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程晓兰那档子破事撂下,揣着那斤半酱牛肉回到自家屋里,心里头正盘算着晚上是全切掉,熬点粥烙点葱油饼就着吃,还是留点到明天给雨水当零嘴解馋。
可这还没等他收拾锅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故作慈祥,却带着股子霉味的干咳。
“柱子回来啦?”
何雨柱开门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好嘛,是后院那聋老太太!
这老棺材瓤子,平日里没事就爱端个架子,摆出一副全院老祖宗的款儿,躲在背后搅风搅雨,属她最阴。
这会儿她拄着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破拐棍,颤颤巍巍地挪了过来,那张老脸皱得跟个干瘪的核桃仁似的,浑浊的老眼里却闪着精明的光,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不死的肯定是刚才在中院看完了全程,这会儿是替程晓兰,或者说是替她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来找他“说道说道”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挤出一丝假笑:哎,老太太,是您啊。这天儿怪冷的,您不在屋里暖和着,咋出来了?可别冻着。
聋老太太走进屋里,先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声音拉得老长,像是从肺管子最深处掏出来的,带着一股子陈年的怨气:
“唉柱子啊,刚才中院我都听见了,也瞧见了。晓兰那孩子是挺不容易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何雨柱,像是在掂量一件货物的成色。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傻:“嗨,谁说不是呢。可易忠海他自个儿作孽,谁也帮不了不是?”
聋老太太那拐棍在地上不轻不重地杵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强调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的重要性:
“柱子啊,话不能这么说。小易他是犯了糊涂,办了错事。可这人啊,孰能无过呢?
他毕竟是咱们院里的邻居,人又热心,没少着帮衬邻里街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可看着你们这些小辈长大的,你们就忍心?哪能真就一点情分都不讲?”
她开始上手段了,先把易忠海的过错轻描淡写地说成“糊涂”、“犯错”,接着就抬出“功劳苦劳”和“看着长大”的情分牌,想往何雨柱头上扣。
何雨柱心里骂了句老狐狸,嘴上却顺着她的话,故意把调门往高了引:
“老太太,您这话我更不爱听了!他那叫犯错?他那叫犯了王法!
搞破鞋,生野种,放在哪儿都是丢人现眼,要沉塘的大罪过!还功劳苦劳?我看是苦了咱们全大院人的脸面!”
聋老太太被他不软不硬地顶了一下,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依旧强撑着那副“我为你好”的架势,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
“柱子!你小声点!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奶奶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吵的,是来点醒你的!”
她开始倚老卖老,自称“奶奶”了!
何雨柱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太太,您就别在,这和我攀亲戚了!我奶奶早就死了!叫你一声老太太是看你年纪大,别蹬鼻子上脸,自称我长辈!”
聋老太一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阴沉着脸,继续苦口婆心地教育着何雨柱:
“柱子,你还年轻,有些事儿啊,看不长远。是,小易是进去了,可这院里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今天把事儿做绝了,把晓兰的心伤透了,把老易往死里踩,你是痛快了,可你想过往后没有?”
何雨柱怒从心头起:“老太太,你老糊涂了!胡乱说说什么混着!什么是我把易忠海往死里踩?是他自己作孽,被老总们抓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聋老太却不为所动,那双老眼死死盯着何雨柱,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柱子,你要知道,这院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今天能对看着你长大的易大叔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往后
谁还敢跟你走动?谁还敢信你?你在那保密局是威风,可那地方”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地方能待一辈子?等你哪天不在其位了,回到这院里,你还怎么立足?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好家伙!这老东西,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了,首接威胁上了!
这是暗示他何雨柱在保密局干不长久,迟早要滚回院里,到时候就要被孤立,被排挤!
何雨柱心里那股邪火“腾”一下就冒起来了,但他强压着,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混不吝的冷笑!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我可就糊涂了。
照您这意思,易忠海干了缺德带冒烟的事儿,我不仅不能说他不对,还得上赶着去把他当祖宗一样供?
不然的话,就是我不会做人,往后在这院里就混不下去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是您定的规矩,还是这满院的禽兽定的规矩?!”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禽兽!”聋老太太被他这“禽兽”二字噎得老脸通红,拐棍杵得更响了!
“我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你想当官,想在站里往上爬,奶奶我不拦着!可你也得想想,这院里的人心!
你把人都得罪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小易再不是东西,他在位置上,多少也能帮衬你一点,你现在把他往死里整”
何雨柱彻底不耐烦了,也懒得再跟这老虔婆虚与委蛇,他猛地打断她的话,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又冷又硬!
“帮衬我?老太太,您可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他易忠海帮衬我什么了?是帮衬我家米面油盐钱了?
还是帮衬我在保密局里站稳脚跟?他除了会端着他的臭架子,在院里和稀泥,背后捅咕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还会干什么?
帮衬?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别碍着他的眼!”
他往前逼近一步,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陡然色变的老太太,话语如同连珠炮,毫不留情!
“还有您!老太太!我敬您年纪大,叫您一声老太太!您可别真把自己当成长辈,当成这院里的老祖宗了!
您摸着您那良心问问(如果您老还有那玩意儿的话),您今跑来跟我说这些,真是为了我好?真是为了这院里的和气?屁!”
他啐了一口,继续骂道:“您不就是看易忠海倒了,怕没人孝敬您了?怕您在这院里说一不二的位子坐不稳了?
跑我这来耍您那套陈芝麻烂谷子的手段,想拿捏我,让我以后也像易忠海那样,把您当祖宗供起来?我告诉您,趁早死了这条心!”
聋老太太被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气得是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活这么大岁数,在这院里作威作福惯了,哪个小辈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至少表面上是),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如此撕破脸皮地痛骂过?
何雨柱却还没完,他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何雨柱行的端做得正!不欠你们任何人的!往后,我吃我的酱牛肉,我当我的厨子,你们过你们的独木桥!
少他妈来跟我扯什么人情世故,街里街坊!易忠海,他罪有应得!您老人家,要是闲得慌,就回屋躺着等死,别出来碍我的眼!滚!”
这一个“滚”字,如同惊雷,炸得聋老太太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那张老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只剩下惊怒和难以置信。她死死地盯着何雨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最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拄着拐棍,头也不回地、脚步慌乱地朝着自己那阴暗的小屋挪去,那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怨毒。
何雨柱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呸!老不死的!还想来pua小爷?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
《如何?何雨柱怒怼聋老太,各位看官大佬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