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不过是仗著剑快罢了!江湖,靠的是资歷,是人脉,他一个黄口小儿”
王总鏢头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凌厉的剑风,毫无徵兆地,从他头顶掠过。
眾人只觉眼前一,一道白衣身影,已如惊鸿踏雪,悄无声息地落在瞭望剑坪中央那块最高耸的巨石之上。
来人,正是楚飞扬。
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朗,那双眼睛,亮得像雪夜里的寒星。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自有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场,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王总鏢头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头顶那根用来固定髮髻的,纯金打造的簪子,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而那根金簪,此刻正被楚飞扬的两根手指,轻轻夹著。
“王总鏢头。”
楚飞扬的声音,清朗,却带著一丝冷意。
“你说,江湖,靠的是什么?”
王总鏢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看著楚飞扬,又惊又怒。
“你你偷袭我!”
“偷袭?”
楚飞扬笑了。
他鬆开手指,任由那根金簪,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飞回王总鏢头的髮髻之上,分毫不差。
“我要杀你,你的头,已经落地了。”
他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王总鏢头被这手神乎其技的功夫,彻底镇住,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余的江湖人士,看向楚飞扬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敬畏。
楚飞扬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朗声说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不为別的,只为一件事。”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如今朝廷昏聵,酷吏当道!前有商贾沈沧澜,以资本乱国;后有王爷何璋,以酷法虐民!”
“这天下,病了!”
“我辈武人,生於江湖,长於草莽,难道就要眼睁睁看著这朗朗乾坤,变得污浊不堪吗?”
“不!”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鸣如龙吟,响彻云霄!
“我楚飞扬,今日在此,成立关中盟』!”
“愿以手中三尺青锋,为国除害,为民请命!”
“凡愿入我关中盟者,皆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愿者,我楚飞扬也绝不强求,现在,便可下山!”
一番话,说得是热血沸腾,掷地有声。
在场的江湖汉子,本就是性情中人,被他这番豪言壮语一激,胸中的热血,瞬间被点燃。
“我神拳门』,愿奉楚公子为盟主!”
“我十三连环坞』,也愿加入!”
“算我一个!”
一时间,响应之声,此起彼伏。
楚飞扬心中大定。
就差最后一个了。
他將目光,投向了角落里,一个从头到尾,都抱著刀,一言不发的老者。
“断魂刀』,柳前辈,您意下如何?”
那老者,是关中武林公认的,辈分最高,刀法最强之人。
他若不服,这关中盟,便名不正,言不顺。
柳前辈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楚盟主,好大的口气。”
他的声音,沙哑,却如刀锋般锐利。
“老夫只问一句,你凭什么,当这个盟主?”
楚飞扬笑了。
他就知道,会有人跳出来当这个最后的boss。
“就凭,我的剑,比你的刀,快。”
话音未落。
他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
眾人只看到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再看时,楚飞扬已经回到了原地,长剑归鞘,仿佛从未动过。
而柳前辈,依旧抱著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晌。
“咔嚓。”
一声轻响。
柳前辈抱在怀中的那柄百链精钢宝刀,竟从中间,齐齐断成了两截!
切口,光滑如镜!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著楚飞扬。
柳前辈低头,看著自己断掉的刀,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与释然。
他缓缓起身,走到楚飞扬面前,將那半截断刀,放在地上。
然后,对著楚飞扬,深深地,一揖到底。
“关中武林,从今日起,唯盟主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