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二话。
吴相直接咬破手指,在人偶中补全柳风易真名。
隔壁一家子也算懂事儿,在当家的两声咳嗽下,纷纷扭过头去。
朱楠雀饶有兴致,细细观察。
她之前虽知晓吴相用这种方式將撼武斩杀,可没瞧仔细。
如今吴相就在旁边做示范,她肯定要记录下所有细节。
吴相没閒工夫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他聚精会神,努力用血刻画。
“写家神真名时,手要用力。”
朱楠雀实时记录,一点也不携带。
眼看胜利在望,可最后一个笔画才写一半,吴相就感到无论神力还是灵气都顶不上来。
“他娘的,竟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吴相心中暗骂一声,此时卡得不上不下。
如果不藉助人偶,想让柳风易彻底闭嘴,那就要仰仗朱楠雀。
但朱楠雀出手所带来的后果,单是粗略想一下,就让吴相感到头皮发麻。
朱姑娘此后要被无数官吏追杀,无法协助他斩杀镇神。
除此之外,朱楠雀的实力会在鸣虫村暴露。
届时,村长和村神一定会升起疑心。
若是他们想针对自己,吴相落荒而逃事小,万一被困在鸣虫村,只能沦为刀俎鱼肉,任凭村神玩弄。
“和將灵气注入银针一样,把它们凝聚在指尖会不会更高效?”
吴相灵机一动,施展才学会的调动灵气方法。
伴隨著大量灵气涌入指尖,滯涩感一扫而空。
吴相顺利在人偶上写下“柳风易”三个大字。
“给老子死!”
心中怒吼一声,吴相抽出短刀,衝著人偶头颅斩去。
也就是此刻,柳风易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冰冷气息混杂著血腥味自神龕中蔓延,他想阻止吴相,可终究晚了一步。
“咔!”
颈骨断裂声从人偶身上传出,血雾蔓延。
柳风易神在龕中,脖颈被砍断的感觉兀然传出,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这到底是什么邪法?”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柳风易心中只留有这么一个想法。
神龕中属於神祇的气息快速消散,吴相这才大口喘息。
说实在的,在发觉仅差最后分毫无法完成时,吴相內心紧张非常。
好在先前为了救小闺女,自己从朱楠雀那里学来了操纵灵气的方法,否则此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微微静心,吴相將意识沉入邪神庙中。
柳风易的身躯正在凝聚,其速度比撼武要慢不少。
但这也恰恰说明其强大,斩杀柳风易后,无论撼武还是九只邪祟,都在受到滋补。
九只邪祟也越发具备人性,向著上层更进一步。
或许吴相再斩杀几尊家神,千足虫邪祟就能摇身一变,在邪神庙中成为神祇。
看著柳风易身躯凝实接近尾声,吴相刚准备出去,却突然发现他和撼武有著显著不同。
撼武和九只邪祟虽说有情绪波动,能被吴相捕捉,但他们好似从未开口言语。
但柳风易还没完全凝实,却在刚才爆了一句粗口。
这让吴相欣喜万分。
朱姑娘虽然清楚製造神赐者的原理,但並不知晓具体怎么操作。
一切只能靠吴相自己推测与摸索。
可“活生生”的神祇就坐落在邪神庙內,还能开口说话,直接命他將製造神赐者方法告知自己,岂不更加方便。 为此,吴相没有著急从邪神庙中退出,而是静静等待。
不多时,邪神庙完成最后一步,柳风易以所能呈现出最完整的状態,出现在邪祟上层。
“说说吧,你们神祇,是否有手段让神力在体外不散,以及如何製造神赐者。”
“不要说谎,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无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之前透过墙壁,他听到隔壁汉子说,神祇可以製造灯盏,人们手持,可在黑夜中穿梭不被邪祟盯上。
“你是如何杀死我的?”
柳风易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並且行动首先。
可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確是死了,连实体都没有。
如今身躯,全由神力组成。
尤其是看到前方香炉正反朝向,他更是恼怒。
自己堂堂家神,难不成往后要祭拜吴相,祭拜一个人?
“不要答非所问。”
“为我解惑,或许我心情大好,会告诉你。”
吴相歪著头,用极具攻击性的目光看著柳风易。
柳风易突然感到遍体生寒。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还是邪祟时,被神祇盯著。
於是,他心中一寒,不敢隱瞒。
“让神力在体外凝聚不散的方法很简单。”
“就跟你將灵气注入银针中的手法一样。”
“至於如何製造神赐者,操作极繁琐,我得慢慢说”
大约一炷香,柳风易把製造神赐者的方法告知吴相,並一再强调,操作起来难度极大。
如果吴相操作神力的手法,只停留在今晚今晚这种程度,非但不会成功,反而会让人爆体而亡。
並且吴相也知晓,神赐者体魄越强,能够承受的神力就越多,实力就和神祇越发接近。
“那大人?”
“可否告知小的,我是如何被你斩杀的?”
看吴相表情有些缓和,柳风易也知晓自己敌不过,彻底杂碎骄傲,放下姿態,让一旁撼武极为不耻。
他別无所求,只是不想死的稀里糊涂。
“我想,所以你便死了。”
吴相嘿嘿一笑,直接从邪神庙中退出,留下撼武目光鄙夷,柳风易无能狂怒。
“刚才怎么愣神那么久,可是身体不適?”
朱楠雀看到吴相这么长时间才回过神,以为对方今晚过於劳累,不免担心。
吴相轻轻摇头,示意朱姑娘不用担心。
“娘,那是什么?”
还不等吴相迈开步子,活动因长时间不动,而导致有些僵硬的身体时。
隔壁一家,最小的孩子指著墙壁,脸上满是惊恐。
“你这孩子瞎指什么呢?”
妇人轻轻拍打小男孩右手,嘴里也充满疑惑:“大晚上的,墙上哪有什么东西。”
“可是娘,它们正张著大嘴冲咱们笑呢?”
顺著小男孩方才所指,吴相面色一白。
都说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之前他还不放在心上,今晚却被证实。
在吴相目光所及之处,一张张血盆大口正在滴落粘稠口水。
大嘴中腥臭成风,熏得人慾要作呕,就连昏睡中的小闺女也忍不住皱起鼻尖。
“朱姑娘,能打吗?”
吴相僵硬的扭过脖子,寻求对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