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向山坳方向靠近。
马蹄声虚浮,马匹已疲累至极。
其中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痛哼。
林风皱了皱眉。
今晚,似乎注定无法清净了。
他站起身,隐入岩石后的阴影中,静静观望。
很快,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驮着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山坳。
马背上,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和一个护卫打扮的彪形大汉。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容颜娇美,此刻面色惨白,嘴角带着血丝,衣裙多处破损。
那大汉更惨,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几乎将他劈成两半,全靠意志力撑着。
“小姐快快走”
大汉声音嘶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忠叔我不能丢下你!”
少女带着哭腔,试图搀扶他。
“走!”
大汉猛地推开她,自己却因用力过猛,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已是强弩之末。
白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浓重的白汽。
少女无助地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山坳入口处,响起一阵戏谑的冷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三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呈品字形围了上来。
他们手中提着仍在滴血的弯刀,眼神残忍嗜血。
“把东西交出来,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
少女吓得后退一步,紧紧抓住白马的缰绳。
忠叔目眦欲裂,怒吼道:
“你们休想!小姐,快走!”
他抓起旁边的钢刀,扑向为首的黑衣人。
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找死!”
黑衣人冷哼一声,弯刀划出一道弧线,后发先至,直取忠叔咽喉。
眼看忠叔就要命丧刀下。
一道暗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与黑衣人之间。
是林风。
他甚至没有拔剑。
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夹住了那势在必得的一刀。
“锵!”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夹住,再难寸进!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首的黑衣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风。
他这一刀,足以开碑裂石,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
林风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那精钢打造的弯刀,从中断裂!
黑衣人虎口崩裂,鲜血淋漓,骇然暴退。
另外两名黑衣人挥刀扑上。
刀光闪烁,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风随手将半截断刀掷出。
“噗!”
断刀精准没入一名黑衣人的心口。
那人前冲势头戛然而止,软软倒地。
另一名黑衣人的刀已劈至林风头顶。
林风微微侧身,刀锋擦着他的鼻尖落下。
他并指如剑,点向对方手腕。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腕骨骼尽碎,弯刀脱手飞出。
林风顺势一脚踢出,正中对方小腹。
黑衣人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筋骨尽断。
电光火石间,三名黑衣人两死一伤。
为首的黑衣人捂着流血的手,惊恐地看着林风: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风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
黑衣人浑身一颤,转身就想逃。
林风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劲气破空而出,击中黑衣人后心。
黑衣人扑倒在地,再无声息。
山坳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白马不安的响鼻声。
少女呆呆地看着林风,忘了哭泣。
忠叔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林风,眼神复杂,有感激,更有忌惮:
“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他艰难地抱拳。
林风转过身,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们?”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少女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紧紧攥着衣角。
忠叔叹了口气:
“是为了一张地图。”
林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少女脸上。
忠叔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额头冷汗涔涔。
少女被林风看得浑身不自在,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地图,”
林风重复了一遍:
“什么样的地图?”
少女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犹豫。
忠叔见状,忍着剧痛低声道:
“小姐这位恩公救了我们”
少女深吸一口气,从贴身内衬的暗袋里,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皮质物事。
那皮质呈暗沉的褐色,表面光滑,有细微鳞状纹路,边缘磨损厉害。
“是是这个。”
她将地图递出:
“他们那些青衣人,还有刚才的黑衣人,都是为了它。”
“这是什么地图?”
他问。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指向哪里,”
少女的声音带着迷茫和后怕:
“只听族老提起过,这上面标注的路线,可能通往一个很古老的地方。”
林风眼神微动。
“你们是哪里人?这地图从何而来?”
他继续问道。
少女看了一眼忠叔,见后者点头,才低声道:
“我们来自南边靠近黑石城的白溪族,这地图是族中代代相传的圣物,据说关系到族群的起源。”
“直到前不久,消息走漏,引来了这些青衣人的追杀”
她的话语带着哽咽。
忠叔喘息着补充:
“青衣人是北荒遗族的外围爪牙,他们想要开启圣殿。”
“需要需要所有的钥匙和地图,我们白溪族守护的这份是最后缺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