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都死绝了吗!”
宁荣荣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飞溅。
她可一点不怕什么唐三。
唐三的身体在颤抖。
脑海里,全是那个令他窒息的画面。
武魂城的城门口。
小舞就在那里,召唤了泰坦巨猿和天青牛蟒。
被娜儿压制,好不容易来了援军。
可那个紫衣女子,竟然是那个娜儿的部下!?
撼动山岳的泰坦巨猿,像只断了腿的野狗被紫姬踩在脚下,天青牛蟒那被按进土里,挣扎都成了奢望。
而陈凡可能只是随口几句话。
然后,小舞就被抓走了。
他唐三呢?
他连冲出去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他被自己的父亲像个废人一样夹在腋下,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掳走,自己却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
“唐三!你聋了吗!”
宁荣荣的声音再次拔高,她几步冲到唐三面前,“小舞到底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我们的七位一体融合技就废了!拿不到名次,我们七宝琉璃宗凭什么还要支持你们这个破学院?”
“名次”
唐三缓缓抬起头。
“你脑子里就只有名次?”
唐三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小舞生死未卜!被人抓走了!那是我的爱人!是我们的伙伴!你现在跟我谈名次?你跟我谈七宝琉璃宗的支持??”
宁荣荣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退后了半步。
“你冲我吼什么!”
宁荣荣挺起胸膛“人丢了就去找啊!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只要没死,你就得把她给我找回来!否则这次大赛我们输定了!”
“如果你找不回来,那就是你的无能!是你唐三没用!”
宁荣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如果是娜儿甚至是自己失踪了,陈凡一定会拼命。
本来她还觉得唐三至少在对待爱人方面,有可取之处,没想到,居然也如此不堪!
“住口!!”
唐三的理智崩断。
黑光涌动。
昊天锤虽然没有显现,但他右手已经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朝着宁荣荣的脖颈抓去!
那是控鹤擒龙的起手式!
“小三!你疯了!快住手!”
坐在旁边装深沉的玉小刚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僵硬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这可是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
要是唐三真的伤了她,别说参加魂师大赛了,以现在史莱克学院的状况,恐怕明天就会从斗罗大陆上消失!
“那是你的伙伴!唐三!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玉小刚冲过来想要拉住唐三的手臂。
然而。
没有什么用。
玉小刚不过是个二十九级的大魂师。
那一抓带起的劲风直接将玉小刚掀翻在地,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无人上前搀扶。
戴沐白依旧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马红俊继续啃着馒头,头都没抬一下。
奥斯卡虽然有些不忍,但看着宁荣荣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是缩回了脖子。
玉小刚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这些学生。
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没有一个人哪怕表现出一点点对这位“理论大师”的尊重。
“你敢动我?”
宁荣荣看着抓向自己的手爪,却并没有闪避。
就在唐三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宁荣荣咽喉的那一瞬间。
“轰——!!!”
威压,降临在狭小的房间里。
“砰!”
刚刚还满身杀气、势如破竹的唐三,整个人直接被压趴在地上!
地板砖瞬间粉碎,他的脸狠狠地撞击在碎石渣里,鲜血混合着泥土糊了一脸。
“啊——!!”
唐三发出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不仅仅是他。
房间里的戴沐白、马红俊、奥斯卡,都被这股恐怖的气势压得弯下了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根本直不起身来!
这就是封号斗罗的威压!
而在宁荣荣的身后,空间微微扭曲。
骨斗罗,古榕。
他枯瘦的手掌轻轻搭在宁荣荣的肩膀上。
“荣荣,没事吧?”
古榕的声音透着对孙女的溺爱。
宁荣荣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唐三,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还在地上打滚、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大师玉小刚。
“骨爷爷,我没事。”
古榕那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
“小子。”
古榕看着脚下的唐三,语气森然,“你刚才,是哪只手想碰我家荣荣?”
唐三趴在地上,屈辱的泪水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咸涩无比。
他拼命想调动体内的玄天功,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展现唐门弟子的骨气。
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无用!
“罢了,骨爷爷。”
宁荣荣意兴阑珊,“跟这种废物计较,脏了您的手。”
她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众人一眼,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宁荣荣!你要干什么!”
玉小刚艰难地开口问道。
“干什么?”
宁荣荣将东西收进魂导器。
“当然是走啊。”
“大师?呵。”
“这就是所谓的怪物学院?我看是废物集中营还差不多。”
“连自己的学生都管不住,连自己的队友都护不住,只会在这里无能狂怒,对自己人挥拳头。”
宁荣荣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
“如果找不回小舞,我就直接退赛。”
“我宁荣荣丢不起这个人。”
“与其跟你们这群垃圾在这里浪费时间,担心会不会被打死,我还不如去街上逛逛。”
说完这句话。
宁荣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骨斗罗古榕阴恻恻地笑了两声,追随宁荣荣而去。
随着骨斗罗的离开,威压终于消散。
“咳咳咳!!”
唐三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他双手撑着地面,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可是试了几次,手臂都软弱无力地滑开,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仅是身体上的剧痛。
更有一股寒意,从直冲天灵盖。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