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猛虎还是猛龙，亲爱的王菲女士，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进一步说明我们的来意！"
斯图尔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他出现在囚室门口，迷彩服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小臂上狰狞的伤疤。
这个身高近两米的cia副局长像座铁塔般堵在门口，身后的两名武装人员紧张地握着枪托。
亨得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皮鞋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王菲纹丝不动，连嘴角的微笑弧度都没变，只是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敲击的节奏略微加快了些。
"有些事情，"
斯图尔特向前迈了一步，军靴重重踏在地面上，
"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
他的左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希望你能够配合，别找不自在！"
亨得利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瞄了眼王菲，发现她居然在悠闲地检查指甲油是否剥落了。
"斯图尔特中将，"
亨得利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我觉得大家可以好好沟通。"
他鼓起勇气向前挪了半步，
"你这样对女士不太尊重！"
斯图尔特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咬在嘴里："沃森教授，这里不是牛津的下午茶会。"
他没点燃雪茄，只是用牙齿碾磨着烟草，
"我们在讨论国家安全。"
王菲轻笑出声，引得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歪头打量亨得利，像是在看一只鼓起勇气的吉娃娃。
"亨得利同学，你终于学会顶嘴了？"
她的牛津腔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看来当年辩论社的培训没白费。"
斯图尔特的脸涨得通红，他拍向铁桌，
"王女士！请你认真对待"
"纸老虎。"
王菲用中文说道，然后切换回流利的英语，
"斯图尔特，知道纸老虎是什么意思吗？"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虽然比斯图尔特矮了将近一个头，气场却丝毫不减。
斯图尔特的下颌线条绷得很紧，
"我不是来上中文课的。"
"哦？"
王菲绕过铁桌，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在距离斯图尔特仅一步之遥处停下，
"让我猜猜——"
她模仿起了上一届美国总统的口音，
"''要么合作，要么''"
斯图尔特的手按上了枪套，亨得利倒吸一口冷气，王菲却笑得更灿烂了。
"亲爱的中将先生，"
她凑近斯图尔特，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须后水味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在这里喝威士忌，而你只能像个门童一样站着吗？"
斯图尔特额角的青筋暴起："因为你的国家"
"因为我的身后是十四亿人，"
王菲轻声打断他，
"因为我家的家长不会被你们讹诈，因为"
她转向亨得利，
"亲爱的，能帮我看看时间吗？"
亨得利手忙脚乱地掏怀表："呃，现在是晚上8点27分"
"perfect"
王菲打了个响指，
"再过一个小时，联合国安理会就要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某国特工在第三国非法拘禁他国公民''的问题了。"
她歪着头看斯图尔特，
"猜猜会是谁提交的议案？"
斯图尔特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王菲乘胜追击："顺便说一句，你们在菲律宾的军事基地刚刚断电了。"
她惋惜地摇头，
亨得利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斯图尔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按下耳麦："外围情况？"
耳麦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汇报："sirpower outage（长官停电）"
王菲优雅地坐回床边，
"我说到哪了？哦对，纸老虎。"
她给自己续满了酒，
"这个词是教员发明的，专门用来形容"
她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斯图尔特，
"某些外强中干的角色。"
斯图尔特拔出手枪，"咔嗒"一声上膛，亨得利惊叫一声扑向王菲，却被她轻轻推开。
"冷静点，中将先生。"
王菲晃着酒杯，
"你确定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动用武力？"
然后，她又换上了甜美的语气，
"顺便提醒下，这里整个区域，都在北斗的监控范围内噢～"
"斯图尔特，亏你能当cia的副局长。"
王菲嘴角的笑从斯图尔特出现到现在，就没消失过，
"就你这智商，堪忧！"
斯图尔特的表情有些滑稽，亨得利紧张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蓝眼睛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你觉得刚才亨得利对我说的那些，"
王菲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酒液，
"是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王菲挑了挑眉，
"只是几只老鼠的事，"
她故意加重"老鼠"的发音，
"居然值得你们那么大动干戈。"
她抬起头斜瞟着窗外，
"那我只能说，那几只老鼠应该在私底下给了你们不少好东西！"
"王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
王菲站了起来，再次走到斯图尔特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
她掰着手指细数，
"用无耻和卑鄙来形容你们，呵呵，我觉得都有些高看你们了。"
她直视着斯图尔特的眼睛，
"那起码是形容人类的词汇，我觉得你们就是牲口。"
"王女士，你敢再说一遍吗？"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王菲纹丝不动，反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还是说"
她用中文说道，
"你们听不懂人话？"
斯图尔特的手虽然有些微微发抖，但他还是拔出了枪。
手枪就离王菲20公分，但是王菲的眼睛仍然紧盯着斯图尔特，
"之前，我亲爱的晚舟妹妹，虽然没被软禁在你们那，但是枫叶国为什么敢狼狈为奸，"
她一步步逼近斯图尔特，
"还用我细说吗？"
斯图尔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说说，你们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
她抬起的手指几乎戳到斯图尔特的胸口，
"不是牲口是什么？"
亨得利突然插话："菲，这样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过分？"
王菲转头看向亨得利，眼神锐利如刀，
"比起你们在关塔那摩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我简直是在赞美你们。"
"花糖！你们别激动，稳住！"
老白递着指令，
"还不到发动的时候！"
花糖不耐烦地轻轻抖了抖翅膀："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队都就位了。"
它偷偷从衣领缝隙里瞄了眼斯图尔特，
"这大块头看起来快气炸了。"
老白的意念转向潜伏在王菲发髻间的刀锋："刀锋，现在把你的前肢收好！"
它发出警告，
"不要割到主子丈母娘的皮肤！"
刀锋不情不愿地把锋利的前肢缩回，
"老白，我盯着那家伙的喉咙看了五分钟了。"
它的信息素里带着嗜血的兴奋，
"保证一击必杀。"
"药师！"
老白的意念又转向躲在王菲袖口的另一只蟑螂，
"准备好你的黏液。待会，一旦听到我的命令，就让这个家伙的脸上和手上都沾上你的黏液。"
老白特别强调，
"但是要注意角度，不要有一丁点落到王菲女士的身上！"
药师懒洋洋地调整了下姿势："放心吧白大人，我的准头你还不清楚？"
老白最后检查了一遍潜伏在王菲外套内衬的花糖小队："花糖，安抚好你的队员，别躁动！待会你们的目标是他的眼睛和鼻子！"
"行了行了，老白，我知道了！"
花糖的信息素里充满不耐烦，
"但是，主子的丈母娘真的好霸气啊！"
它崇拜地看着王菲怒斥斯图尔特，
"刘玉婷主母都没有这种气势！"
刀锋忍不住插嘴："那当然，听说这位的男人当年在金三角追着毒贩头子跑了三座山。"
"都闭嘴！"
老白严厉地打断它们，
"目标人物情绪激动，全员进入一级戒备！"
"我最后警告你"
斯图尔特的口水喷的到处都是。
老白的触须高频颤动起来："刀锋，锁定喉结下方两毫米！药师，准备覆盖他持枪的手！花糖小队，瞄准眼睑！"
王菲向前一步，这个动作让斯图尔特又不自觉地后退。
老白赶紧调整部署："等等！目标后退了，暂缓行动！"
花糖忍不住吐槽："老白你也太紧张了，我看这大块头就不敢怎么着。"
"严密注意！"
老白严厉地呵斥，
"保护王菲女士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此时王菲正指着斯图尔特的鼻子痛斥："不是牲口是什么？"
这句话让斯图尔特彻底暴怒。
"全体准备——"
老白的命令刚传递到一半，僵住了。
它六条腿同时抽搐了一下，复眼里映出亨得利飞扑向斯图尔特的画面。
"卧槽！"
刀锋的前肢已经弹出鞘外，差点划掉王菲的发丝，
"这卷毛搞什么飞机？！"
花糖的德国小蠊小队已经起跳到半空，现在只能狼狈地调整翅膀方向："妈的！老娘的美甲都白做了！"
它一个急转弯，险险避开亨得利的后脑勺。
药师更惨，酸性黏液已经蓄势待发，现在不得不一个急刹车："淦！老子前列腺液都要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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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液在尾部危险地晃动着。
老白眼睁睁看着亨得利和斯图尔特摔作一团，手枪滑到墙角。
它缓缓收回已经举起的前肢："行动暂时取消。"
"取消？！"
刀锋的意念里充满了暴怒，
"老子等到现在就等来个取消？！"
它的前肢在鞘内咔咔作响，
"让我去给那卷毛的屁股上来一刀！"
花糖带着小队降落在王菲肩膀上又快速爬进外套里，触须气得直抖："老娘连遗书的内容都想好了！结果就这？！"
它恶狠狠地瞪着地上扭打的两人，
"这书呆子抢什么戏！"
药师也快速爬回王菲袖口："得，今晚的立功报告又没得写了。"
它酸溜溜地补充，
"早知道就该直接喷，管他误伤不误伤。"
老白无奈地搓着前肢："都冷静点！保护王菲女士才是首要任务。"
它看了眼安然无恙的王菲，
"虽然这方式有些出乎意料。"
此时王菲正优雅地后退两步，给地上扭打的两人让出空间，她顺手理了理头发，正好让老白它们重新更好地隐蔽。
"你们英国人都是疯子吗？！"
斯图尔特被亨得利死死压住，脸贴在地板上吼道。
亨得利的腔调都变了："我这是在救你的命！蠢货！"
他偷瞄了眼王菲，
"如果动了她，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你会面对什么！"
刀锋捕捉到了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嘿！这卷毛难道知道我们的存在？"
花糖飞到王菲耳边的发从里，
"老白！这书呆子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老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触须交叉在一起，这是"稍安勿躁"的暗号。
药师在袖口里翻了个身："要我说就该让我喷他一脸，保证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咱们。"
刀锋打断了它们："听白大人的！继续潜伏！"
它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主子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只是感觉会时有时无。"
花糖兴奋地搓着前肢："主子，终于要来了！老娘要第一个向主子汇报情况！"
刀锋不屑地冷哼："汇报个屁，今晚啥也没干成。"
它郁闷地磨着前肢，
"我的新招数''十字斩''都没机会展示。"
药师想到什么了："等等，那手枪！"
它的意念指向墙角的手枪，
"不能留在这！"
老白当机立断："花糖，你们待会可能还得有个任务，就是第一时间堵住那个漆黑的洞口！"
花糖正在整理翅膀，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没问题！"
它甩了甩触须，
"不就是钻洞嘛！那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药师从王菲的袖口探出头："等等，那个洞口是不是连着"
"化粪池。"
老白沉重地点点头。
整个蟑螂小队瞬间安静了。
刀锋的前肢"咔"地弹出鞘："卧槽！这么刺激？"
老白深吸一口气（如果蟑螂能吸气的话）："花糖，会死的，你们不怕？"
花糖沉默了三秒，豪迈地一挥前肢："死就死！"
它挺起胸甲，
"主子会记住我们的！"
转头对着小队成员喊道，
"兄弟们，用主子他们的话来说，这叫——"
"死得其所！"
五十只德国小蠊齐声高呼。
刀锋难得地收起了它的凶器，
"花糖，佩服！佩服！佩服！"
它的信息素里充满了敬意。
药师小声嘀咕："虽然我还是觉得活着更好"
"闭嘴吧怂包！老白，如果我死了，你告诉主子，我的私房钱藏在厨房第三块瓷砖下面！''"
老白感动得触须直颤："全体注意！向花糖小队敬礼！"
场面一度十分感人——直到花糖想起了什么："等等，老白，那个洞该不会是"
"真正的阴间通道，你的妈妈花花就在通道的那头。"
老白沉重地点点头。
花糖的触须瞬间耷拉下来："淦！早知道不说那么壮烈了"
此时亨得利终于被斯图尔特掀翻在地。
斯图尔特狼狈地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腰间的手枪，当然，摸了个空。
"找这个？"
王菲用脚尖点了点墙角的手枪，露出无辜的微笑，
"需要我帮你捡吗？"
上一秒还在沮丧的花糖在衣领下笑得打滚："主子的丈母娘太会演了！"
刀锋还在耿耿于怀："本来该是我的高光时刻"
它的前肢不甘心地弹出又收回，
"都怪那个该死的卷毛眼镜！"
老白看着斯图尔特狼狈站起的背影，长舒一口气："任务勉强算完成吧。今晚的事，谁也不准向主子说出去，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