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眠和沉景西并没有回京市,他们在一个道路上右拐,去了一个旅游小镇。
小镇不是特别大,但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随处可见穿着古装的漂亮女孩。
“你想穿着玩玩吗?”沉景西拉着别眠的手,有些强势地跟她十指紧扣。
昨晚看到那张照片之后,沉景西就发现自己又被当成工具人使用了,他最后也是自己解决的生理须求。
别眠总是耍他,沉景西都快被她耍习惯了。
可是总要给他一点甜头不是吗?
“不想穿。”别眠摇了下头,“我觉得你穿着应该好看,你要穿吗?”
沉景西这样清隽的长相,放在古代应该也是一个俊俏的探花郎。
“你想让我穿吗?你想,我就穿。”沉景西问道。
“穿吧,我想看看。”别眠没想着那么快回去,盛凛越着急越好,她有时间跟他耗。
反正现在已经很冷了,她并没有在冬天到来之前让自己身体恢复到健康状态。
那就当做这是她病弱的身体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吧。
“咳咳。”正想着,别眠就低头咳嗽一声,沉景西在屋里换衣服,她嫌屋里有些闷,此刻正在店门口站着。
今天不是休息日,路上的游客并不是特别多,别眠站在店门口,白色棉袄裹着她,她穿得比任何人都要厚。
她的脸颊有些偏红,不象是因为气色饱满,倒象是冻得,浅色双眸无意识盯着前方,似乎有些出神。
时不时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几声轻咳,再配上他纤细的身子,楚楚可怜具象化了。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明目张胆和沉景西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盛准坐在二楼的茶馆,他一边看着楼下对面楚楚可怜的姑娘,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盛准:“在哪?”
“在家。”盛凛躺在万棠客厅的沙发上,他双眼失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又颓又哑。
“你老婆呢?”盛准在茶桌上轻敲一声。
“大哥……”盛凛声音里带上一丝哭腔,“她想跟我分手,她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盛准敛眉,他看着楼下穿着一袭白衫象是古代翩翩公子一样从店里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刚出门就迫不及待拉住门口女孩的手,将她虚抱在怀里,满眼温柔,一脸柔情。
又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恋爱脑。
“你觉得呢?”楼下两人走远,盛准才收回视线,听筒里是盛凛压抑的抽泣声。
“我不知道。”盛凛浑身无力,就连张嘴说话都觉得无力,“我不想分手,可是我没办法了。”
盛准:“你知道别眠在哪吗?”
盛凛:“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好累,大哥……”
电话“嘟”的一声挂了,盛准眉心一沉,立马给在老宅的张阿姨打电话,让她去万棠看着盛凛。
盛准觉得他不会有那么脆弱,但谁又说得准。
【叮,宿主,男主又被你气晕了。】
别眠脚步突然一顿,沉景西疑惑回头,“怎么了?”
“我想自己走走。”别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沉景西下意识跟上她,“你怎么了?你现在没有手机,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死不了。”别眠眼神极其冷淡看他一眼,“我知道停车场的位置,你在那里等我。”
沉景西被她这一记眼神定在原地,他看着她走远。
他专门换了件她最喜欢的白色衣服,长袖俊朗的模样,过路人没有不回头多看他一眼的。
可是别眠没有,她似乎一直都对他不感兴趣。
沉景西从小到大的魅力值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别眠现在谁也不想理会,可是很倒楣,她还是遇到熟人了。
还是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茶馆二楼的私人包厢,别眠进去的时候,盛准正坐在窗边的位置喝茶,侧脸冷冽。
他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别眠,而是冷了她一会,这才淡淡抬起头,锋利的眼神射在她脸上。
这是别眠第一次见到他具有攻击性的一面。
他之前作为明面上的好大哥,对待别眠一直是温和宽容的。
“你要和盛凛分手?”盛准放下茶杯,锋利的眼神却没有从她脸上收回来。
别眠下意识想要否认,却没想到盛准的下一句话就是,“盛凛被你气晕了,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别眠语气有些结巴,她担忧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盛准:“不好,我现在需要你一个准话。”
“什么?”
“如果你真的要跟他分手,就不要再给他一丝希望,如果不想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盛准说完后,他的语气里隐隐有一丝杀气,仿佛让他发现别眠再一次戏耍他的亲弟弟,他会毫不客气解决她。
别眠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怕盛凛报复她,因为知道他不会。
可是盛准不一样。
别眠的眼框瞬间聚满泪花,她语气有些无措道:“对不起,大哥,可是我也不想的,我知道盛凛很爱我,可是他的爱,有的时候让我很窒息。”
“你知道他会经常翻看我的手机吗?不仅如此,他还会悄悄跟着我,看我每天会跟哪些人交往。”
“他经常威胁我身边的朋友,让他们离我远远的,这么多年,因为他,我身边只剩下一个朋友。”
别眠越说越伤心,眼泪啪啪掉,她不由自主地朝着盛准走近,泪眼盈盈看着他,似乎在向他求助。
“大哥,我也不想的,可是盛凛有的时候真的很过分。”别眠咬着嘴唇,语气有些迟疑,“而且,而且他……”
“而且什么?”盛准不动声色看着她,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
“而且,而且盛凛在床上也很过分,我身体一直不好,但他也不体贴我,总是强迫我做……”
别眠咬着唇说完,整张脸都红了,她羞涩地低下头,盛准都能看清她后颈的细小绒毛。
这种事情,她竟然也敢说出来?
盛准摩挲手指的动作越发频繁,他的喉结不经意间滚了一下。
“所以,是分还是不分?”半晌,盛准嗓音有些暗哑地问道。
别眠咬着唇,尤豫了一会,她有些无措地抬起头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你觉得呢?”
盛准目光一暗,但眼底的冷意和那一抹似有似无的杀意,却彻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