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了戳白蛇脑袋，“秦野，你没事吧！”
白蛇吐了吐蛇信子，小蛇脑袋往陆灼的手上蹭了蹭。
看起来无害又有那么一点可爱。
陆灼把小蛇抱了起来，捧在手心：“秦野，我们该去哪啊？”
他现在最怕的竟然是小白蛇死了。
“不准你死，你要死了，我真的会吃了你的。”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旁边缠绕着藤蔓的古树上，窸窸窣窣地探出了许多色彩斑烂的小脑袋，竟是一条条通灵的小蛇。
它们眨着豆大的眼睛：“是蛇仙大人的气息。”
“蛇仙大人回来了！”
与此同时，前方昏暗的林间空地上，空气一阵波动，缓缓浮现出一扇流光溢彩的门。
门内，一群穿着白色绣花袍子脸蛋圆润的小童迈着短腿跑了出来，迅速在门两侧列队站好。
他们仰起头，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满满的喜悦：
“恭迎蛇仙大人回府！”
“恭迎夫人回府！”
陆灼看着这一群灵气逼人的小童，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蛇仙大人他知道，指的肯定是霍秦野。
那这夫人？
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空地上除了他和霍秦野，就只有这群小童和树上的小蛇了。
难道……是在叫他？！
“你们别乱喊，我可不是你们夫人！”陆灼否认，“他受伤了，你们快把他带走，给他疗伤！”
他说着，就伸出手想把靠在自己身上的霍秦野送给那些小童。
那群穿着白色花袍的小童看见了，非但没有上前接人，反而齐刷刷地后退了一小步，把小脑袋摇得象拨浪鼓。
为首一个看起来最机灵的小童上前一步，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回夫人，蛇仙大人尊体，我等不敢随意触碰。”
“大人伤势沉重，唯有夫人亲自照料，方能使大人安心静养，早日康复。”
其他小童也齐声附和，声音又甜又糯，还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期盼。
“不，不行，你们是妖怪，我是人，怎么轮到我照顾你们，快，你们再不接过去，我可扔地上了。”
为首的小童见状：“夫人您看，大人伤势过重，连人形都难以维持，我们要是随意触碰大人，大人会生气。”
其他小童也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附和：
“是呀是呀，夫人接受了大人的缘花，只有夫人身上的气息能让大人安心！”
“我们笨手笨脚，会弄伤大人的！”
“拜托夫人了！”
陆灼看着掌心那小小的一团，感受着那微凉的鳞片和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呼吸。
“大人再不疗伤就要死了。”
“对，大人会死的。”
“会死的！”
陆灼听到死这个字，心猛然揪了起来。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吧。
他用指尖碰了碰小蛇冰凉的脑袋，那小蛇似乎感应到他的触碰，努力抬起头，用细小的信子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又无力地趴了回去，眼神湿漉漉的。
……这谁还能狠得下心？
陆灼在心里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那群眼巴巴望着他的小童们，将那条虚弱的小白蛇小心翼翼地护在掌心。
“带路吧！”他语气干巴巴地说，“等他醒了我就走！”
“是！夫人这边请！”小童们瞬间欢呼雀跃，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欢快地在前面引路。
“夫人真好！”
“真好！”
“不过，”为首的蛇童子小脸一皱，语气变得焦急起来，“蛇仙大人伤得好重！妖元都受损了！得赶紧泡进后山的冷泉里稳住伤势才行！”
说完，他不敢耽搁，连忙带着陆灼穿过蜿蜒的洞府回廊，朝着后山走去。
一踏入后山，眼前的景象让陆灼呼吸一滞。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笼罩着一池氤氲着寒气的泉水。
池水清澈见底，水底铺满了鹅卵石，散发着莹莹微光。
泉水周围生长着许多陆灼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在夜色中静静吐纳着灵气。
深吸一口，人觉得清醒了不少。
这便是疗伤的冷泉。
“夫人，快将大人放入泉水中吧！”蛇童子说。
陆灼连忙蹲在冷泉边，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看着那条依旧蔫蔫的小白蛇慢慢将他放入冰凉的泉水之中。
小白蛇一触碰到泉水，周身便泛起一层微弱的白光，它本能地在水中舒展了一下细小冰凉的身躯，缓缓沉入水底，盘绕在一块散发着寒气的白玉石上。
陆灼蹲在泉边，一瞬不瞬地盯着水底那抹小小的白色身影：“这样就好了吗？他不会死了吧？”
蛇童子偷偷瞄了陆灼一眼说：“泡冷泉只能暂时压制……要想快速修复妖元，最好的办法是……是……让大人和夫人您……双修。”
“双修？！”陆灼一听，脸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而且，他都这么小了，还怎么双修？”
似乎听到陆灼说得话，泡着冷泉的小蛇，变大了一点。
“……”
这时，一个容貌姣好的蛇少女走上前来。
她担忧地看着昏迷的霍秦野，咬了咬唇，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对着陆灼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却坚定：“夫人既然不愿，那……那就让奴婢来吧。只要能救大人，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就算……就算事后大人要责罚，要杀了奴婢，奴婢也认了！”
陆灼看着那蛇少女的爱慕，脑子里瞬间不受控制地想像出她和霍秦野亲密双修的画面。
难道他以前就和别人双修过？
“不，不行！就让他这么泡着吧，死不了就行。”
“可是……可是这样，蛇仙大人会很疼的。”
“蛇仙大人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蛇少女泪眼盈盈地看向陆灼，“夫人，您就让我和蛇仙大人双修吧！我的元阴或许能缓解大人的痛苦！”
陆灼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前沉子晋和霍秦野都提过这个词，他当时只觉得荒谬恶心。
现在，看着这个容貌不俗的蛇少女一副甘愿献身的模样，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比之前发现霍秦野是妖时还要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