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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小人得志,叔伯嘴脸(1 / 1)

苏家那流水席一摆便是七天,

沭阳城西街日日如同过年。

可这泼天的富贵和荣耀,

终究是远在北京那位翰林修撰的,

留在沭阳老家的,

除了一座光耀门楣的牌坊和与有荣焉的谈资,

更多的,却是催生出了两条吸附其上的蠹虫

——苏有才与苏有德。

这七日,两人可谓出尽了“风头”。

他们俨然以状元公的“全权代表”自居,

穿着那身快被汗水浸出馊味的绸衫,

终日穿梭于席间。

见人便拱手,

开口必称“我那翰林侄儿”,

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

仿似中状元、入翰林的是他们自己。

有其父必有其子。

苏有才的儿子苏惟强、

苏有德的儿子苏惟壮,

这俩活宝也彻底抖了起来。

他们不再满足于在席间白吃白喝,

而是学着父辈的做派,

开始在沭阳街头招摇过市。

苏惟强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折扇,

大冬天也拿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摇晃,

见着稍有姿色的女子便挤眉弄眼,

口称“小生乃状元公堂哥”,

吓得人家姑娘掩面疾走。

苏惟壮则盯上了街面上的小摊小贩,

白拿瓜果点心不说,

还趾高气扬地宣称:

“知道我哥是谁吗?

北京城的翰林老爷!

吃你几个烂果子是给你脸面!”

摊贩们敢怒不敢言,

只能暗自咒骂。

两人甚至还跑到以前根本瞧不上他们的同窗家里,

翘着二郎腿,以“未来官身”自居,

对别人的学业指手画脚,夸夸其谈,

俨然那状元功名也有他们一份,

惹人厌烦至极。

“李员外!同喜同喜!

哎呀,我家惟瑾打小就聪明,

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作对,

我就知道必有今日!

往后在沭阳,

还得多仰仗您老帮衬啊!”

苏有才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唾沫横飞。

“张掌柜!您这贺礼太厚了!

放心,您家那官司,包在我身上!

县衙刑房的书吏,

那都得给我苏家几分薄面!

回头我就给我侄儿修书一封,

保管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苏有德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分明苏惟瑾的状元名头就是他口袋里的私印,

可以随意盖取。

一些急于攀附新贵、

或是真有棘手事要求人的乡绅富户,

见不着正主,便真将这俩活宝当成了敲门砖。

酒席间,悄摸递上的红包、

塞过来的地契田契(求挂靠避税),

两人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那鼓囊囊的腰包和愈发红润油光的脸,

便是他们“辛苦”的明证。

七叔公起初沉浸在狂喜中,并未察觉。

但几次见到这两人打着惟瑾的名号收受财物、口出狂言,

老人的眉头渐渐锁紧了。

他将二人叫到僻静处,沉着脸告诫:

“有才,有德!收敛些!

惟瑾的功名是清贵之身,

岂容你二人如此招摇?

那些钱财,退回去!”

苏有才眼皮一翻,阴阳怪气:

“七叔,您老这就迂腐了。

旁人一片好心贺喜,

我们岂能驳了面子?

这岂不是打惟瑾的脸?

再说,我们这也是在帮惟瑾打理人情往来,

京城花销大,将来打点座师、同僚,

哪处不需要银子?”

苏有德在一旁帮腔:

“就是!七叔,

惟瑾如今是天上的人物了,

哪还顾得上老家这些琐碎?

我们做叔伯的,自然要替他分忧。

您老就安心享福,这些俗务,

交给我们兄弟便是!”

一番歪理,噎得七叔公气血上涌,

却又不好在喜庆日子里彻底撕破脸,

只得跺脚警告:

“你二人若敢做出有损惟瑾清誉、

有辱苏家门风之事,

老夫定开祠堂,请族规!”

两人表面唯唯诺诺,

一转身,脸上便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呸!老不死的,摆什么族长架子!”

苏有才啐了一口。

“如今苏家靠的是谁?

是我那状元侄儿!

我们是他亲叔伯,

替他收点孝敬,天经地义!”

“大哥说的是。”

苏有德小眼放光。

“七叔是越老越糊涂。

我看,这苏家,以后得咱们兄弟说了算!”

贪欲如同野草,

一旦有了适宜的土壤和雨露,

便开始疯狂滋长。

尝到了甜头的两人,

很快就不再满足于收些“贺礼”和“润笔费”。

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城中另一处已显败落的宅院——张家。

张家自张承宗父子倒台,

树倒猢狲散,大部分田产店铺已被罚没充公,

但还剩下一些浮财和城外几十亩薄田,

由几个老仆守着,等待官府最终发落。

这在苏有才兄弟眼中,简直是一块无人看管的肥肉。

这日,两人喝得醉醺醺,

领着一帮新近巴结上来的、

无所事事的帮闲,

晃到了张家紧闭的大门前。

“砰砰砰!”

苏有德用脚猛踹那朱漆剥落的大门,

声音嚣张:

“开门!开门!苏老爷来了!”

老门房颤巍巍打开一条门缝,

见是这两人,脸上露出惧色:

“两…两位苏老爷,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苏有才一把推开大门,

趾高气扬地闯了进去,

指着院内呵斥。

“这宅子,还有城外的地,

如今都归我们苏家了!

识相的,赶紧滚蛋!

里面的东西,一件不许动!”

老门房大惊失色:

“苏老爷,这…这可使不得!

这是张家的产业,官府还未…”

“放屁!”

苏有才打断他,喷着酒气。

“张家罪有应得!

他家害过我侄儿!

这些产业,合该赔给我苏家!

我侄儿是当朝状元,翰林院老爷!

他说这宅子归苏家,那就是归苏家!

官府?官府也得听翰林的!”

苏有德在一旁撸起袖子,

对身后的帮闲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搜!

值钱的都搬出来!

抵偿我侄儿的精神损失!”

一群如狼似虎的帮闲顿时涌入张家本就凄清的院落,

翻箱倒柜,吓得几个老仆瑟瑟发抖,哭喊连连。

老门房跪地苦苦哀求:

“苏老爷,高抬贵手啊!

不能这样…不能啊…”

周围邻居闻声赶来,

见此情景,无不侧目,

脸上露出愤慨之色,

却慑于“状元公叔伯”的名头,敢怒不敢言。

这边动静闹得大,

很快把在附近闲逛的苏惟强、苏惟壮也引了过来。

这两人一看父辈在“办事”,

非但不劝阻,

反而觉得是显摆自家威风的好机会。

苏惟强双手抱胸,靠在张家门框上,

对着围观的百姓趾高气扬地宣布:

“都看清楚了!

这就是得罪我们苏家的下场!

我瑾哥儿如今是翰林老爷,

伸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他们!”

苏惟壮更是捡起地上的石子,

往张家院内扔,

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

“张诚那龟孙子流放算是便宜他了!

还有他那死鬼老爹,

怎么不早点气死?

这宅子,早晚得改成我们苏家的马圈!”

两人嚣张跋扈的言行,

引得围观者阵阵哗然,

对苏家这门“亲戚”的观感,

更是跌落谷底。

“住手!”

一声苍老却愤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

只见七叔公气得浑身发抖,

在几个正直族人的搀扶下赶来,

指着苏有才兄弟骂道:

“你们两个孽障!还不给我住手!

光天化日,强抢民宅,

你们是想让惟瑾被天下人唾骂吗?!”

苏有才见七叔公真动了怒,

且围观者众,心下先虚了三分,

但嘴上仍强硬:

“七叔,我们这是拿回本该属于惟瑾的赔偿!”

“赔偿?”

七叔公怒极反笑。

“官府自有律法!

何时轮到你们私设公堂,强取豪夺?

张家纵有千般不是,

也已受了国法制裁!

其剩余家产如何处置,

自有朝廷法度!

你二人今日之行径,与强盗何异?!

立刻带着这些人,给我滚出去!”

苏有德还想争辩,

被七叔公身后的几个健壮族人一瞪,

又见围观乡邻指指点点,目光不善,

顿时气短,只得悻悻地朝帮闲们挥挥手:

“行了行了,今天给七叔面子,先回去!”

七叔公目光如电,

又扫向门口还在叫嚣的苏惟强、苏惟壮,

厉声喝道:

“还有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也跟着胡闹!

还不快滚回家去闭门思过!

再敢在外惹是生非,族规伺候!”

苏惟强、苏惟壮被吼得一哆嗦,

他们到底年轻,更怕七叔公的威严和族规,

赶紧缩着脖子,混在人群中溜走了。

两人灰溜溜地挤出人群,

身后传来七叔公的怒喝和乡邻们压抑不住的鄙夷议论。

“什么东西!

状元公怎么有这种叔伯…”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混蛋,

儿子也不是好货!”

“呸!丢尽了苏解元的脸!”

听着这些议论,

苏有才兄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恼万分。

回到临时租住的小院

(他们自己的破屋早已嫌丢人不肯住了),

苏有德一脚踹翻凳子,骂道:

“老不死的!处处与我们作对!

还有那些穷鬼,竟敢议论我们!”

苏有才脸色阴沉,

小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光:

“哼,老东西无非是仗着辈分。

等惟瑾从京城回来,

见了我们这亲叔伯,

还能听他一个隔房老货的?

到时候,这沭阳,

还不是我们兄弟横着走?”

“对!等惟瑾回来!”

苏有德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到时候,看谁还敢给我们脸色看!

张家的产业,迟早得姓苏!”

两人做着日后仗势欺人、

作威作福的美梦,

却丝毫不知,他们今日这番丑态百出的表演,

早已通过各路渠道,

化作一封封或愤慨、或担忧、或别有目的的书信,

正沿着驿道和运河,飞速送往北京城。

远在翰林的苏惟瑾尚未知晓老家这两条蠹虫已开始蛀蚀他的根基,

但命运的丝线,

早已将这两副贪婪的嘴脸,

清晰无比地投射到了他超频大脑的信息处理库中,

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便会迎来一场彻彻底底、

大快人心的清算。

小人的猖狂,

往往是为自己敲响的丧钟。

苏家这两条祸害,

此刻蹦跶得越欢,

日后摔得,只会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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