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眠回到前厅,她站在边上往里看,却并没有看到盛凛的身影。
“别眠。”沉景西突然端着一杯红酒直愣愣走过来,一点也不掩饰。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西装,气质优雅,头发丝都打理得非常精致,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眼底的颓唐。
“我还想争取一下。”沉景西的声音也有些哑,不似平常的清朗,“我不接受你说的那个理由。”
“盛凛的性格有些偏激,他现在能做出跟踪你的事情,以后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事情出来。”
“你跟他在一起,不安全。”
“我和他家世相当,性格也比他稳定,我觉得,我更适合你一点。”沉景西竟然也会自荐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
虽然周围的人离他们并不近,或许听不到他们的话,但他们的眼睛却已经八卦地凝在了他们身上。
别眠不常参加这些宴会,但在座的人认识她的人并不少。
毕竟她和盛凛的订婚宴请了很多人,而且漂亮的人总是容易被别人记住。
此刻别眠穿着一袭蓝裙,脚上是同色系的高跟鞋,肩上披着一件白色披肩,一双清纯的眼,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为什么会得到两个顶级世家公子哥的喜欢。
“那只是你的想法。”别眠仰头看他,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有我喜不喜欢。”
“你真的喜欢盛凛吗?”沉景西不信。
“喜欢。”别眠却说得笃定。
这样笃定的一句话,瞬间让暴怒而来的盛凛变的心软软,虽然他也不信,但听起来心里就是这样妥帖。
“老婆。”盛凛一秒变脸,但还是走过去用力撞了沉景西一下,这才笑着搂上别眠的腰。
“你怎么跑出来了?想我了?”盛凛低下头,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刚才说的话真好看。”
“再说一遍喜欢让老公听一听?”
别眠嗔他一眼,“困了,想回家了。”
“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沉景西站在那里,顿时成了两人感情的添加剂。
“那我们回家吧。”盛凛搂着别眠走了,理都没理他,这也让准备看热闹的其他人看了一场空。
魏一悯慢悠悠晃过来,他在沉景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声地说:“兄弟,我挺你,你加油。”
沉景西偏头看向他,只把魏一悯看的低头在自己身上四处乱看。
别眠刚才也没亲他啊,他身上不会有什么吻痕之类的痕迹吧?
“谢谢,我走了。”沉景西却又朝他点了下头,走了。
走到门口,正好又看到盛凛扶着别眠的腰送她上车。
她的腰很细,沉景西一只手似乎都能搂住,所以他更是不敢用力对她,却没想到因此惹她厌了。
她虽然否认了,但沉景西知道有这个方面的原因。
生平第一次,沉景西遇到了莫大的挫败。
可她根本不给他第二次证明的机会。
坐到车上,别眠突然想到昨天给盛凛买的领带似乎落在他公司的休息室了。
“真给我买领带了?”盛凛乐道,他现在很高兴,此刻脑海里正不断循环播放着别眠刚才的那句喜欢。
真是越听越高兴,真是后悔刚才没有录下来了。
“我打电话让人给我送到家里。”盛凛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助理部的助理却说,他的办公室里没有那个购物袋。
“查监控,看看谁给我偷走了。”盛凛立马有些急了,这可是他老婆第一次给他买领带。
“您的办公室没监控啊。”助理说道。
“那就查走廊的监控,我就不信还能不翼而飞了不成?”
公司顶层的监控只有盛准有权限查看,挂了电话,助理去求助陈特助。
陈特助闻言,眼神有一瞬间的怪异。
那个购物袋他知道,此刻就在盛总办公室里面休息间的柜子里。
似乎是两条领带。
助理很快回了电话,说是保洁阿姨没看清,把它当垃圾处理掉了。
总而言之,找不回来了。
盛凛顿时骂了一句,“她眼瞎吗?开除,必须开除。”
“没必要。”别眠勾了下他的手心,“就两条领带而已。”
“谁知道她是不是贪财把那两条领带藏起来了。”盛凛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老婆,我难受,你必须再给我买十条领带,我才能好。”盛凛抱着别眠的腰撒娇。
“行,买。”反正花的也是他的钱。
“老婆真好。”盛凛抬头亲她,却突然在她身上闻到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
是一股似有似无的檀木香味,很熟悉,他一定在哪里闻到过。
别眠察觉到盛凛身子突然一僵,接着就听到他轻轻嗅了下鼻子,像条小狗一样在她身上闻着什么。
“你在干嘛?”别眠今天可没有跟别的男人亲近。
“老婆,你刚才一直在休息室吗?”盛凛抬起头,问道。
别眠去了后院,难道她身上沾上了花香?
“屋里有点闷,就去后院逛了一下,我身上有花香吗?”别眠如实说道。
她现在不能让盛凛再怀疑她,而且她也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呀。
“不是花香,是一股似有似无的檀木香。”盛凛拢着眉,他盯着别眠,“你又看上那个男人了?”
问的这样直接,别眠差点没跟上他的节奏。
他的接受程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他能不能抬高一下对别眠的容忍度,然后再把接受程度往下降低一些。
“没有。”别眠压根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其他味道,盛凛是狗鼻子吗。
“绝对有,你跟我说实话,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盛凛继续盯着她,逼着她说实话。
“真的没有,我今天一共就见过你一个男……”别眠的语气突然一顿,她突然想到了盛准。
刚才在休息室,她可是和盛准单独相处了大半个小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无意的,他坐的位置离她很近,别眠睁开眼,他就坐在她旁边,要不然她也踢不到他。
她睁开眼后也不敢换位置,就跟他坐在一起硬熬了大半个小时。
如果她身上真有其他味道,是不是就是从他身上沾过来的?
“终于想起来了,老婆,你今天到底背着我见了多少个男人啊。”盛凛语气幽幽似鬼。
别眠嘴角抽了一下,“应该是大哥身上的味道,我今天和他在休息室待了半个小时。”
“大哥?”盛凛眯了下眼睛,今天盛准不来,这才让他来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地把别眠一个人留在休息室。
“他来了吗?那我为什么没见到他?”
“我怎么知道。”
盛凛的眼睛彻底眯起,他想起来了。
这股沉香味,还真就是盛准惯用的一种香。
但他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