楚白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更加不自在。
要和这个拒绝了自己,转头又和別的女人拥吻的傢伙,在精细手术中默契配合?光是想想就让她心里堵得慌。
楚白的內心也不好受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狗系统配合邹无双那鬼精鬼精的小丫头搞了一波组合拳,打的他真是猝不及防。
但是他也无法开口跟顾师姐解释,怎么解释?说他是被系统逼的,不同意就要遭受电击以及让艾娃对他失望。
他说他真的有苦衷,他真的不是渣男,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