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那个区域的物理痕迹！”林志豪下令。
詹姆斯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检查机柜后方和天花板通风口。通风口的格栅有细微的松动痕迹，但看不到内部。
“需要工具拆卸！”詹姆斯汇报。
“扳手，你的工具。”龙云看向皮埃尔。
皮埃尔慌忙将自己的工具箱推过去，语无伦次：“随便检查！真的不是我！”
詹姆斯利落地用工具卸下通风口格栅，强光手电照入黑暗的管道深处。几秒钟后，他发出一声低呼：“有东西！”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从管道内侧，取下了一个香烟盒大小、通体黝黑、没有任何标识的扁平装置！装置侧面有一个微小的指示灯已经熄灭，但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热量。
“未知型号的微型信号发射器！一次性使用，内置电池和疑似存储芯片！”詹姆斯将装置小心地放在一个证物袋里。
证据似乎再次指向了皮埃尔！他有工具，有技术，有机会接触并安装这个装置！
皮埃尔看着那个装置，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
龙云没有立刻下结论。他走到证物袋前，仔细观察那个发射器。工艺精湛，绝非普通货色。他注意到在发射器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像是被什么硬物刮擦留下的浅痕。
这个刮痕……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的大脑飞速回溯，记忆定格在不久前，在“蜂巢”地下据点，他从那名被灭口的gss同僚骸骨旁捡起的、那把“开拓者”求生刀的刀柄上！那个编号磨损的痕迹，与这个刮痕在微观形态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性！那是一种特定型号的合金在受到特定角度刮擦时留下的独特纹路！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龙云的脑海！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两把淬火的军刺，瞬间跨越整个指挥中心，死死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皮埃尔！
是——约翰逊！“旅鸽”！
就在龙云目光锁定的瞬间，约翰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放在键盘上的右手食指，微不可察地向某个特定按键移动了毫米！
“阻止他！”龙云暴喝出声，身体如同猎豹般扑出！
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的玛利亚反应快如鬼魅，几乎在龙云出声的同时，她手中的p7a1已经抬起，没有开枪，而是如同闪电般掷出！枪托精准狠辣地砸在约翰逊那只想要有所动作的右手手腕上！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约翰逊发出一声痛哼，手腕瞬间变形，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仰倒！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卢卡斯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约翰逊身后，蒲扇般的大手如同铁钳，死死扣住了约翰逊的脖颈和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控制台上，动弹不得！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龙云暴起，到约翰逊被制服，不超过两秒！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詹姆斯瞪大了眼睛，汉斯倒吸一口凉气，皮埃尔瘫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这一切。陈云峰的枪口下意识地调转，但很快又垂下，因为他看到龙云和玛利亚的目标明确。
龙云几步冲到约翰逊的控制台前，目光冰冷地扫过屏幕上那些依旧在滚动的数据流，然后死死盯住因剧痛和计划败露而脸色扭曲的约翰逊。
“数据幽灵……”龙云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或者说，我该叫你……‘创世派’的‘信使’？”
约翰逊挣扎着抬起头，脸上那惯常的、属于前军情五处特工的冷静和儒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划失败的狰狞和一丝……嘲弄。
“还是……晚了一步……”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忍着腕骨碎裂的剧痛，嘶声道，“你们……阻止不了‘圣柜’的降临……”
“为什么，旅鸽？”林志豪走到他面前，声音中压抑着巨大的失望和愤怒，“我们信任你，把你当做兄弟！”
“兄弟？”约翰逊嗤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狂热，“在‘圣柜’代表的永恒和力量面前，你们这些所谓的‘兄弟情谊’算什么？‘创世派’才能带领人类走向未来！而你们，不过是旧时代的残渣，注定要被清扫！”
“所以你就出卖了‘蝰蛇’据点的狼群小队？出卖了‘朱庇特’的‘信天翁’？就为了你那狗屁的‘未来’？”龙云一把揪住约翰逊的衣领，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p320的枪口狠狠顶在他的下颌，“布莱克知道你的身份吗？”
“布莱克？那个蠢货？”约翰逊脸上露出不屑，“他不过是‘创世派’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之一，用来吸引你们这些苍蝇的注意力罢了。真正的棋手，永远藏在阴影里。”
他看向龙云，眼神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怜悯：“幽灵，你以为你抓住了布莱克，剜掉了追踪器，就很了不起吗？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圣柜’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那份‘伊甸’的坐标，是真的还是陷阱？”林志豪厉声问道。
约翰逊咧开嘴，露出一个染血的、诡异的笑容：“你猜？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个能让你们全军覆没的死亡陷阱……或者，两者都是？‘创世派’的智慧，岂是你们能揣度的……”
他的目光扫过指挥中心内每一个曾经的战友，最终定格在龙云脸上：“游戏……远未结束。‘数据幽灵’……不止一个……”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喉咙猛地一动！
“阻止他！”龙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刻伸手去掐他的下颌，但已经晚了！
约翰逊的嘴角溢出一股黑红色的血液，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