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厂的办公室外。
沉夏至和钱小满趴在窗户边上。
“夏至姐姐，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想哥哥了？”钱小满压低声音说道。
直播间飘过一片弹幕：
【看人真准！】
沉夏至摇头回答道：“我看看爷爷们打起来没有。”
【不愧是你！】
说话间，沉夏至小手一伸，掐住了二哈的狗嘴。
防止它嗷嗷乱叫。
随后，办公室的窗户边。
当俩人目光转向办公室内时，两双大眼睛都愣住了！
围坐在会议桌前，包括季风一共十个人。
集体一动不动！
全象是被点穴了一样。
下一秒，季风说道：“其实，我对钱不太感兴趣。”
窗户外。
沉夏至锐评道：“放屁。”
钱小满点头：“哥又在装逼了。”
季风是懒。
又不是傻。
而且他也不是杰克马。
怎么会对钱不感兴趣呢？
但以沉夏至对季风的了解。
那么肯定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让他产生了兴趣！
办公室内。
季风对寒远山爷爷说道：“所以这块丑丑的石头，是北宋年间，从汝州流入海楠的？”
寒爷爷摇了摇头。
原以为是否定季风的说法。
岂不料……
寒远山打趣道：“我不允许你叫它丑丑石头。”
其他几名老爷子连连点头：
“啊对对对！”
紧接着，寒爷爷在办公室会议桌前的白板上，开始写字。
先写了个1114。
季风接茬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它值1114万？”
“咦！你别打岔，把我思路都搞乱了。”寒爷爷挠头说道。
噗嗤——
钱小满在窗外偷笑。
“还说对钱不感兴趣，哥一点不诚实。”
沉夏至点头：“季风他人老实话不多。”
钱小满接着说：“姥爷写的是年份，公元1114年，那是汝瓷使用玛瑙入料的北宋年间。”
听闻小家伙所言。
沉夏至一点不震惊了。
这小家伙的见识和知识储备，以及词汇和文学造诣。
已经远超同龄人。
她就算是讨论核聚变可控时间延长理论。
似乎也合情合理！
钱小满耸肩解释道：“无他，耳濡目染。”
……
办公室内。
寒爷爷接着说道：“根据文献记载，北宋政和年间，在咱们汝州发现玛瑙矿之后，便大量开采作为入釉汝瓷的材料。”
“但本地玛瑙矿资源有限，便有了专门外地寻矿的使者。”
“他们会携带原矿奔走九州大地，寻求质地相仿的玛瑙。”
三言两语之间。
季风算是明白了。
那块原本开采于汝州的玛瑙。
为什么会在千年之后。
而且还被自己给捡到了。
总之……
寒爷爷接着说道：“现如今还原汝窑天青色的工艺，其实不是最大的桎梏。”
“问题就出在材料，我们无法找到宋朝的原料。”
围坐在会议桌前的几名爷爷，连连点头：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是复读机。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爷爷站起身来。
他刚开口。
寒爷爷反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请让我们说普通话。”
中山装爷爷回应了一句唇语。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
一开口就是标准的播音腔！
“尘封的技艺像被锁在了无形的匣子中。”
“而这么一块被时光遗落的入釉材料。”
“就是打开汝窑天青色的钥匙！”
季风比划了个大拇指：“爷爷您普通话说的真好。”
中山装爷爷没招了。
“这不是重点啊。”
会议桌前，老爷子们讨论的兴趣盎然。
季风也是！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说道：“我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个总结吧。”
“老爷子们听听我理解的对不对。”
众人点头！
季风分析道：“这块玛瑙对复原汝窑天青色瓷器有很大的帮助。”
“同时也能以此为范本，全国去搜罗质地相同的玛瑙入釉。”
我话讲完。
谁同意。
谁反对？
季风都聊困了。
打算终结话题：
“它值多少钱？直接卖给你们吧。”
这年轻人，办事儿这么效率的吗？
“三千万。”寒爷爷做了大致的评估。
季风随口说道：“押德国吗？”
补兑！
他皱眉反问道：“不是，这丑丑石头值三千万？”
“它不是丑丑石头。”寒爷爷又强调了一遍。
寒爷爷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最低三千万。”
“低于这个价，他们就是在骗你年轻不懂行。”
兴许是年迈脑子转得慢了。
对完了才反应过来。
“不对！我们是好人！”
“不可能让季风小同志吃亏的。”
“等料子验完再报价吧。”
“上次和当地部门投资了个古镇项目，砸进去一个多小目标，亏到烂尾了，价太高我就不出了，总不能拿烂尾项目以物易物吧？”
最后这句话是中山装爷爷说的。
他喜欢穿中山装。
刚好也姓钟。
他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季风的兴趣！
“钟老爷子，您说的烂尾项目是什么？在哪儿？”季风问道。
不用考虑盈利的情况下。
如若是烂尾的项目，季风接手也能收回成本。
那肯定选亿为单位的啊！
听闻季风所言。
寒爷爷连忙劝阻道：“他那个项目在洛阳郊外，旅游没搞起来，木质结构居多。”
“木质结构居多是啥意思？”季风反问道。
寒爷爷分析道：“拆了卖废铁都卖不到几个钱！”
除了钟爷爷外。
其他几个老爷子说道：“啊对对对！”
生怕这年轻人脑子一热。
用这块北宋入釉的玛瑙石，换了个烂尾古镇小项目。
这不是纯坑人小同志吗？
然而……
季风重复了之前那句话：
“其实…我对钱不太感兴趣。”
沉夏至挠了挠鼻子。
?(?owo?)?
季风到底是不是在装逼？
她有点分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