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砸在玄铁擂台的瞬间,弹起半寸高的弧度,发出“嗒”的脆响——这声响轻得像落针,却在慕容白耳中震得轰鸣。他死死捂着下颌的伤口,指缝间渗出的血滴砸在银白锦袍上,晕开的红梅顺着金线绣纹蔓延,像极了他此刻崩裂的骄傲。那道剑伤不过半寸,连筋骨都未碰及,却像淬了冰的针,扎透十六年“慕容家天才”的光环——被一个杂役院爬出来的弟子逼到狼狈躲闪,这是青州慕容氏百年未有的奇耻。
“杂役废物!你敢戏耍我!”慕容白猛地抬头,猩红眼底翻涌着血丝,握着流光电剑的手腕青筋暴起,几乎要将剑柄捏碎。剑鞘上三枚雷晶石骤然爆发出紫电,紊乱的灵力如失控的奔雷,在他经脉里疯狂冲撞,周身空气泛起细密的电弧,“滋滋”声中竟有几缕电光劈在擂台上,灼出点点焦痕。原本束得整齐的发髻崩断,几缕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衬得他俊脸狰狞如厉鬼。
看台上的慕容烈早已按捺不住,红木扶手被他捏出五道深痕,名贵紫砂杯“砰”地炸成齑粉,滚烫茶水溅在锦袍上,他浑然不觉。“白儿!开‘雷弧锁脉’!凝雷成丝,专挑他经脉死穴打!”金丹初期的威压如沉雷滚过,演武场瞬间静了半截,不少炼气三层弟子面色如纸,下意识后退时竟被自己衣袍绊倒。
“雷弧锁脉?那是慕容家压箱底的杀招!”台下赵铁柱倒抽凉气,拽着苏婉清的衣袖急得蹦脚,“雷力凝成发丝细的弧光,钻进去就能震碎经脉!林师兄那剑是凡铁改的,根本防不住这种阴招!”苏婉清指尖捏着清心符,指节泛白——作为青云宗唯一的感知系弟子,她灵识里的画面比肉眼更清晰:林尘周身灵力如山涧清泉,绵密得不透风;慕容白的灵力却像暴雨后的山洪,表面狂暴,经脉边缘已裂出蛛网般的细纹。
林尘立在擂台中央,银白“十万”斜指地面,剑身上残留的雷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他的“剑心通明”如同一面琉璃镜,将慕容白的狼狈照得通透:经脉因强行催力而鼓胀,左腰旧伤处的灵力滞涩如冻泥,连眨眼都从三息一次乱成一息两眨——这是灵力透支、心神溃散的铁证。更有意思的是,慕容白握剑的指节泛白,小臂肌肉却在刻意绷紧,像在按住一头失控的野兽。
“你的愤怒,正在替我制造破绽。”林尘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泉浇在滚油上,清晰穿透喧闹。他没摆防御架势,只是轻转手腕,“十万”剑脊映着日光,划出一道柔和的银弧,“雷弧锁脉要‘稳’如磐石,你现在心乱得像筛子,雷弧刚凝成就要崩,先震碎的是你自己的经脉。”
“放屁!”被戳中心病的慕容白怒吼着踏地,玄铁擂台应声陷下半寸,碎石飞溅中,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扑来。流光电剑挽出三道剑花,紫色雷力不再狂暴外放,而是凝成数十道半寸长的弧光,像附在剑刃上的毒刺,精准锁向林尘周身三十六大穴。这一剑刚猛如雷,却藏着绣花针般的刁钻,连空气都被雷弧灼出细小的焦洞。
高台上丹霞宗长老轻叩折扇:“慕容家剑技确实精妙,把雷力玩成了‘点杀’,可惜用剑人丢了本心。”旁边器宗李墨却指着擂台轻笑:“看林兄的剑——他根本没打算躲。”
话音未落,林尘果然纹丝不动。就在雷弧触到“十万”剑刃的刹那,他手腕猛地一沉,剑脊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贴住流光电剑剑格,随后顺着慕容白挥剑的力道轻旋——不是硬挡,是像流水绕石般牵引。银白剑体如陀螺转动,将数十道雷弧尽数引到剑脊,再借惯性“啪”地甩向擂台,雷弧砸在玄铁上炸开一串火星,留下密密麻麻的焦斑。
慕容白只觉手中一空,凝聚的力道骤然失了支撑,流光电剑险些脱手。他慌忙收力,却被反噬的雷力震得胸口发闷,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呸”地砸在擂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引而不发,借力打力!这是《后发剑经》的真意!”柳如烟眼中亮光大盛,凑到长老身边低语,“林尘小友把‘顺势而为’用到了极致,慕容白每一分力道,都成了他的助力。”长老抚须颔首,目光灼灼:“以弱胜强的关键从不是硬拼,是懂‘借’——借敌之力,借势之威,这孩子的剑心,比我们这群老家伙都通透。”
慕容白的惊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死死压下胸口滞涩,再次挥剑时学了乖——不再凝雷弧,而是将所有雷力灌进剑身,剑招变得刚猛无俦:“流雷破风!我看你怎么引!”流光电剑带着呼啸风雷,剑刃上雷力凝成半尺长的紫芒,直劈林尘肩头,空气被劈开一道刺耳的气爆,连远处观众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林尘眼神依旧平静。在“剑心通明”视界里,这一剑的破绽大得像门户洞开——慕容白为补前失,灌了超自身三成极限的灵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被拉成一道“时间裂缝”。他侧身一步,恰好踏在慕容白挥剑的重心死角,同时“十万”剑尖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向流光电剑剑格与剑身的衔接处——那是慕容白力道转换的死穴,也是灵兵灵力流转的软肋。
“叮”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剑尖撞在剑格上,金色剑意顺着触点涌入,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却像楔子般卡进慕容白灵力流转的“齿轮”里。慕容白丹田猛地一缩,凝聚的雷力“噗”地溃散大半,紫芒瞬间熄灭,手臂被震得发麻,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踩碎了擂台上的碎石。
这已是第三次被逼退。演武场的欢呼声彻底变了味,原本为慕容白呐喊的世家子弟脸色惨白,青云宗和杂役院弟子却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赵铁柱挥着拳头蹦得老高:“林师兄牛批!揍他个哭爹喊娘!”苏婉清攥紧的手心终于松开,冷汗浸湿的指尖泛着白,她能清晰“看”到,林尘的节奏已像一张网,将慕容白死死罩住,对方每一次攻击都在自投罗网。
慕容白的呼吸粗得像风箱,额上冷汗混着血珠往下淌。他看着林尘气定神闲的模样,焦躁像野草般疯长——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每一剑都打在空处,浑身力气撞进棉花里,憋屈得肺都要炸了。尤其是看台上那些曾阿谀奉承的世家长老,此刻眼神里的怜悯,比直接骂他废物更让他难堪,十六年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不信!一个杂役凭什么赢我!”慕容白嘶吼着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流光电剑上。剑身雷晶石瞬间爆发出刺目紫光,他的修为竟从炼气六层暴涨到炼气七层,周身皮肤被狂暴雷力撑裂,细密血珠渗出来,整个人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气息凶戾得骇人。
“血燃雷势!他疯了!”高台上剑尘执事霍然起身,青色道袍无风自动,“这禁术是以精血燃道基换修为,事后不仅修为暴跌,道基更是永久性损伤,这辈子都别想碰金丹!慕容烈为了赢,连家族未来都赌上了!”
“稍安勿躁。”墨尘子按住他的手腕,目光紧锁林尘,“你看他的灵力潮汐——比刚才更凝实了。这场以命相搏的局,对他的剑心是最好的淬火。”
此时的慕容白已彻底疯魔,血丝布满眼球,身形在雷力加持下化作模糊残影,流光电剑成了一道紫色闪电,朝着林尘疯狂劈砍。剑招没了半分技巧,只剩纯粹的速度与毁灭欲,擂台上碎石被剑气掀飞,烟尘弥漫如雾,将两人身影吞没。台下观众全屏住了呼吸——炼气七层加禁术,在他们眼里,这已是炼气四层绝无可能翻盘的死局。
但林尘依旧稳如磐石。“剑心通明”将慕容白的破绽照得纤毫毕现: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灵力暴走,左腰旧伤处的经脉已裂得像蛛网,剑招衔接的间隙大得能塞进一拳,甚至能“看”到他下一剑的轨迹——因为雷力反噬,他的左肩会先微微下沉。林尘身形如风中柳絮,在密集剑雨中轻盈穿梭,每一步都踏在慕容白剑招转换的空当,“十万”剑体始终稳如泰山,偶尔刺出一剑,都精准敲在对方破绽上,像钢琴家敲击琴键般从容。
“嗤!”剑风掠过,慕容白袖口被削断,手臂上崩裂的皮肤渗出紫血,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淌。
“铛!”两剑相撞,慕容白虎口被震裂,流光电剑剑刃弯出一道弧度,雷力反噬让他整条手臂抽搐不止,像得了羊痫风。
“噗!”林尘剑尖擦过他肋下,没刺中皮肉,却裹着一道凝练剑意,精准撞在旧伤经脉节点上。慕容白左腰传来钻心剧痛,灵力再次暴走,挥剑动作慢了半拍——这半拍,足够林尘绕到他身后。
数十回合缠斗下来,慕容白连林尘衣角都没碰到,身上伤口却多如蜂窝,银白锦袍被血染红大半,狼狈得像条丧家犬。而林尘气定神闲,“十万”剑体一尘不染,灵力流转比赛前更凝实——每化解一次攻击,他都能借机吸收一丝散逸雷力,转化为自身底蕴。
“为什么?!”慕容白终于崩溃,拄着流光电剑跪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我修为比你高!剑比你好!为什么打不到你?!”
林尘也收了剑,平静地看着他:“你在与剑斗,我在与势斗。你的剑快、猛,却没章法、没节奏;我的剑慢,却能抓你每一个破绽,控你的节奏。”他举起“十万”,银白剑体映着日光,剑身上“十万”古篆隐隐泛金,“真正的剑道,从不是比谁拳头硬,而是比谁懂时机、懂人心、懂顺势而为。”
“胡扯!”慕容白嘶吼着扑上来,这一次连剑招都省了,将所有雷力、精血全灌进流光电剑,直刺林尘心口。这一剑粗糙得像市井斗殴,却藏着孤注一掷的死意——他自己都放弃了防御,只求同归于尽。
林尘眼神终于微凝。他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凶险——那是慕容白最后的燃命之力,正面撞上就算有“十万”静势护体,也要受内伤。但他剑心依旧如古井无波,“剑心通明”将这一剑的轨迹、速度、雷力流转路径,都拆解得一清二楚,像慢放的画面在脑海中铺展。
“后发先至,顺势而为。”林尘在心中默念,“十万”静势特性全力发动。周围狂暴的雷力瞬间变得迟缓,他身形如鬼魅般侧移,避开流光电剑锋芒的同时,剑尖以一个违背物理的角度绕到慕容白身后,轻轻点在他丹田——那里是血燃雷势的力量源头,也是他灵力核心。
“噗!”
剑尖没刺穿皮肉,只是轻轻一点。金色剑意如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瓦解了他体内紊乱的雷力,将血燃雷势强行掐断。慕容白丹田传来重锤砸击般的剧痛,灵力“哗”地溃散,修为从炼气七层暴跌回炼气六层,甚至比赛前还弱,连站都站不稳。流光电剑“哐当”砸在擂台上,他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林尘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平静无波:“你输了。”
三个字像三把重锤,砸得慕容白心神俱裂。他看着林尘平静的眼睛,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淌:“我输了?我怎么会输?我是慕容家天才!修炼十六年!你一个杂役凭什么赢我?!”
“凭十万次挥剑的坚持,凭生死间的磨砺,凭对剑道的纯粹。”林尘声音依旧平静,“你天赋好、家世好,却把这些当骄傲的资本,忘了剑要稳、心要静。你输给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浮躁和自负。”
慕容白的笑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林尘,眼中满是迷茫。童年时父亲“慕容家的剑要稳如泰山”的叮嘱、为速进服用禁药的灼烧感、刚才被愤怒冲昏头乱用禁术的疯狂……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他眼神渐渐空洞,骄横与疯狂全褪得干净。猛地,他喷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林尘胜!晋级半决赛!”裁判的声音带着颤音,响彻演武场。瞬间,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炸开,青云宗弟子挥舞着宗门旗帜,高喊“林尘”的声音震得棚顶发抖。赵铁柱一把抱住苏婉清,哭得像个孩子:“赢了!林师兄赢了!”苏婉清也红了眼眶,却笑着拍他的背,目光锁在林尘身上,满是骄傲与后怕。
林尘刚走下擂台,苏婉清就快步冲上来,冰凉的小手把一枚疗伤丹塞进他掌心,声音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他用禁术的时候,我手心全是汗!”
“我有把握。”林尘笑着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画符磨出来的,心里一暖。刚要开口,一道狂暴威压突然砸来,慕容烈怒吼着冲过来,一把推开赵铁柱,赵铁柱踉跄着撞在石柱上,疼得龇牙咧嘴。慕容烈伸手就抓林尘衣领,眼中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放肆!”剑尘执事的怒喝如惊雷炸响,金丹后期威压瞬间将慕容烈笼罩。慕容烈动作猛地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脸色涨成猪肝色,却连手指都动不了。“慕容烈!论剑大会有铁规,赛后寻衅者废去修为!你想替慕容白陪葬?”剑尘执事缓步走来,青色道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得能结冰。
“规矩?他废我慕容家天才、毁我家族颜面,这就是规矩?”慕容烈咬牙切齿,“剑尘执事,今日之事没完!我慕容家会向联盟申诉,直到林尘付出代价!”
“申诉随你,但敢私下动手,青云宗绝不姑息。”剑尘执事走到林尘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掏出一枚刻着青云纹的令牌,金光流转,“这是青云护道令,持令者遇不公可先斩后奏。你慕容家想试试,尽管来。”
慕容烈看着令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比谁都清楚护道令的分量,那是联盟特许的宗门权柄,就算他是慕容家长老,也不敢碰。他狠狠剜了林尘一眼,弯腰抱起昏迷的慕容白,脚步踉跄地离去,临走时撂下一句阴狠的话:“林尘,你给我等着!”
“多谢剑尘长老。”林尘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剑尘执事摆了摆手,眼中满是赞许:“你那招后发先至用得妙,既破了禁术又留了余地,既显实力又不失仁心,做得好。”他顿了顿,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本线装古籍,纸页泛黄,封面上“青云剑势”四字力透纸背,“这是宗门珍藏的残卷,专讲‘势’的运用。你今日的‘无形交锋’,已触到‘势’的门槛,好好钻研,前途不可限量。”
林尘接过古籍,指尖抚过粗糙的纸页,心中一暖:“多谢长老厚爱。”翻开第一页,蝇头小楷写着“势者,非力也,乃心与境合,剑与意通”,结合刚才的战斗感悟,他瞬间茅塞顿开,许多之前模糊的剑道疑惑都有了答案。
就在这时,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器宗李墨和张岩快步奔来,李墨手里攥着块雷晶石碎片,紫电在碎片边缘微弱跳动,脸上满是激动:“林兄!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林尘挑眉,接过碎片。
“你看这纹路!”李墨指着碎片,“除了慕容家雷纹,还有一层淡金色剑纹——和我们之前在玄铁母上发现的、属于后发剑尊的剑纹,是同源的!我们怀疑,慕容家的流雷剑法,根本是偷学了后发剑尊的传承!”
林尘催动剑心,瞬间感觉到碎片上的微弱剑意——与“十万”剑体内的气息如出一辙,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共鸣。他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
“后发剑冢,绝对和慕容家先祖有关!”张岩掏出一本厚古籍,封皮印着器宗徽记,“古籍记载,三百年前,后发剑尊在青州和一位雷系大能交手,那大能就是慕容家先祖慕容惊雷!流雷剑法的‘缠丝’‘叠势’,和《后发剑经》的‘借势’‘引势’根本是一个路数——十有八九是慕容惊雷偷学后,改头换面成了家族剑法!”
林尘心中巨震,握着“十万”的手微微发烫——灵兵传来强烈的共鸣,像是在催促他去寻找剑冢。如果慕容家典籍里有剑冢线索,那就是天大的机遇:后发剑尊的锻造传承,能让“十万”彻底摆脱凡铁桎梏,晋升真正的灵兵。
“但慕容家现在把你当死敌,要拿线索难如登天。”李墨皱起眉,“慕容烈心胸狭隘,肯定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动手脚,而且慕容家在青州人脉盘根错节,我们器宗也只能勉强制衡。”
“我会小心。”林尘点头,眼中却燃着斗志。慕容家的报复、幽冥谷的阴谋、血煞宗的觊觎,再加上后发剑冢的线索——这场论剑大会,注定不会平静。但越是凶险,越能磨砺剑心,他从未如此坚定过。
回到青云宗休息的独立小院,林尘立刻投入修炼。院中灵植葱郁,灵气比别处浓三倍,石桌上摆着苏婉清备好的灵晶和凝神丹,赵铁柱则搬了张椅子守在门口,手里攥着铁棍,活像只护院的小狼。他将此战感悟与《青云剑势》《后发剑经》结合,一遍遍演练“后发先至”与“势”的运用,剑影在院中交织成网。
“剑心通明”让他进步神速,很快就想通了“无形交锋”的核心:剑道不止是招式比拼,更是时机、节奏、心境的博弈。慕容白输在执着于力量强弱,忽略了自身破绽与对手节奏,而“势”的本质,就是通过掌控这些要素,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握着“十万”演练,剑招时而舒缓如溪,时而迅猛如雷,银白剑体划出优美弧线。练到酣处,“十万”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剑身青色纹路高速流转,泛着淡淡金光。林尘清晰感觉到,灵兵与他的剑心联系更紧密了——剑体上“十万”古篆散发出新的“势”,能根据敌人状态自动调整攻守,还能轻微扰动周围灵力,干扰对手节奏。这“控势”特性,正是“无形交锋”的完美体现。
“灵兵进化了?”林尘心中一喜。“控势”比“静势”更精妙,能让他在不交手时就干扰敌人,对接下来的半决赛太有利了。他试着将“控势”融入剑招,对着院中的灵植虚劈一剑——剑风没碰到叶片,周围灵力却骤然紊乱,叶片竟簌簌发抖,像被无形的手拨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丹霞宗柳如烟带着位长老走进来,她手里捧着个精致木盒,脸上满是真诚:“林尘小友,打扰你修炼了。我家长老听说你领悟了‘控势’,特意让我来交流。这是我宗‘柔水剑意’心得,还有些破邪丹,能克阴邪功法,希望能相互印证。”
林尘收了剑,看着木盒心中敬佩——修真界向来敝帚自珍,丹霞宗主动分享秘典,诚意十足。“柳师妹客气了,交流才能共进。”他接过木盒,从怀中掏出《后发剑经》感悟复印件,“这是我对‘后发先至’和‘控势’的理解,柔水剑意‘以柔克刚’,和我的理念相通,或许能帮到你。”
柳如烟接过复印件,看得眼睛发亮,连呼吸都轻了。丹霞宗长老抚须赞叹:“林小友天赋高,心胸更开阔,实属难得。日后若需丹霞宗助力,尽管开口。”
交流半时辰后,柳如烟豁然开朗,兴奋道:“你的‘控势’扰灵力,我的柔水剑意缠招式,我们联手,就算炼气八层也能斗一斗!”林尘也有收获——柔水剑意的“缠”能让他的“控势”更圆融,干扰效果倍增。
就在柳如烟准备告辞时,一股阴鸷气息突然笼罩小院,空气瞬间降到冰点,院中的灵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发黑。黑无常带着两名幽冥谷弟子出现在门口,黑袍遮身,面具上的鬼眼透着寒光,阴森得骇人。
“林尘小友好兴致。”黑无常的目光黏在“十万”上,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刚赢比赛就忙着论道,是把我幽冥谷的账忘了?”
柳如烟脸色一变,拔剑挡在林尘身前,剑身泛着水光:“黑无常!这里是青云宗地界,你敢擅闯?”
“擅闯?”黑无常冷笑,掏出枚黑令牌,上面刻着幽冥谷徽记和联盟印章,“联盟副盟主手令,允许我赛前与各宗天才‘交流’。柳师妹要阻联盟规矩?”
丹霞宗长老眉头紧锁,却没再动——副盟主手令分量太重,贸然阻拦会给宗门惹祸。他给柳如烟使个眼色,示意她沉住气。
林尘走到柳如烟身前,握剑的手微微收紧,“十万”控势瞬间发动。周围灵力流速骤缓,形成无形屏障,黑无常脸色微变——他感觉灵力运转突然滞涩,像被黏住的齿轮,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能隔空干扰灵力的修士。
“你想交流什么?”林尘目光直视他的面具眼洞,声音平静无波。
“自然是剑道。”黑无常眼中闪过阴狠,拔出背后噬魂剑,黑剑泛着血光,阴邪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石桌都蒙上了黑霜,“听说你悟了‘控势’,特意来讨教。放心,我不会伤你——只是想看看,你的剑能不能挡住我的噬魂剑。”
话音未落,他挥剑射出一道黑剑气——没有杀意,却带着强烈的吞噬力,显然是试探。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吸成真空,留下一道黑色轨迹。
林尘横剑身前,控势全力发动。银白剑体泛着金光,周围灵力被强行引成螺旋屏障。黑剑气撞上来,被螺旋力牵引着打转,吞噬力场瞬间崩解,化作黑气消散。
“有点意思。”黑无常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冷笑,“但这只是开始。半决赛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他收剑转身,带着手下离去,临走时的眼神,像毒蛇盯着猎物。
“林尘小友务必小心。”丹霞宗长老脸色凝重,“黑无常已是炼气七层巅峰,噬魂剑能噬灵吞魂,更麻烦的是,他和血煞宗血无殇走得近,两人可能联手。血无殇的血煞魔功能吸气血,已是筑基期修为,是你目前最大的威胁。”
“多谢长老提醒,我会小心的。”林尘点了点头,他知道,黑无常的半决赛将是一场恶战,而血无殇的威胁则更加致命——血无殇的修为已达到筑基期,是他目前遇到的最强敌人。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期待,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磨砺他的剑心,让他的“控势”境界得到提升。
柳如烟也担忧地说道:“我回去后就发动丹霞宗的弟子打探消息,一旦有黑无常和血无殇的异动,立刻告诉你。另外,这是我丹霞宗的‘护心符’,能守护你的灵魂,防止被噬魂剑吞噬。”她从怀中掏出几枚黄色的符箓,递给林尘,符箓上印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林尘接过符箓,心中满是感激:“多谢柳师妹。”
柳如烟和长老离开后,林尘继续修炼。他将“控势”与“后发先至”结合,不断演练着应对阴邪功法的招式。苏婉清为他炼制了大量的破邪丹、疗伤丹和凝神丹,还特意为他泡了一壶凝神茶,能稳定心神,防止被阴邪之气干扰。赵铁柱则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根铁棍,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像一只护主的小狼。
接下来的几天,林尘一边修炼“控势”的剑道技巧,一边准备半决赛。剑尘执事和墨尘子也经常过来指点他的剑道。墨尘子看着林尘的剑招,笑着道:“你的‘控势’已经初步成型,但还缺少一丝‘破势’的力量。黑无常的噬魂剑擅长吞噬,血无殇的血煞魔功擅长压制,你的‘控势’能干扰他们,却无法彻底破解他们的‘势’,必须在‘控势’的基础上,融入‘破势’的技巧。”
“破势?”林尘好奇地问道。
“没错。”墨尘子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递给林尘,“这是我对‘破势’的一些感悟。控势是扰,破势是攻;控势是因势利导,破势是逆势而为。以控势干扰敌人的势,以破势击碎敌人的势,这样才能在与强敌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林尘接过玉简,将灵识探入其中。玉简中记载着墨尘子对“破势”的理解,核心在于“找到敌人势的核心,以点破面”。比如黑无常的噬魂势,核心在噬魂剑的符文;血无殇的血煞势,核心在他的丹田血珠。只要找到这些核心,就能一击破势。林尘瞬间茅塞顿开,他之前的“控势”只是干扰,而“破势”则是直接攻击根本,两者结合,才能形成完整的战力。
李墨和张岩也带来了好消息——他们通过器宗的关系,找到了慕容家祖地的地图,还查到了后发剑冢的更多线索。“后发剑冢藏在慕容家祖地附近的雷鸣山脉,那里常年被雷雨笼罩,里面布满了雷系妖兽,还有慕容家设下的重重关卡。”李墨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说道,“雷鸣山脉的核心区域有一座‘九霄雷阵’,是上古雷系大阵,能引动九天雷雨,威力无穷,后发剑冢就在阵眼之中。”
“想要破解九霄雷阵,必须要有‘雷灵珠’作为钥匙。”张岩补充道,“雷灵珠是慕容家的镇族之宝,藏在他们的祖祠深处,由金丹修士亲自看守。不过我们器宗有一枚仿制的雷灵珠,虽然无法破解大阵,但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雷力的攻击,等论剑大会结束后,我们陪你一起去雷鸣山脉,就算慕容家有重兵把守,我们也能想办法混进去。”
林尘看着地图上的雷鸣山脉,眼中满是期待。后发剑尊的剑道传承和锻造灵兵的方法,对他和“十万”来说都是一次重要的机遇。他握紧手中的“十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少困难,我都要找到后发剑冢,让‘十万’恢复巅峰状态,继承后发剑尊的遗志。”
半决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演武场比以往更加热闹,不仅有青州各宗的弟子和长老,还有来自周边城邦的修真者和世家子弟,甚至连联盟的使者都来了。演武场的四周搭起了高高的看台,上面坐满了人,人声鼎沸,比过节还要热闹。
高台上,金剑真人端坐主位,他身着金色道袍,面容威严,周身散发着金丹后期的威压。两侧依次坐着各宗的宗主和长老,慕容烈也在其中,他看着林尘的目光充满了杀意,显然还在为慕容白的事情耿耿于怀。在他身边,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修士,脸上带着面具,正是幽冥谷的谷主,气息比慕容烈还要强大。
血无殇也出现在了看台上,他身着血红色长袍,面容俊美却带着一股阴邪之气,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的玉佩,玉佩上泛着淡淡的血光,正是血煞宗的传承信物。他的目光落在林尘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论剑大会的冠军,更是林尘的“十万”灵兵和铸剑传承。在他身边,还坐着几名血煞宗的弟子,个个气息阴冷,目光不善。
“半决赛第一场,青云宗林尘,对阵幽冥谷黑无常!”裁判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演武场。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在两道走向擂台的身影上——一个是领悟“控势”境界的剑道天才,一个是携噬魂剑而来的幽冥谷核心弟子,这场对决被视作论剑大会最精彩的比赛。
黑无常踏上擂台,噬魂剑瞬间出鞘,黑色的剑体上泛着淡淡的血光,剑身上的符文高速运转,散发出浓郁的阴邪气息。他的周身开始弥漫起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嘶吼,让人头皮发麻,不少胆小的观众都捂住了眼睛。“林尘,上次在青云秘境,你毁我幽冥幡,今日我就让你用你的灵兵和性命来偿还!”他的声音带着阴邪的魔力,传入林尘耳中,试图扰乱他的心境。
但林尘却不为所动,“十万”的“控势”特性瞬间发动,周围的灵力被他强行稳定,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干扰都隔绝在外。他缓步走到擂台中央,银白剑体轻轻贴在身侧,目光平静地看着黑无常:“废话少说,开始吧。”
“找死!”黑无常怒喝一声,猛地催动体内灵力,噬魂剑爆发出浓郁的黑气,化作无数狰狞的鬼爪,朝着林尘扑来——这是幽冥谷的绝学“幽冥鬼爪”,能吞噬修士的剑意和灵魂,极为阴毒。鬼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在林尘的剑心感知中,这些鬼爪的本质瞬间无所遁形,每一道鬼爪都蕴含着一丝噬魂剑的阴邪之力,而所有鬼爪的力道源头,都在黑无常的心脏位置。更重要的是,在“控势”特性的干扰下,鬼爪的移动速度变慢,灵力流转的破绽也更加明显,就像慢动作一样呈现在他脑海中。
林尘没有闪避,而是将“十万”横在身前,“控势”特性切换为守势。银白剑体上泛起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光幕,将所有鬼爪都挡在外面。黑色的鬼爪撞击在光幕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被烈火灼烧的冰块,迅速消融,连一丝阴邪之气都没能渗透进来。
“滋啦!滋啦!”连续的消融声响起,黑无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林尘的剑意竟能如此轻松地克制他的幽冥鬼爪。他咬了咬牙,猛地挥动噬魂剑,黑色的剑气如同潮水般朝着林尘涌来——这是“幽冥潮汐”,能在瞬间释放出无数道剑气,让敌人防不胜防。剑气密集如网,将林尘的所有退路都封锁住了。
林尘依旧没有闪避。他的剑心瞬间运转,将所有剑气的轨迹都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同时“控势”特性全力发动,引导着周围的灵力形成一道道无形的漩涡。当黑色剑气涌来时,立刻被这些漩涡牵引、扭曲,原本密集的剑气瞬间变得散乱,失去了威胁。林尘握着“十万”,脚步轻轻移动,银白剑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散乱的剑气中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剑气的力道节点,将无数道剑气一一瓦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在欣赏一场优美的剑舞。
“怎么可能?!”黑无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幽冥潮汐曾击败过无数炼气七层的修士,却被林尘如此轻松地破解。他猛地催动体内所有灵力,噬魂剑上的血光更加浓郁,剑身上的符文开始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这是幽冥谷的禁术“噬魂魔功”,能暂时提升噬魂剑的吞噬之力,代价是消耗自身的灵魂力量。
“噬魂魔剑!杀!”黑无常嘶吼着,噬魂剑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直刺林尘的胸口。这一剑不仅速度极快,还带着强烈的吞噬之力,能在瞬间吞噬修士的剑意和灵魂,极为凶险。剑刃尚未触及,林尘就感觉到自己的剑意开始轻微动荡,仿佛要被强行抽离,灵魂也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看台上的苏婉清脸色瞬间惨白,高声喊道:“林师兄,小心!”柳如烟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相助。高台上的金剑真人也微微前倾身体,指尖凝聚起金色灵力,一旦林尘出现危险,他会立刻出手。
但林尘却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在“剑心通明”和“控势”特性的双重加持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剑虽然凶险,却也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破绽——黑无常为了催动噬魂魔功,将所有的灵魂力量都注入了噬魂剑中,自身的防御变得极其薄弱,而这一剑的力道节点,就在他的眉心位置——那是他灵魂力量的源头。更重要的是,在“控势”特性的干扰下,黑无常的灵力运转出现了短暂的滞涩,这为他创造了绝佳的出手时机。
“后发先至,控势为引,破势为攻!”林尘轻喝一声,将“十万”的“控势”和“破势”同时发动,银白剑体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移动,迎着黑色流光冲了上去。
“叮!”
剑尖与噬魂剑碰撞的瞬间,金色的剑意顺着剑尖涌入,瞬间瓦解了噬魂剑上的阴邪之力。同时,林尘的“控势”特性发动,强行干扰着黑无常的灵魂力量流转,让他无法再为噬魂剑提供力量;“破势”特性则精准地击中黑无常眉心的灵魂节点,金色剑意如同利剑,直刺他的灵魂。
黑无常只觉灵魂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噬魂剑险些脱手,他踉跄着后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你的剑意怎么可能克制我的噬魂剑?你的力量怎么可能干扰我的灵魂?”
“你的功法虽阴毒,却也逃不过‘力’与‘势’的本质。”林尘缓步走向黑无常,银白剑体上的金色光芒更加耀眼,“你的噬魂剑依赖灵魂力量催动,而我的‘控势’,恰好能干扰你的灵魂与灵力流转;我的‘破势’,则能直击你的力量核心。这就是‘无形交锋’的真谛——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攻而破敌之招。”
黑无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林尘越来越近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林尘的对手,想要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控势”的干扰下,根本无法移动——周围的灵力形成了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住。
“不!我不能输!”黑无常疯狂地嘶吼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幡旗——正是修复后的幽冥幡。他猛地挥动幡旗,浓郁的黑气瞬间将整个擂台笼罩,无数凄厉的鬼嚎声响起,试图干扰林尘的剑心和“控势”特性。“幽冥噬神!林尘,在我的幽冥幡面前,你的剑心通明和控势都没用!我会吞噬你的灵魂,夺你的灵兵,成为青州最强大的天才!”
但林尘却不为所动。“十万”的“控势”特性将所有干扰都隔绝在外,他的剑心如同明灯,在黑气中清晰地“看到”黑无常的位置和幽冥幡的力道节点——幡旗顶端的骷髅头,正是黑气的核心来源。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剑意与“十万”的力量彻底融合,银白剑体泛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气,如同黑暗中的太阳。
“控势为引,后发先至,顺势而为,破势而立!”林尘轻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冲入黑气,“十万”的剑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无数鬼爪的攻击,精准地刺向幽冥幡顶端的骷髅头。
“噗——”
剑尖刺穿骷髅头的瞬间,金色的剑意瞬间爆发,如同火山喷发,将所有黑气净化。幽冥幡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彻底崩毁,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散落。黑无常只觉灵魂传来一阵剧痛,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后退,修为从炼气七层巅峰暴跌到炼气四层,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瘫倒在擂台上。
笼罩擂台的黑气散去,林尘握着“十万”,缓步从烟尘中走出。银白剑体上没有沾染丝毫阴邪之气,金色的剑意如同守护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周身。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平静如湖,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一次普通的练剑。
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所有人都站起身,为林尘鼓掌喝彩。青云宗的弟子们甚至抬着赵铁柱,将他抛向空中,庆祝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苏婉清看着林尘的身影,眼眶通红,脸上却满是骄傲的笑容。高台上的金剑真人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墨尘子道:“这孩子,已经超越了同龄的我们。”
“林尘胜!晋级决赛!”裁判的声音带着激动,响彻整个演武场。
黑无常瘫倒在擂台上,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不仅输了比赛,还输了复仇的希望,甚至连修为都废了。他看着林尘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他没有轻视这个杂役弟子,没有急于求成动用禁术,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幽冥谷的谷主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显然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
林尘走下擂台,苏婉清和赵铁柱立刻围了上来,苏婉清递过一瓶疗伤丹,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