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楼的妈妈也是奸细?
李砚怔住了,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老鴇那一张脸,又想起了他们在进华云县的时候就从闻香楼路过。
这代表对方十有八九看见了他们。
齐霄被抓后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给老鴇报信,也就是说老鴇不知道齐霄被抓的事情。
但他们从闻香楼前经过,所去往的方向又是翎雀的住处,並且身上还穿著甲冑,带著武器。
老鴇只要看见或听见,大概率会猜到齐霄出事。
“师古!”李砚將纸条在手心拽紧,大声喊道。
“来了!怎么了砚哥儿?”裴师古从后门小跑回来,当看见静静趴在石桌上的翎雀,微微愣了一下。
“砚哥儿,翎雀姑娘这是”裴师古迟疑问道,他跟著二叔见过不少的尸体,因此能够感受到翎雀身上逐渐消散的生气。
“翎雀姑娘的事情等后面再和你解释,到时候你去问王致或者许杰他们都行。
现在你立刻去找你二叔,告诉他闻香楼的老鴇是狄戎的奸细,请马上將城门都给封锁,其余的事情你二叔应该知道怎么做。”
李砚飞快的说道,他不敢保证老鴇是不是已经逃出了华云县,此时只能够赌赌看了,赌老鴇还停留在县中。
听见李砚的话语,裴师古整个人都惊住了,他本能的跑出院子,等快离开这条小巷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娘的!”裴师古惊呼一声,拼尽吃奶的力气朝著二叔的家跑去。
院中,王致和许杰对视一眼,问:“砚哥儿,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李砚虎口紧紧扣著刀柄,他吐出口气朝著院外走去。
“等一切事情结束后,再回来安葬翎雀姑娘,我们现在直接去闻香楼,试一试我们的运气到底怎么样。”
王致和许杰虽然没有听明白李砚话中的意思,但去闻香楼他们还是能够听的懂。
王致连忙跟上了李砚,许杰离开时將鹊桥居的院门给关紧了,因此落后一步才追上。
“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呀?好姐姐快点说吧,我们又不是你的恩客,吊我们胃口可没有银子赏给姐姐你。”
“你们这群小妮子,好吧好吧,就告诉你们吧,刚才有几个穿著盔甲的人从楼前走过,看上去很凶呢,但其中一个好像是前几日来楼里的那名小哥呢。”
“姐姐你说那个被妈妈安排到角落坐著,替齐大哥给翎雀姐姐送钱的那位小哥?”
“是啊是啊。”
“穿著盔甲来到县里,会不会是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但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和我们这些可怜姑娘也没有多大的关係,不如想想怎样让恩客们多掏些赏钱吧。”
“姐姐真是无情人呢。”
“”
闻香楼二层,几位姑娘在角落说著悄悄话,嬉戏打闹著。
老鴇却停下了脚步,脸色顿时变得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她朝著几名姑娘走去,声音冷淡:“你们说,有几个穿著盔甲的人从楼前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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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被嚇了一跳,连忙转身行礼:“见过妈妈。
老鴇问:“他们有几人,是什么时候从楼前经过的?”
右边的那边姑娘开口答道:“回妈妈的话,是半个时辰前瞧见的,一共是四个人。”
“他们朝哪个方向走去?”
“似乎是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老鴇没有再问,她脸色越发的冰冷,几名姑娘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通常老鴇露出这样的表情,代表她很生气,以前有几个姐妹惹怒了老鴇,差点就被抽死。
十多息后,老鴇才开口:“你们去楼顶最里面那一间房,告诉里面的人,就说老虎发现鸟儿和孤狼了。”
几个姑娘身体微颤:“妈妈,我们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妈妈直接责罚。”
闻香楼顶楼並不对外人开放,在最里面的那一间住著一个人,但楼里没有人见过里面住的人,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每个月闻香楼赚取银钱没有达到老鴇要求的姑娘,都会被送到那一间房里,这些姑娘进去的时候是活的,出来的时候就是死的了,並且就像被疯狂凌辱过一样。
不少姑娘都做过收尸的活,事后总是要做上许多天的噩梦。
老鴇露出一个微笑:“乖。”
姑娘们颤抖著,但却不敢违背老鴇的话语,一名姑娘没走几步脚就软了,瘫坐地上,其他几位姑娘连忙把她抬著走。
老鴇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径直走下二楼,一楼的客人看见她,热情的打著招呼:“妈妈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鴇没有理他们,半醉的客人们则是愣住,怎么感觉老鴇突然变了一个人?
才走出闻香楼,老鴇还没有向城门方向走出几步,就瞧见在街道上的路人中,有三个穿著甲冑的身影飞快的朝这里奔来。
“来的这么快。”老鴇没有犹豫,转头又回到了闻香楼里。
“妈妈!”醉酒的客人又开始喊了起来,身旁的姑娘瞧见老鴇难看的脸色,嚇得连忙捂著客人的嘴。
“括噪!”
老鴇猛摔了一壶酒在那名客人头上,酒壶碎片划破客人的额头,他懵在原位,等回过神,老鴇就消失在眼前了。
“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客人起身大骂,但下一刻看到有三个穿著甲冑的人站到他的面前。
客人顿时嚇的又坐回了位置,怎么一座青楼背后是军队啊!
“军爷,我是骂我自己,不是”客人还想解释,但却被打断了。
穿著甲冑的人正是李砚三人,李砚语气没有起伏的问道:“有没有看到闻香楼的老鴇?”
客人下意识点点头,紧接著打了个激灵,醉意直接全部消散了。
他指著通往二楼的楼梯,飞快说:”军爷,那老妈子刚上楼了。“
“许杰,你守著前门,王致,你去找找看后门,我去追老鴇。”李砚迅速做出安排。
“收到!”王致朝闻香楼深处走去。
许杰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了闻香楼大门,將长枪横了起来,不让人进来,也不让人出去。
李砚转身踏上楼梯,朝老鴇追去。
顶层,老鴇站在最里面的房间前,房门虚掩著,还没等她推开,房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个几乎有屋顶高的男人从里面走出,他穿的只是简单缝製的兽皮,赤裸上身,在胸口处纹著一只硕大的狼头,一股野蛮的气息扑面而来,宛若野兽。
越过他的身躯,可以看见方才那几名姑娘都躺在了地面上,不知死活。
“老虎已经追到楼里了。”老鴇说。
“知道了。”男人淡淡说道。
老鴇走进房间,而男人就守在房门外。
数十息后,又一个脚步声出现在顶楼,脚步声逐渐的逼近,男人鼻子微微动,他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似乎就是在这几天里刚刚留下的。
下一刻,一名穿著甲冑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隔著十多米的距离,两人目光交接,男人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笑著,年轻人按著腰间的刀,脸色平静。
“狼官?”年轻人问。
“你知道我?”男人说。
“刚杀过一只。”年轻人说,“老鴇在哪?”
“在房间里,但你过不去。”男人活动著肩膀,强壮的肌肉虬结如蟒。
“杀了你就过得去了。”年轻人没有多说废话。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彻骨的寒意在这一刻从刀身上疯狂的逸散出来。
男人眼睛微眯,也从腰后抽出一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