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别眠语气自然,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开学,急什么?”盛凛抱起她,颠了一下,“有点冷,回去换个厚衣服吧。”
别眠有些害怕地搂紧他的脖子,“你别把我摔了。”
盛凛哼笑一声,“你老公什么时候摔过你,哪次不是让你骑得稳稳当当。”
别眠抬头嗔他一眼,穿着凉鞋的脚尖似乎碰到一个柔软顺滑的东西,她偏头看过去。
沉景西正好从电梯里出来,三人侧身而过的时候,别眠的脚尖碰到的是他的白色衬衫。
“景西,你是不是要走了?”盛凛叫住他,沉景西很忙,这次是专门赶过来陪他过生日的。
“你等我一会,我送送你。”盛凛要先把别眠送回房间。
“不急。”沉景西长身直立,声音清冷,“有人顶班,可以多待几天。”
沉景西的主业是医生,虽然人家是堂堂沉家太子爷,但并没有因此继承家业,反而遵循了自己的爱好。
“那感情好啊,一会我们去冲浪。”盛凛痞痞地挑了下眉,他低头看了一眼,别眠埋在他的怀里,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对话。
她神色有些寡淡,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们先上去了。”盛凛转身,别眠的脚尖又划过那顺滑的布料,她的脚趾不禁蜷缩了下。
回到三楼的房间,盛凛把别眠放到床上,就要扒她的衣服。
“我不要。”别眠蹙着细细的眉,“你不准碰我。”
“不碰你。”盛凛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我帮你换衣服呢宝贝。”
“不用换,我又不出去玩。”别眠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盛凛挑眉,他笑着说:“我怎么能抛下你一个人去玩呢。”
别眠抿了一下嘴,如果她坚持不去,盛凛就会留下来陪她。
两个人待在一个私密空间,谁知道他什么时间就把她的衣服扒光了。
“我自己去换。”别眠穿上盛凛给她找的长袖长裤衣服,脸上又戴着一个墨镜,倒是非常防晒。
墨镜是盛凛的,别眠戴上去有些大,几乎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老婆,坐这里。”盛凛让别眠坐在海边的沙滩椅上,手边的桌子上摆满她会需要的东西。
别眠坐下之后往后一倒,身子懒懒地窝在上面,盛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跑去冲浪了。
阳光下,男人边走边脱掉上衣,麦色皮肤泛着光泽,腹肌块块分明,桀骜的眉微微一挑,透着十分的野性难驯。
他一直都是张扬的,浓烈的,是太阳的味道。
而另一边,同样站着一个男人,一件质地良好的白色衬衫妥帖地穿在身上,扣子扣到最顶端,端的是一副清冷克制的模样。
如果别眠昨晚没有摸到他的腹肌,没有感受到他的力量的话,她也以为他就是外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色。
“怎么不换衣服?你也准备裸着玩?”盛凛抱着冲浪板,一条红色发带绑在头顶,露出完整的眉眼。
一双剑眉锋利无比,眼窝深邃,带着一抹暗色,“问你个问题。”
“你说。”沉景西颔首。
“你觉得我老婆漂亮吗?”盛凛换了一只手拿冲浪板,他朝着别眠的位置抬了一下下巴。
沉景西神色不变,他顺着盛凛的视线看过去。
别眠刚坐起来,此刻正端着一杯果汁,微微张开嘴巴,含住吸管,小口地喝着。
因为身体不好,她的唇瓣并不是艳丽的红色,而是浅浅的粉色,但只要被人用力亲吻,她的唇就会变得通红糜烂。
沉景西昨晚有幸见过一次,她的唇瓣被自己弄红的模样。
“漂亮。”沉景西说。
“有眼光。”盛凛仿佛就是随口一问,说完,他就拿着冲浪板一头扎进了海里。
沉景西站在原地,他侧过身遥望着盛凛在海面上来回变换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他站在冲浪板上,笑得张扬又肆意。
沙滩上,不少人都被他现在的模样所吸引,吆喝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别眠懒懒看着,对于旁边人投过来的羡慕眼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羡慕就对了。
毕竟是盛家二少,那是在整个京市贵圈都站在顶层的人。
天生的天之骄子。
在一众吆喝声中,别眠掏出手机,下拉许久才找出那个自从三年前添加完好友,就从未联系过的男人的聊天框。
别眠:【盛凛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沉景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掏出手机目光定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上面。
别眠的头象是一架沐浴在璨烂阳光下的黑色钢琴,听说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架钢琴。
她从小学琴,钢琴技艺已经达到了演奏家的水平。
沉景西:【他问我,你漂不漂亮。】
别眠:【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怀疑你了?】
沉景西:【我不知道。】
别眠:【那你怎么回答的?】
沉景西:【漂亮。】
别眠:【记得删聊天记录。】
别眠发完这句话,就非常熟练地删除了聊天记录。
盛凛平时总喜欢吃一些无缘无故的醋,为了不给自己增添烦恼,她对此已经非常熟练。
不过之前他吃醋全是假的,这次倒是真的。
虽然这一次别眠很无辜,但她选择做接下来的事后,那就没有无辜可言了。
只是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在盛凛的暴怒下保全自己,保住她家的产业呢?
别眠纤细的手指继续在微信列表划拉,她的好友不多,能够和盛凛家世相当的更是少之又少。
看来看去,唯一符合她要求的竟然只有沉景西。
别眠又想到他今早说的话,他说,他可以娶她。
这句话,其实别眠是不太信的。
她家世太低,沉景西又是家中独子,并且两人不熟,嫁给他的道路恐怕是困难重重。
而盛凛的家世虽然也是顶级的,但他上面已经有了一个掌权的大哥。
再加之他从小就不服管教,又深爱着别眠,嫁给他的路并不算特别困难。
要不然他们恐怕连订婚都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