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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的人很快就走完了，这场会议大概只眈误了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还要继续上课呢
“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路明非站在原地看着校长问道。
他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自己表现的这么突出了，万一把自己关起来进行切片研究怎么办。
“和我不用这么见外，路明非，我和你的高爷爷是很好的朋友。”
昂热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向路明非招了招手，让他和他一起站到台上。
“如果他还活着，我想他很高兴看到你能成长到今天这一步。”
昂热一只手搭在路明非肩上，语重心长得就象是在看自己的一位后辈。
高爷爷？
这个对路明非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称呼，路明非在脑海中回想着，他甚至对自己爷爷都没有太多记忆。
“一口气注射这么多药剂，你感觉怎么样。”
象是看出了路明非的顾虑，昂热继续开口道：“诺玛，关闭图书馆的监控。”
“现在好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把你的感受告诉我，我只是想简单的了解一下。”
不得不承认，昂热这样的举动确实是让路明非放下了警剔，他在电光火石间也想了很多。
自己今天的表现，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有芬格尔这个大嘴巴在估计很快就瞒不住了。
路明非已经想好了今天守夜者论坛上的头版头条的标题《s级新生的秘密：要努力，也要打药！》
“那个……，说实话，我感觉还好，并没有其他感觉，就好象是注射了一支葡萄糖。”
路明非挠了挠头将自己感受到的状态告诉了昂热。
“没事孩子我相信你，就象我相信你是s级一样。”
有些出乎路明非意料的是，昂热居然没有再多问什么，好象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
“不过我叫你留下来是要跟你说另一件事，我听说你在中国分部接受了一定的训练，我不想因为你来到卡塞尔反而落下了。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进行专项训练吗？”
路明非没想到昂热留下自己说的居然是这个话题。
变强！
路明非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想法。
他的脑海中闪过巷子里的龙哥的袭击，水族馆里“宋”的暗杀，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苏晓蔷。
自己只有要变强，才能守护自己身边的人，明飞并没有忘记自己添加卡塞尔学院的目的。
所以他才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早起晨练，和楚子航一起交流剑术。
几乎没有再做过多的思考，路明非立刻点了点头，答应道：“校长，我愿意。”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s级，那我们的训练从明天开始，你直接到校长办公室找我报到，早晨的课我会和老师沟通，让他把讲义发给你。”
昂热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交代道。
恺撒和楚子航的状态还不太稳定，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对路明非进行训练，但是出于对两人的关心，他要在这里进行一定时间的观察。
………………
当第二天早上6点钟，路明非赶到了位于校长办公室。
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建筑，周围被树丛层层包围，地置甚至有些偏僻，要不是路明非昨天就问过芬格尔做好了功课，他真不相信这里就是校长办公室都所在。
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他看见昂热就着盘子里的糕点喝着早茶。
说起来，这倒是路明非第一次来校长办公室之前，自由之日那天，虽然昂热家发起了邀请，但由于太晚了，再加之自己想吃宵夜就拒绝了。
“要不要来点，这糕点完全是传统的苏式做法，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昂热说着将茶杯和糕点推向路明非这边。
作为吃货的路明非自然是来者不拒，他早上起的这么早，只拿几片面包和一包牛奶垫了垫肚子。
路明非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或许是真的太饿了他就如同牛角母斑一样，没怎么咀嚼就将整个糕点吞下了。
糕点虽然不算甜，但一口吃下一整块，还是有些发腻。路明非拿起红茶抿了一口。
入口的温度刚刚合适，很显然这是昂热校长早就为他准备好的。
“我听说你有一件炼金武器，而且是古兵器？”
“叫做青虹剑，至于是不是历史上那把青虹剑，我就不确定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青虹剑当时是直接邮寄到卡塞尔学院的，他不相信学院方面没有对包裹进行检查，而且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不知道和楚子航的村雨，恺撒的狄克推多相比孰强孰弱。”
昂热笑盈盈地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明天你可以带着武器一起过来，对于冷兵器的使用，我还是有些经验可以传授给你的。”
说完这些话，昂热突然起身，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路明非看着他从身后和天花板相连的书架上取出了一个文档袋，放在了书桌上。
“对了，明非你的言灵是什么。”
昂热一边解封着文档袋一边开口问路明非，象是怕他紧张，他又继续开口补充道。
“你不用担心在房间里说出的话不会传给任何人，我保证。”
终于还是来了吗？路明非伪装自己的延龄的时候就想到了会被老师或者校方询问的这一天。
虽然昂热是这样说的，但路明非还是不打算跟他说实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能对不起了校长。路明非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校长我的言灵是：青铜御座。”
说完这句话之后，路明非端起红茶小口小口地喝着，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昂热身上。
“哦，青铜御座很不错的言灵，历史上无数屠龙勇士都是它的持有者，也确实跟你身上的情况相符，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也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但是出乎路明非意料的是，昂热并没有对此提出任何疑问，他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仿佛路明非说什么他都会毫无理由的相信。
因此，听着对自己的夸奖，路明非显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回复道：
“我尽量吧，不过我不觉得我真的能成为什么英雄，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你这才是务实的想法，每一个成为英雄的人，最开始的目的都是守护自己所珍惜的东西。”
昂热说着当着路明非的面打开了那个文档袋。
路明非看着文档袋瞬间一愣，因为他一眼就从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不用惊讶，这本来就是你的文档。不仅是你这样，所有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文档。”
昂热从一旁拿起一支鎏金钢笔，轻轻吸了些墨水，将文档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些被怀疑有危险性或者是觉醒潜力的，都会受到学院的监视，这是从秘党时期就留下来的传统。”
“你对父母的记忆不多，对吧？”昂热抬起头眺望远处。
“不多，大概12岁吧，他们就离开家了，再也没回来。”
路明非听到这个有点出神，也没想到校长会提起自己的父母。
不过也正常，毕竟之前父母在信里就提到过他们和校长认识，甚至自己入学可能就是父母走了昂热的关系。
“那时候他们在地质研究所上班，也经常要出差，一出差就很久的，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
“百家饭？”
路明非倒是没对昂热能说出这个充满中国风的词汇感到诧异，在他看来，卡塞尔学院无论师生，完全就是一群是西方人外貌的中国人。
“是啊，那时候我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现在还记得每周都盼着周三，因为周三可以去王阿姨家吃饭，她烧的菜最好吃。”
昂热点了点头，“有没有怪他们？”
“还好吧，我小时候挺骄傲的觉得我爹妈出差去全世界好多地方，比别人爹妈都牛一百倍什么的。就是印第安纳·琼斯”
路明非挠挠头。
路明非没有说的是，他长大之后更希望的不是这种虚荣，而是父母的陪伴了。
昂热无声地笑了，“不，他们远胜印第安纳·琼斯。路麟城、乔薇尼，这是我们在楚子航之前所发现的血统纯度最高的血裔……都是‘s’级。”
“不会吧？不是说很多年都没有‘s’级学生了么？”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错乱了。
一家三个“s”级，听起来组队下什么副本都可以横扫！
“你父母在卡塞尔学院只是进修，不能算作学生，只能说是校友。而且他们的资料一直都是保密的，很少人知道。”
昂热的脸上也露出了回忆的神情，那可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自己也比现在要年轻得多。
“你知道一旦龙族基因的比例超过人类基因，混血种就会出现明显的‘龙化’现象，这时他们更象龙类而不是人类，换而言之，血统纯度一超过某个阈值，也就是‘临界血限’，强大的朋友就会瞬间变成强大的敌人。”
“在中世纪的很多时候教会会有意的去消灭那些高血统混血种，在他们还没觉醒的时候。”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最近听到关于教会的黑历史，好象已经够多了。
“最初发现你父母的时候，他们对龙文表现极其强烈的共鸣，我们都很担心他们的血统纯度超过‘临界血限’。那时你还没有出生，但已经在你母亲的子宫里了，我们必须决择是否让你出生……”
“喂！校长，过分了吧？我可是头一胎，计划生育都管不着的！”
路明非立刻抗议。
虽然毫无疑问他顺利地度过了那个危险的胚胎时期，但是想到曾有一次关于他是否应该出生的表决就让他禁不住后怕，投票的都是帮什么心黑手狠的杀胚啊！
“那是一场很严肃的表决。因为在你出生之前，即使我们最资深的血统学教授也不清楚你会不会是头龙。”
“您说……龙？”
路明非哈了一口气，确定了一下自己吐出来的是热气还不是火焰，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不是真正的纯血龙族，而是龙族血统极高、表现出龙类外表的混血种。我们也称之为‘龙’。”
“封建王朝皇帝被称为真龙天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真的可能会生下龙。”
昂热拿起了一旁的茶壶，给路明非的茶杯重新倒满。
“通常混血种的龙血纯度不会很高，彼此之间结合，生下的孩子也都是人类形态。但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两个龙血纯度极高的混血种结合，可能出现血统的‘纯化效应’。”
“这个听起来就象是在解释古埃及法老会娶他的姐妹为妻。”
路明非举手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不是什么历史爱好者，但是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还是有所涉猎的。
“是的，因为他们都拥有高贵的皇族血统，被相信会生育更加神圣的后代。虽然在现代遗传学的角度看来这是危险的，但是确实有可能生出血统纯度突破‘临界血限’的后代。那时你将极可能表现出龙类的特征……”
当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路明非从中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路明非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昂热一愣，“你在干什么？”
“我记得我从小就有块尾椎骨比较突出……不知道是不是没长出来的尾巴什么的……”
“你能在严肃的场合不说烂话么？”
“紧张起来有时反而会滔滔不绝……”
昂热摇头，“总之，从概率学上说，因为你父母的高纯血统，你确实有可能是条龙。尽管从道义上说，抹杀一个未知生命是残暴的，但是你也知道秘党一贯都不讲理……关键是我们不敢冒险让一条龙诞生下来，持支持意见和反对意见的双方战成了平手。”
路明非从来没有想到过关于自己的出生还有这么一番周折，听起来就象魔丸降世一样，
“最后你的母亲站了起来，她说，‘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的珍宝，如果失去他，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后的人生。我愿在一个封闭玻璃仓内，自己独力分娩，不需要任何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你们可以在玻璃仓外观察，如果我生下的是龙类，你们有权把母体和子体一起摧毁。’”
路明非呆呆地仰望天空，想象那个女人在那一刻绝世的美，美得让心黑手狠的男人们都低头不敢直视。
昂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是你父母赌上命的坚持让你和其他孩子一样，最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以前怪他们没能照顾好你，现在你应该可以原谅他们了。他们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从给你换尿布到为你去死。”
“就象他们之前告诉你的那样：明非，爸爸妈妈爱你！”
当着路明非的面，昂热用手中的钢笔在路明非文档缺少里那一栏上落笔写下：“言灵：青铜御座”
昂热在笔迹干涸之后合上了文档，将它重新密封在文档袋里。
路明非知道自己安全了，只要没有什么其他意外，自己的言灵就只会是：青铜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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