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跟隨男人进入一间屋子,男人朝著刘瑾和沈玉城礼貌的躬身,意思是他们两人不让进。
进屋后,男人以招待贵宾的方式招待姜寧,又是泡茶又是端点心。
前后忙活了一阵,这才在姜寧旁边坐下。
他笑意盈盈的打量著姜寧。
这年轻人,输了那么多,脸不红气不喘,倒是难得。
不过这种心態,男人也能猜到些许。
他底子比较厚,输了就输了。重点是他手里还有一堆地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资產。
这种人只有输到最后,才会急眼。
“我们这不购买地契,不过公子您可以將地契抵押在这里。”男人开门见山。
“如何抵押?”姜寧问道。
“一亩地的地契换一百两,或者一千颗稻种。”男人笑眯眯的说道。
到这赌坊,价格直接缩水好几倍。
“一亩良田,能种一万窝稻子,三万株左右。到这里,一亩地就换一千颗稻种?”姜寧眉头一挑,淡淡问道。
“这价格算公道了,本来田地的价格確实也贵。但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会解除田地交易?到时候田地別说一百两,就是五十两一亩都贵了。
您可以抵押以一亩地抵押一百两,钱马上到手。但是我们,可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男人说道。
好一个承担极大的风险。
“再说了,您可以贏钱不是?您也看到了,刚刚有不少人在赌坊內贏了钱。实际上,我们是亏本的买卖。
为了发放稻种,只能採取这种方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男人眯著眼笑道。
姜寧闻言,淡淡一笑。
“朝廷禁止田地买卖,可没说禁止稻种买卖。”姜寧淡淡笑道。
“是啊,不然我们怎么做这稻种生意呢?我也没骗您,赌坊內的情况您都看到了,是不是亏本,一目了然。”
姜寧倒是反应了过来。
正因为朝廷没禁止稻种买卖,所以他们把稻种全部垄断。
如此一来,老百姓分到了地也没办法耕种。
可稻种全在他们手中,老百姓能怎么办?
自然会有人著了他们的道,然后地契抵押给他们。
他们转手一卖,一本万利。
姜寧也不知道那毛二苟是不是找了他们的道,但这培县的田地,已经变相的被他们所掌控。
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杀了一批人,就会有另外一批贪得无厌的人冒出头来。
“我问一问,若是我今天贏了稻种,能全部带走?”姜寧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的场子,从来都是童叟无欺。您贏多少,就是多少。”男人笑著回答道。
“我有一千亩地的地契,全换成稻种。正好,今日没玩尽兴,再好好玩一玩。”姜寧淡淡一笑。
“公子爽快,助您大杀四方。”男人的脸都快笑成菊了。
一千亩地的地契,肥鱼一条啊。
不多时,交易完成。
姜寧得到了一袋子稻种。
“公子,您这地契只是暂时的抵押在我们这里,您什么时候有需要,隨时可以赎回去。毕竟您也知道,地契是不能买卖的,我们只是暂时的替您保管,特地跟您强调一下。”
“知道了。”
姜寧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赌场內,还是原来的座位。
沈玉城把一袋子稻种放在桌子上,然后解开绳结,將稻种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別看姜寧面前堆著一大堆稻种,可这是用一千亩地换来的,也就换了四十斤稻种而已。 真要拿回去种,算上折损,这几十斤稻种能不能种几十亩地,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这一桌子人,看到姜寧面前的稻种,只感觉姜寧非常富有。
毕竟在培县,稻种都快赶上灵石,成为硬通货了。
桌子上的绝大部分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有个人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姜寧的脚。
姜寧余光朝著旁边看去,旁边坐著一个穿著质朴的中年男人。
他正朝著姜寧使眼色,明摆著是知道姜寧刚刚输得多,又看到姜寧重新拿来这么多本钱,担心姜寧输个精光,所以在劝退姜寧。
姜寧视若无睹。
“感觉手气来了。”
姜寧淡淡一笑,扫了一眼桌面。
桌面上有好几种押注的方式,分別是大小,以及豹子。
押大小的话,押多少贏多少。押豹子的话,如果押中了贏十倍。
“全押大。”姜寧说道。
沈玉城立马上前来,將所有的稻种全推到了“大”字上。
其实在场的人有些看不懂,作为姜寧的僕从,见姜寧如此大手笔的赌钱,这两个僕从不应该劝阻才对?
主家输光了,他们怎么领例钱?
“公子,您还这么玩啊?刚刚没长记性?”
“您这么多本钱,慢慢玩一定能回本。您一次全押,要是输了,您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没玩过,愣头青一个。”
姜寧不理会眾人。
那庄家这时候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
这应该是姜寧今天全部的本钱,直接吃了他!
於是,庄家开始摇色子。
“开!”
当庄家解开色盅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色子上。
是大是小,意味著姜寧是否能一波回本。
“四四六,大!”庄家看到点数,脸色明显迟疑了一下。
失手了?
应该是如此,不然不可能真的出大。
“公子,您这一波回满了啊!”
“您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那庄家尷尬的笑了笑:“恭喜这位公子。”
然后庄家的几名助手,开始给各家赔“钱”。
这时候,姜寧淡淡一笑,说道:“不用收回来了,全押六个六。”
听到姜寧的话,在场所有人直接懵了。
姜寧一次全押也就算了,终於中了一次,这次居然要全部押六个六?
他不会以为自己贏了一次,运气就站在了他这一边了吧?
“想要贏钱的,都跟本公子押,包贏的。”姜寧淡淡一笑。
“您这愣头青,还包贏?没有您这么玩的啊。”
“就是,谁跟你押,估计输的裤衩子都不剩了,我押小。”
“我也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