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饭，何雨柱骑着那辆锃亮的英国三枪自行车，一身笔挺的中尉军装，故意把车铃按得“叮铃铃”首响，一路招摇地骑进了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
车轮碾过青石板，那动静，首接把前院几个正扯闲篇、晾裤衩的老娘们儿给镇住了。
“哎哟喂！瞧瞧！这是谁回来了？”
“何股长！是何股长回来啦！”
“柱子不不，何长官，您这身官衣可真提气！”
惊呼声、巴结声顿时响成一片。贾张氏正端着一盆涮锅水想往外泼，瞅见何雨柱，那手跟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来，脸上硬挤出朵老菊花，讪讪地又把盆端回了屋。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得搭理这些势利眼。
没看到雨水，估计跟胡婶出去玩了。
他刚支好车，一抬头，就看见贾东旭缩着脖子，揣着破棉袄袖子，鞋跟拖拉着地，一副准备溜出去瞎晃荡的蔫儿坏样。
“东旭！”何雨柱喊了一嗓子，带着股官威。
贾东旭吓一哆嗦，回头看见是何雨柱，尤其是那身黄绿色的“虎皮”，腿肚子都有点转筋，眼神躲闪：“柱柱子哥您您找我？”
何雨柱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
贾东旭比他大两岁，可个头还没他高，瘦得跟麻杆似的，脸色蜡黄，一看就营养不良。
那眼神里，一半是被穷日子磨出来的麻木，另一半是逮着机会就想占点小便宜的贼光。
“有个挣钱的活儿，找你搭把手。”何雨柱开门见山，没跟他绕弯子。
“挣钱？”贾东旭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像饿狼见了肉，但马上又黯淡下去，嘟囔着，“我能干啥挣钱？现在厂里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不是厂里的活儿。”何雨柱压低了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跟着我，在外面跑跑腿，撑撑场面。一个月，给你三块现大洋！另外，每天管一顿晌午饭，有肉！”
三块现大洋！管一顿有肉的饭！
贾东旭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停了半拍，口水差点顺着嘴角流下来！
三块大洋啊！比他那死鬼老爹在厂里干一个月挣得还多！肉？他们老贾家都快忘了肉是啥味儿了！
“真真的？！柱子哥不！何长官！您您可别逗我玩！”贾东旭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恨不得当场给何雨柱磕一个。
“我闲得蛋疼逗你玩？”何雨柱脸上没啥表情，“活儿不白干。得绝对听我招呼，我让你往东，你不能瞅西。
少说话，多干事。嘴巴给我上把锁，出去看见啥听见啥，烂肚子里！要是觉着做不到，现在吱声，我换人！”
“能做到！绝对能做到！”贾东旭把瘦骨嶙峋的胸脯拍得砰砰响，唾沫星子横飞！
“何长官！从今往后，我贾东旭就是您的人了！您就是我再生父母！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不含糊！”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三块大洋啊！顿顿有肉啊！别说跑腿，就是让我去偷去抢，我也干！这傻柱不，何长官，真是我的贵人！
搞定了见钱眼开的贾东旭，何雨柱目光扫向后院，正好瞥见许大茂那颗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那张标志性的长驴脸上，写满了好奇、嫉妒，还有几分不服气。
“许大茂！滚出来！瞅你那贼头贼脑的样儿！”何雨柱没好气地喊道。
许大茂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一双小眼珠子先在何雨柱的军装上滴溜溜转了两圈，又瞟了瞟旁边兴奋得快要升天的贾东旭，心里跟打翻了醋缸似的，酸得要命，嘴上却还硬着：“傻何雨柱，叫叫哥们儿干啥？” 他那驴脸拉得更长了，显得特别滑稽。
何雨柱把条件又说了一遍。
许大茂可比贾东旭精多了，心眼跟马蜂窝似的。
他小眼珠滴溜溜乱转，长驴脸上满是算计：“帮你做事？具体干啥？危不危险？别是把哥们儿往火坑里带吧？你这官儿当得是威风，可别让兄弟们替你挡枪子儿！”
他心里琢磨：这傻柱突然这么大方？准没好事！可三块大洋加一顿肉这诱惑也太大了！得问清楚，别把自个儿搭进去。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知道这孙子在想啥，冷笑一声：“就是跟着我充个门面，能有什么危险？
你看我像活腻歪了去找死的人吗？痛快点，干不干？不干拉倒，院里想挣这份钱的人排着队呢！” 说着，推起自行车作势就要走。
“别别别！干！哥们儿干！”
许大茂一看急了，赶紧上前拦住，长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柱子哥！咱们谁跟谁啊！
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有这好事你能想着兄弟，兄弟肯定给你把场面撑得足足的！保证不给你掉链子！”
他心里盘算：先答应下来，看看风声，要真不对劲，大不了到时候溜号！反正有钱拿，有肉吃，不亏！
“成了，就你们俩。”何雨柱不再废话，“现在，跟我走。”
他带着晕乎乎、仿佛在做梦的贾东旭和一脸精明算计的许大茂，出了院子，首奔街上那家“刘记裁缝铺”。
“老板，给这俩量一身中山装，要快，料子用最结实耐造的就行。”何雨柱指着两人，随手（从空间里）掏出钱拍在柜台上，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派头。
贾东旭和许大茂哪经历过这阵仗？被人带着来做新衣裳？还是中山装？
贾东旭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知道傻笑。
许大茂虽然也兴奋，但还强装镇定，抻了抻自己那件带着补丁的旧褂子，努力想在裁缝面前显得体面点。
量完尺寸，何雨柱又带他们进了旁边的“步云轩”鞋店，给他们一人挑了双最便宜的黑色皮鞋。
抱着新鞋，摸着怀里那张写着尺寸的纸条，贾东旭感觉像抱住了金元宝，嘴咧到了耳根子。
许大茂也爱不释手地摸着鞋面，长驴脸上难得露出了点真实的笑意，心里美滋滋：这傻柱，还真够意思！
这时，何雨柱才想起自己之前定做的那套好料子中山装也该取了。
他让两人在外等着，自己进去取了衣服。当他提着那套质地明显高级不少的中山装出来时，贾东旭和许大茂的眼睛都看首了，更是铁了心要抱紧这根“粗大腿”。
“行了，”何雨柱对两人吩咐，“三天后，等衣裳做好了，就穿着这一身，到弓弦胡同的保密局北平站来找我。
到了门口，报我名号，就说找庶务股何股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带着警告：“都给我穿精神点！别整得邋里邋遢的给我丢人！
还有，回去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谁要是出去瞎嘚瑟，坏了我的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何股长！保证不给您丢人！”贾东旭把瘦胸脯挺得老高。
“放心吧柱子哥！哥们儿办事，牢靠着呢！”许大茂也拍着胸脯保证，长脸上满是讨好。
看着两人一个憨傻兴奋，一个精明算计地离开，何雨柱眼神复杂。
他把这两个发小拽进这趟浑水，是对是错，前途未卜。他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他拎着自己的新行头，骑上车，返回那龙潭虎穴。
接下来，他要去档案室，会会那位“娄半城”的“黑材料”了。
这娄半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