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胜是性子急躁,最是护兄。
刚看到大哥让黎陵施动手杀他的场景,气得差点跳起来。
黎陵施被围住,短暂的惊慌过后,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收回刀,横在身前,冷眼看着苏京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难怪说得大义凛然,原来是早就安排了人手在这里等着,苏京卓,你还真是继承了苏家一如既往的虚伪。”
“我没有安排人手。”苏京卓皱了皱眉,语气诚恳,“我确实不知道胜胜会来。”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的让她杀了?”苏胜胜没好气,随即转头怒视着黎陵施,“黎陵施,我们苏家对你不薄!我大哥收留你,给你衣食,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害他?”
“对我不薄?”黎陵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凄厉,在破庙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笑了许久,她才停下,眼底满是冰冷的恨意,“苏胜胜,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苏胜胜皱眉,脸上满是不解:“我说的是实话!我父兄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平日里救人助人,从未害过谁!”
“从未害过?”黎陵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若不是你们苏家,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流落到此?”
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隐忍、痛苦、仇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声音里的绝望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沉。
苏胜胜愣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你……你胡说什么?我苏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大哥更是不可能……”
“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黎陵施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京卓,带着彻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破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颜如玉和霍长鹤并肩走了进来。
苏胜胜面色缓和:“小大夫,霍公子,你们怎么会来?”
颜如玉对苏胜胜点点头,目光落在黎陵施身上,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黎姑娘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当年黎家的事,确实与苏家有关。”
苏胜胜脸色一变:“我苏家清白一世,怎么会……”
苏京卓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平静被打破,泛起了层层涟漪。
颜如玉缓缓开口,声音清晰:“黎陵施,你姓黎,但并非叫陵施,这是一个地名,翻过来,是施陵。”
黎陵施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
“你如何知道?”
颜如玉看向苏家兄妹,面色沉肃。
她缓声道:“当年黎家被灭门,表面看是遭了山匪劫杀,但实际上,那些山匪是受人指使。
而背后指使他们的,并不是苏家。
而是当年苏城使的副将。”
黎陵施难以置信:“不可能!我查得清清楚楚,我还有凶手当时现场留下的证据!”
“你的证据,是一株花草,那株花草是苏城使的娘子喜欢的,对吗?”
黎陵施呼吸急促,没有说话,显然,颜如玉说对了。
颜如玉轻叹一声:“可那株草,也是施陵特有,你只记得苏夫人喜欢,却忘了这一点,你所收藏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别人处心积虑留给你。”
“就是为了让你向苏家报仇。”
“是谁这么恶毒?我爹的哪个副将?”苏胜胜一脸怒气。
霍长鹤接过话:“我记得苏城使的身边,有一位副将姓邹。”
苏京卓点头:“没错,胜胜年纪小,可能不太记得,我却记得,我一直叫他邹叔叔。”
苏胜胜摆手:“不,我记得,是有个邹叔叔,他们家还有个小哥哥,经常陪我玩,他还会扎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