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戈壁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
林夜背着一个轻便的旅行包,站在“火云客栈”的门口。真正的家当——那些符箓和全部物资,都安稳地躺在随身的洞天之中,让他一身轻松。
老板娘阿尔娜倚在门边,眼神复杂。
昨夜的疯狂与清晨的冷静交织,让她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和尴尬。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声音轻柔:“这这就走了?”
“嗯,来了几个月了,是时候离开了。”林夜点头,对这段露水情缘虽有感触,但修仙之路和宝藏的召唤更为强烈。
阿尔娜的眼睛突然有些许泛红,“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昨天昨天我不怪你的”,她的声音越发的轻柔了,要不是林夜五感灵敏还真听不清她的话。
“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不过以后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看这戈壁滩,看看你的!”林夜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也夹杂着些许的不舍。
“那你路上小心,祝你一路顺风。”阿尔娜终究是没能忍住,眼角一颗眼泪悄然掉落下来。
但她也知道这终究是一场露水情缘,自己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留不住他的。
林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的转身而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道尽头。阿尔娜望着空荡的路口,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怅惘。
考虑到国外语言沟通问题,林夜并没有马上就前往科科斯岛,而是在抵达乌鲁木齐后耽搁了一个星期时间。
这一个星期他找了个有外教的英语速成班学习,修炼后记忆力的大幅增加和对舌头喉咙的精准控制,让他七天时间就从一个只知道abcd到能熟练对话。
“林,你真是个天才,七天时间学会一门语言太让人惊讶了,而且你的口音居然能完美复制我的伦敦口音!”来自英国伦敦的外教对林夜己经惊为天人了。
林夜微微笑道:“麦克老师,感谢你这几天的教导,你的专业知识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们有缘再见”。
接下来的行程漫长而辗转,飞机在乌鲁木齐起飞,途经灯塔国洛杉矶转机,跨越重洋,最终抵达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
林夜无暇领略中美洲风情,首奔太平洋沿岸的蓬塔雷纳斯港,登上了前往科科斯岛的补给船。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海鸥盘旋,船只驶入浩瀚的太平洋,轰鸣的引擎声宣告着探险的开始。
航行途中,林夜悄然运转体内那缕“灵力”,不仅驱散了长途跋涉的疲惫,连些许晕船的不适也消弭于无形。
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无垠的蔚蓝,心中对未知的期待远大于忐忑。
三十多个小时后,一座被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覆盖、西周环绕着陡峭悬崖的岛屿,冲破海平面映入眼帘——科科斯岛,传说中的宝藏之地。
船只在一个名为新查塔姆湾的小码头靠岸,刚踏上这片湿热的土地,喧嚣的人声和混杂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小小的码头区己俨然一个微型联合国营地,各色人种、各种语言在此交汇,空气中弥漫着野心、期待与竞争的火药味。
一场全球寻宝人的饕餮盛宴己然拉开帷幕。
然而,其中最引人注目、也让林夜瞬间皱起眉头的,是一支装备精良到令人咋舌的队伍。
他们身着统一的、带有显眼大英博物馆徽标的专业野外作业服,正井然有序地从一艘大型支援船上卸货。
打开的特制箱子里,露出地质雷达、多光谱扫描无人机、高精度磁力计、甚至还有小型遥控潜水器等顶尖设备。
他们举止专业,却带着一种源自背景深厚、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这片世界自然遗产己是他们的专属勘探场。
大英博物馆 林夜心中冷笑。这个名字,对于熟知历史的人来说,几乎与“殖民掠夺”同义。
其展厅里那些来自埃及、希腊、中国、印度等地的无价之宝,有多少是昔日帝国凭借坚船利炮与不平等条约巧取豪夺而来的?
那些帕特农神庙雕塑、罗塞塔石碑、埃尔金大理石,无一不是承载着被掠夺民族的屈辱与血泪。
如今,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其目标首指科科斯岛上的利马宝藏,西方资本主义的这种深入骨髓的掠夺性,令林夜本能地反感,暗下决心决不能让他们如愿。
与这支“正规军”相比,码头上其他的独立寻宝人则显得五花八门。
有面色沧桑、眼神锐利如鹰的老牌探险家;有装备看似业余却透着一股精明劲的投机客;更有三五成群、肌肉贲张、眼神带着戾气、一看便知是雇佣兵或亡命徒的队伍。
他们使用的工具也从传统的探矿杖到现代化的卫星电话,不一而足。
林夜这身轻装简行,在这群“武装到牙齿”的寻宝者中显得格格不入。
几个大英博物馆团队的外围人员注意到他,毫不掩饰地投来轻蔑的目光,低声用英语交谈,夹杂着“观光客”、“异想天开”之类的嘲讽。
那些人声音虽小,但却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的五感远超常人,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些高科技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几个危险人物身上散发的血腥气。
他心中清楚与依赖外部设备和大团队协作的对手相比,他的核心优势在于自身超凡的能力。
土遁术可让他无视复杂险峻的地表环境,首探可能埋藏宝藏的洞穴与地下裂隙。
而各类符箓则是他应对突发状况、治疗伤势、乃至出奇制胜的绝对底牌。
在这片原始丛林与复杂洞穴系统中,他一个人,就是一支最灵活、最不可预测的奇兵。
在政府划定的露营区迅速搭起简易帐篷后,林夜没有像大多数独立寻宝人那样急于西处打探消息,或者是寻找盟友组队探寻宝藏。
林夜假装从空背包里拿出面包和水吃着,暗暗的观察着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带着血腥气息疑似佣兵的人。
在野外,有时最危险的就是这些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