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魔法可无法清理掉不计其数的野狼哥布尔。
当风暴散去,有新的狂暴野狼驮着哥布尔上前,以纯粹的数量填补战力的缺陷。
“从四方吹拂的狂风啊,化作无数利刃,将敌人尽数切碎吧!---乱流风切。”
无形的风刀切割着眼前的魔物,在它们的身躯上增添无数的切割伤口。
哥布尔的绿色血液混合着狂暴野狼的红色血液,在残肢遍布的大地上形成一滩滩血坑。
哪怕自己吟唱释放的魔法能造成大范围的杀伤力,但艾拉琳德的面色愈发的沉重。
“叽嘎!”
“嗷!”
魔物们发出战吼般的叫声,抵在前方的哥布尔,只剩下半截脑袋挂在脖子上,却仍然能够发出动静。
狂暴野狼则布满了切割伤口,能看见从体内掉下的内脏拖在地上,依旧凶狠的盯着她们。
没有恐惧,不畏疼痛,不惧死亡。
眼前的魔物,没有属于生物的一切本能。
它们不要命的冲刺上来,哪怕断手断脚,开膛破肚仍然可以做出行动。
露米娅着急的拿出空间内的魔法杖,无数的魔法阵在她的身后亮起,不停的释放着不同的魔法。
“冰霜护盾,火球术,雷流,土阵壁,风刃,水箭术,冰牙,迟缓泥沼”
高速咏唱着魔法咒语,无数基础魔法接二连三的冒出魔法阵,五光十色的魔法象是绚丽的烟花,砸落在冲击她们的魔物身上。
优雅的魔导师?
当遇到棘手且诡异的状况时,必须火力复盖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狂暴野狼搭配上不怕痛和不惧死的属性,真的是进化成了一条疯狗。
魔法造成的伤势越多,扑过来的冲劲就越狠厉,阴成啥了?
“风切兜割!”
艾拉琳德释放出单体的魔法,直接将近点数头狂暴野狼的脑袋切落。
狼躯体内有不易察觉的黑色气体于缺口处升腾,待黑雾飘向天空,失去头颅的狂暴野狼才减缓着动作,随后重重倒下。
这些黑气是什么?
艾拉琳德瞪大了瞳孔。
她不会忘记,那天受母皇命令前去精灵族的其他部落,那些族人身上也是冒着同样的黑气。
从何而来?又是作以何用?
“小艾姐,我们快跑吧,它们身上有黑气啊。”露米娅发出了撤退的请求,释放魔法的动作仍旧毫不含糊。
“你知道那是什么?风切!”艾拉琳德一边切死袭来的魔物,一边询问着身旁的少女。
“不知道,但是父母告诉我,遇到这种黑气的存在,禀报给教堂的修女教父,然后尽可能的逃离,因为马上就会发生一场灾难。
如果自己沾染了黑气,感觉情绪不对劲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教堂净化。”
露米娅说出了旅行前,父母对她的忠告。
她也不清楚黑气是什么,只知道很危险,很危险。
能躲着走,就别去硬碰硬。
而且她认为,这种神秘的东西,在旅行中自己发觉和了解,才更有旅行的味道。
所以没听完父母的话,就捂着耳朵上船离开了。
“被围住了啊。”
艾拉琳德迅速的观察着四周的战况,她们两人被野狼哥布尔牢牢的围住。
无处不在又无形的微风,给她示意出一条防守最薄弱的方向,她立马喊道:
“跟着我,带你杀出去,用魔法别让魔物靠近你。”
艾拉琳德闭上双眼,低声吟唱出魔法咒语,再度睁开双眸,碧蓝的瞳孔散发着精光。
斥力风场。
以她为中心直径五米瞬间席卷起无比狂暴的飓风,呈现着半圆的弧度将两人笼罩在风场中。
呲呲呲。
妄图越过飓风,冲进风场的魔物象是被丢进了绞肉机,倾刻间在无数狂躁风刃的切割中化为肉沫。
体内的魔力飞快的下降,艾拉琳德朝着薄弱侧冲刺,风场跟随她而移动,形成短暂的绝对安全的壁垒。
露米娅反应过来后,双腿迈的快出火花,生怕自己没跟上,被风切成臊子。
“等下我呀!小艾姐!”
一群不怕死的诡异魔物,拿什么去对抗?
拿她们有限的魔力吗?
逃跑起来,艾拉琳德毫不尤豫,黑袍的兜帽不知何时已经从头顶掉了下来,露出尖尖的精灵耳朵。
双腿双手疯狂的摆动,小短腿蛄蛹的飞快,五官快要皱在一起,用表情代偿着发力。
脸上没有徨恐,只有对求生的渴望,莫名有些喜感,好似体测中拼命跑进及格线的学生,纯粹的渴望。
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精灵公主的仪态和美感。
形象那玩意有屁用?若是她真在意形象,艾拉琳德早就死在自己同胞的手底下啦!早就在某人类贵族的后院里当热兵器啦!
然而,没有锻炼过的露米娅可遭了大罪咯。
“小艾姐啊啊啊!!等等我!”
相较于追杀她们的凶狠魔物,更令她惊慌的是不停贴近的风场,榨干着她体内所有的潜能。
别榨了,别榨了,真的一滴都没有啦。
身后背着的大包,被风场追杀,刹那变成了一堆零碎的碎布,里面装有的草药也全部变成碎末。
“呜呜呜,小艾姐,背包被风切坏了,草药也没了。”露米娅委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居然还在意那些身外之物?!”艾拉琳德不争气的说道。
她的背包最初就毫不尤豫的丢掉了,增加负重的东西,只会影响她逃跑的速度。
魔力消耗速度过快,冲出包围圈的不久后,确认距离不会遭受扑杀,艾拉琳德才关掉了魔法的释放。
很遗撼的是,辛苦采集来的草药,彻底与露米娅无缘了。
阳光正好,不显炎热。
铺洒而下的阳光裹挟来温热的暖意,艾拉琳德的心却哇凉哇凉。
她们两人在前面狂奔,后面紧跟着数以百计的魔物群,艾拉琳德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笑容。
迎着阳光盛大逃亡什么的,她才不想要嘞,这样的经历能别给她来第二次吗。
久违的出一次城,便遭到了针对,她有理由怀疑世界的恶意聚焦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