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从简的吻很凉,他轻轻撬开别眠的嘴唇,朝着深处探去。
他用苍白纤细的手掌托着别眠的脸颊,冰凉的指尖渐渐才有了温度。
别眠仰着头,回应了一下。
章从简身体一颤,他哑声道:“眠眠,我有用了,让我被你需要一次好不好?”
别眠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真的行吗?”
章从简用行动证明,他把别眠抱起来,压在身后的大床上。
屋内依旧没有开灯,但是别眠的手摸到了章从简的手腕,上面横列着凸凹不平的伤疤。
别眠细细摸着,引得章从简的身体一阵战栗。
“眠眠。”他声音难耐地叫道。
别眠仰躺在大床上,适应了黑暗之后,她可以看到章从简有些模糊的脸,他的皮肤很白。
此刻他正低着头,手指按在她的大腿上。
章从简吞着口水。
别眠:“行吗?不行就算了。”
章从简:“……我可以。”
……
别眠蜷着腿,听到电话铃声在响,她随意坐起身,接通了电话。
“结婚证,你不想要了?”魏一悯久等不来别眠的信息,直接打电话催问。
“唔。”别眠的声音有些懒,“你喜欢就拿着吧。”
魏一悯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他手心一紧,喉咙滚动着,问道:“你在做什么?”
“睡觉。”
“跟谁?”魏一悯喉结又是一滚,“加我一个。”
别眠直接把电话挂了,她反手打开灯,章从简坐在她腿边,被刺得眨了下眼睛。
“眠眠。”他抿着嘴,眼底带着隐秘的欢喜。
别眠往他脸上看,“很开心?”
“恩。”章从简又抿了下嘴,点了下头。
他是有用的,他刚才也让别眠开心了。
别眠笑了一下,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不哭了?”
“我不哭。”章从简说,“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
别眠:“那你知道我已经和盛凛领证了,也没哭吗?”
章从简睫毛一颤,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声音郁闷,“眠眠,你能不能和他离婚啊。”
他没哭,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又没用又白费。
“我不想你和他结婚,你就只谈恋爱好不好?”
章从简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瞬间打湿了他苍白的脸颊和本就有些湿润的嘴唇。
别眠静静看着他流泪,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寡淡。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你想管我?”
“不是,我求求你。”章从简仰头看她,清透温柔的眼眸被水洗的更加清透怜人。
“求我?”别眠弯了弯眼眸,她问道,“章从简,你猜我喜欢你吗?”
章从简呼吸一滞,他一直以为是喜欢的,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一直以为,即便他们多年未见,别眠心里依旧会时刻惦记他,她没办法忘掉他。
事实也是如此。
可是那个时候章从简心里的自信来源于他那双为了别眠废掉的双腿。
但现在,他的腿已经可以走路了。
只是现在有些瘸。
如果哪一天医疗水平进步,他的瘸腿也被治好了。
章从简的呼吸特别变得有些急促,苍白的脸颊变得通红。
“你在想什么?”别眠倾身过去,她捏住章从简的下巴,笑道,“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章从简呼吸一停。
别眠摩挲着他的下巴,有些蛮不讲理道:“但是章从简,你是我的,而我却不是你的。”
从很早的时候,别眠被他从楼顶哄下来,章从简就已经是她的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对你的。”别眠低头在章从简水洗的眼睛上吻了吻。
章从简:“……所以我只能当你的情人吗?”
别眠有些苦恼地皱了下眉,“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我害怕你承受不住。”
“我可以。”章从简其实是个很温柔宽容的人,只是面对别眠的时候会有一些偏执。
“还是算了吧。”别眠摸着他的脸颊,诚恳道,“我这也是为你好,真的。”
章从简:“我不想要这样的对我好。”他只知道实实在在的名分才是真实的。
“那你等我办完婚礼,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别眠随口哄道。
章从简眼神黯然,“你在哄我。”
“你应该高兴我还愿意哄你。”别眠哄累了,她在章从简的脸上拍了一下,“我要回家了。”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更不要再搞自杀那一套。”别眠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如果你再伤害自己,我不会再管你。”
章从简掐着自己的手心,他仰着头,脸颊上还挂着眼泪,眼神忧伤地点了下头。
别眠打开门走了。
推开小院的门,别眠就被专门堵在门口的男人拦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魏一悯扬着手里的结婚证,“你真愿意给我啊?”
“不愿意,还我。”别眠伸出手。
魏一悯哼笑一声,说道:“行,你让我亲一口,我就还给你。”
别眠勾手,“那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虽然魏一悯知道低下头百分之百的可能就是获得一巴掌,但他还是乖乖低下头。
他笑着弯腰,等着别眠爱的巴掌,却意外获得了一个爱的亲吻。
魏一悯惊讶地眼睛都圆润了一些,可是还没有高兴两秒,就听到别眠说:“过几天,我送你一张请帖,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魏一悯不高兴地挑眉,“你还想让我当伴郎不成?”
别眠没有这样想,但如果他愿意也可以。
“我才不当,我也不去,我是不可能祝福你们的!”魏一悯嘁了一声,有些幼稚道。
“那算了。”别眠耸肩,她准备走,却又被魏一悯按到墙上,“你这样回家不怕被盛凛发现吗?”
魏一悯压着别眠,压低声音道:“做一次会被发现,做两次也会被发现,还不如再做一次,你觉得呢?”
“而且这样,我还能帮忙吸引一下火力。”魏一悯接着说,“我不怕挨打,盛凛也打不过我。”
别眠:“没做。”
“哦,他舔你了?”魏一悯喉咙一滚,骚气道,“谁能比我的舌头更灵活?”他可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下次。”别眠沉默了下,随口敷衍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的车就在那里。”魏一悯压着她不让她走,他歪了下头。
一辆黑色越野车就停在路边,其实在车里也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