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审判之中化为了飞灰。
整个死歌书院毁于一旦，像是被凭空抹去了一样，星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更加可怕的是，后续的影响还在扩大。
整个星球的生态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大地开始龟裂，赤红的岩浆从地底蔓延而出。
整个星球都进入了毁灭倒计时。
或许，在天使们离开的下一刻，便会轰然炸裂开来。
天使的报复手段，来的就是那么果决。
这仿佛是在向宇宙宣告，只要神圣凯莎还在，天使文明依旧是整个宇宙最为巅峰的存在。
谁也别想来碰瓷。
当一切尘埃落定。
卡尔的身形漂浮在巨大的深坑中，他的脚下，已经有高温的岩浆开始倒灌。
灼热的高温炙烤的空气都有些扭曲，以至于卡尔的身形也如同被倒映在水面上被搅动的影子一样，并不稳定。
他是幻体，一种有别于已知宇宙所有生物，文明的另一种神体。
没有实体，又或者说，将自己的身躯同化与虚空，现在出现在宇宙中的他，或许将其理解为一道投影更为贴切。
这项技术被卡尔称之为幻体，也因此，卡尔做到了不死不灭，意识永存。
天刃审判杀不死他。
不过，今天卡尔的损失很大。
死歌书院，内部运行着卡尔的诸多研究项目。
比如，虚空初代引擎的研究已经完工，正在对两名机械战士进行装载，使其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虚空战士。
这个项目还在测试之中。
类似的项目还有许多。
这些东西，三两天根本就带不走，而且自从天使传达了意志之后，卡尔便明白自己已经被天使盯上了。
这时候，将死歌书院内运行的虚空研究项目转移到其他地方也不可能。
动用大时钟来转移，那就是真的要和天使撕破脸皮了。
凯莎还在，若是逼急了，天使掀桌子不玩了，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卡尔将会被彻底压制到死，这辈子也别想搞什么研究了。
所以，这个亏，他打碎牙齿也得咽下去。
这些项目都得推到重来，技术是存在，但设备呢？材料呢？实验体呢？
这些都是难点，想要复刻出来，卡尔还要投入更多的心力。
除此之外，斯诺也死了。
斯诺并不弱，而是彻彻底底的三代神。
一直跟随者卡尔的奴仆，忠心程度是没的说的，卡尔用的很顺手。
接下来只能重新培养一个三代神了，以卡尔的技术，能复刻出来一个斯诺二号，但所要的资源也很多。
三代神，不是烂白菜，已知宇宙都没有多少三代神。
大多数都是三代超级战士，甚至是二代超级战士，就能被凡人们称之为神了。
综上所述，卡尔现如今心都在滴血。
若不是噬獆的暗数据被彻底抹除，他真的很想要将这家伙直接拿出来鞭尸一顿才解气。
“凯莎女王，我想我们已经为了饕餮的鲁莽而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了吧？”卡尔低垂着脑袋，语气有些苦涩。
“够了吗？或许吧，但有些错误，是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法弥补的。”
“你应该庆幸，你挥下的饕餮军团能力很弱，不然或许真的会造成某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届时，我不介意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凯莎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语气高高在上，至九天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神之王并非是选举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尽管现如今整个宇宙大部分造神文明都对头顶上压着一个诸神之王而不满。
但又有谁能光明正大的走到台前与凯莎板板手腕呢？
一个也没有。
哪怕是莫甘娜，其实本质上也是在被虐。
“凯莎女王所言极是，我只是一个学者，不喜欢惹事，饕餮军团您也知道，不过是一群兽体的畜生罢了。”
“在智商方面会有一定的缺陷。”
卡尔的话语，不仅仅凯莎想笑，同行的彦，炙心等人同样觉得可笑。
卡尔死神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他骇人听闻的故事传播了亿万光年之远，这样的人说自己只是一个学者？
哄骗小孩还行。
不过也没什么值得较真的。
凯莎虽然心里不屑，但表情依旧威严。
帮杨晨出气的事已经结束了，要不了多久，死歌书院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事情便会传播到整个宇宙。
这是在表明天使的态度。
接下来便是入局了。
凯莎缓缓开口：“莫甘娜的事情，说说吧。”
“大时钟能监控到她，现如今，她正孤苦伶仃的找着一群地球孩子撑门面。”卡尔说道。
凯莎轻轻的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原定计划，演戏需要做全套，
毕竟，不管卡尔有什么阴谋，天使要是卡尔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卡尔都会有所怀疑，以至于更改计划也说不定。
那不符合凯莎的期盼。
所以天使要留下一人监视卡尔。
这个人选很危险，所以只能从有限的人里面选。
她必须要能保证自己不会死亡。
但现在这种想法没必要了。
卡尔的死歌书院都被扬了，从逻辑上来说，天使已经严肃的敲打过他，在留下人也没有必要了。
“我们走。”
伴随着声音落下，死歌书院上空的庞大战舰，以及漫天的高阶天使们逐渐隐于云层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卡尔依旧林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静静地看着下方星球的地质活动越发频繁，无数的裂纹遍布大地。
星球已经撑到了极限。
轰
宇宙是无声的，绚烂的爆炸囊括了一整个星球。
这是一场极为恐怖的爆炸，炽热的火光笼罩了卡尔。
但却无法影响卡尔的幻体身躯。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暗影星走向了毁灭。
而什么都做不到。
接下来，他需要找一颗新的星球重建死歌书院。
可以预见的是，资源的消耗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直至一切都化为星辰的尘埃。
卡尔这才沉默着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明明是在进行着如此伟大的事情，却要如此贼手贼脚？”
这一刻，卡尔对推翻凯莎神权统治的心情已经达到了顶峰。
主生物位面的神，是没资格规划宇宙秩序的。
转头便直接联系了莫甘娜：“凯莎已经前往地球了，在那之前，她炸了我的死歌书院。”
“什么？”莫甘娜对此有些惊讶。
“我靠这次那个碧池来真的？”
莫名的，莫甘娜有些慌。
凯莎和鹤熙解除对赤乌恒星系的封锁后，莫甘娜也从饕餮哪里了解了情况，在加上自己的推断与猜测。
顿时明白，天使们这是给杨晨找场子去了啊。
噬獆甚至连杨晨面都没见到，死歌书院就被炸了。
天使现在都这么疯狂的吗？
那她之前还对杨晨出过手来着。
这特么
她严重怀疑，自己这次不会死在地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