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他送她回去会更好一点。
刘子能已经被抓,好似还是那个副厂长的儿子,万一她回去被家里责骂,被人找麻烦怎么办?、
许正峰有些不放心。
愣神间,车子已经激活。
突然,许正峰的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和团崽分开时,说的那句话。
“保护好你的新娘。”
许正峰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立马叫停了刚开出去没多久的车,“对不住了师傅,我刚想起来我落了东西。”
开车的师傅皱眉要骂,看到许正峰身上的军装噎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句,“大小伙子了,不要丢三落四嘞!”
车子停下来了,许正峰一笑,“您说的在理儿,我一定记着!”
师傅脸色稍霁,对着人家的笑脸也不再说什么了。
许正峰冲了出去,朝着江如珊离开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纺织厂在县城的边缘,要经过一片人少的偏僻局域。
江如珊送走许正峰之后就埋头加快了步伐,天空似乎要落雨了,可突然,她的心头一紧,猛地回头,隐隐感觉身后好象有人在跟着她。
要下大雨了,这会儿连路上都没什么人了,前面是那片少有人烟的偏僻局域,天色暗得象是夜晚一样,江如珊心脏不安地狂跳起来。
她有些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她不安地向四周张望着,可不管她怎么看,周围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她微微攥拳,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落雨的天色,安慰自己也许是紧张,才会多想。
只要过了这片局域,不远处就是纺织厂了
她暗暗安慰自己,豆大的雨滴已经砸了下来的时候,她提着一口气,拔腿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一滴雨落下来,就象是给天幕戳了一个洞,成片的雨幕开始坠落,眨眼间,眼前的水雾就漫了上来。
视线昏暗下来,江如珊的心口也有些沉,她不敢慢下来,但脚下的路迅速泥泞起来。
狂落的下来的大雨,好似连她的耳朵都屏蔽了起来,等听到另外一阵迅速靠近的声音,她回头还没看清,就有人迅速将她的头脸罩了起来,巨力迅速扣住了她的手。
巨大的恐惧,让江如珊惊叫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
任凭她怎么挣扎,脑袋上被罩下来的黑布,还是一点点将她淹没,她半拖在地上的双腿渐渐感觉到自己好象正在被人拖到旁边的林子里。
她浑身都在抖,手脚却一点点失去力气,恐惧一点点将她的力气抽了出去,“求你放了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那人的力气半点不松,脚下的步子不停,江如珊就知道对方不为求财,身上最后挣扎的力气也被抽走了。
大雨滂沱之中,只剩下淹没一切的雨声和她的哭喊声。
可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任凭江如珊不愿放弃地呼救,可还是迅速被拖到了林中深处。
这里,才是真正的无人经过。
身后的人停了下来,江如珊整个被丢到了地上,脚下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在拖行中被树枝划伤。
雨水的刺痛让将如珊清醒了几分,她试着攥紧失力的手指。
不能这么放弃。
她一定要活下去!
脑袋依然被罩着,可江如珊没有再挣扎,她象是被吓傻了一般,被扔在地上之后,瘫在那里不敢动。
雨水越来越大,脑袋上的麻袋越来越沉重,也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但更让她不安的是,那个将她拖过来的人此时就站在她的身边,好似在静静看着她的挣扎,没有任何动作。
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了下来,江如珊抽泣颤斗着,麻袋下她能看到身边那双沾满泥泞的黑鞋动了一下。
江如珊一下子抬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能不能放了我?”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江如珊继续哭着道:“你若是想要我的身体”
她声音颤斗断不成声,但攥紧衣襟的手指却松开了一下,解开了一个口子。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只要能活下来,她就有机会
但现在她不仅没有抗衡的力气,更是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半分,她没有丝毫逃跑的可能。
“我没有看到你的脸,只要你放我一命。”
沉默
但那双靠近的脚再次停了下来,他蹲了下来。
他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服
朦胧雨中,江如珊通过麻袋下方看清对方手。
她的瞳孔剧烈一缩,是六指!
江如珊立马控制自己忍下了退缩的冲动,这一点颤斗并不算突兀,反正她一直都害怕得颤斗。
江如珊赌对了。
可当那双粗糙的手探向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恶心和颤斗。
仅仅是半个肩膀,对面的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倾身就要靠近
他完全没再将眼前颤斗的女子放在眼里,尤其是一个已经吓到连衣服都解不开的女子。
江如珊一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没有停顿,反倒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他靠近就要拽下她的衣服,却没发现麻袋也随着拽掉了一半。
“去死!”江如珊背在身后,好似一直在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猛地刺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手里竟然攥着一只锋利的钢笔,径直朝着他的脖子刺去。
江如珊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为了确认他脖子的位置,她不断积蓄的力量和速度在这一刻爆发。
刺中的一瞬,她就猛地一推,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她拽掉头上遮挡视线的麻袋,翻身就跑。
身后痛苦可怕的恶嚎声象是催命的恶鬼,江如珊头都不敢回,慌不择路朝着林子的边缘冲出去。
可大雨泥泞,并没有跑出去多远,脚下上坡就让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出去,朝着坡下翻滚出去。
馀光瞥见后面追上来的人,顾不得浑身的刺痛,江如珊爬起来就要跑。
可下一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腿上的剧痛让她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她的右腿好象摔断了。
有些泥泞的坡底洼处,在这一刻象是永远都爬不上来的深渊一样,让她绝望起来。
“跑?”
她惊恐回首,逐渐看清站在坡上正一步步靠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