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邵元慈眼底泪光浮动,紧紧握住她的手,反应过来后怕捏疼她,激动得连拍大腿。
“好,好”
邵元慈连说了几声好,又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都能瞒得住!”
好在,自家孙子足够恋爱脑,温颂的事,他都能照单全收。
温颂摸了摸鼻子,如实地将之前的顾虑都和邵元慈解释了一通。
既然要成为一家人,她就不想留下任何隔阂。
邵元慈知道她是怕自己的身世拖累商郁后,就只剩心疼了,“傻姑娘,你怕拖累他,但你没想过他到底是怕被你拖累,还是更怕失去你。”
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后,邵元慈将这些事想得很通透。
钱财啊权势,纵然有用,但什么都抵不过自家孙子的喜怒哀乐。
温颂不在商郁身边的那些年,邵元慈亲眼看着他过得有多孤零零的。
若商郁怕被温颂的身世拖累,邵元慈才真的会忍不住骂醒他。
闻言,温颂不由有些动容。
类似的话,商郁已经和她说过了,可再从邵元慈这儿听见,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她知道邵元慈善于包容理解,却没想到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湿润,看向邵元慈,“奶奶,谢谢您。”
“谢我什么?”
邵元慈给她夹菜,和蔼道:“你十月怀胎的辛苦,小郁分担不了一点,光是这份情,就够我和这臭小子还一辈子了。”
温颂眼框愈发发烫,就听邵元慈声音一扬:“所以这臭小子是不是还不知道他当爹了?”
提到这个,温颂眼中的热意又散去些许,不自在地垂了垂眼睫,“我告诉过他了,但是他可能听岔了。”
他当时注意力只怕都在那档子事上。
邵元慈倒是没多想,“那这个你再找机会和他说,我就不告诉他了。”
这种喜事,该他们小两口自己私下诉说,轮不着她插手。
反正,温颂怎么高兴怎么来。
至于商郁高不高兴,邵元慈管不了了。
一想到还有四个来月,就要有曾孙或者曾孙女了,她恨不得立马风风火火赶回家筹备起来。
不过,她还是一直等到商郁回病房,才起身准备走人。
商郁瞧这老太太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有什么人在后面追您?”
“”
邵元慈拍了一把他的脑袋,“可不就是有人在追我!”
她的大曾孙在追她!
再不筹备,孩子都该出生了。
之前她没想操心这些,是怕越界,毕竟不是商家的孩子,她管多了不合适。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管才不合适!
商郁皱眉,“什么意思?”
奈何,老太太根本不理他,朝温颂挤眉弄眼后,就健步如飞地走了。
温颂给孙静兰重新把了一次脉,一抬头,见商郁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嗯,确实有。”
温颂承认得坦然,而后,起身走到沙发旁,将邵元慈帮忙带来的银针找了出来。
毒素又有蔓延的趋势,她再心急如焚,也只能再次施针来抑制速度。
至少,要等到老师回来。
施完针,温颂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边守着孙静兰。
商郁没阻拦,只一边陪着她,一边处理文档。
日暮四合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温颂正在看研究院那边发来的消息,以为是江寻牧下班后过来了,头也没抬,下意识道:“请进。”
病房门被拧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颀长身姿似乎在病床的另一侧落定。
“抱歉,我刚刚才听说师母出事了,情况怎么样?”
是一道与温颂意料之中不一样,但分外熟悉的嗓音。
不是江寻牧,是周聿川。
温颂一抬头,就看见周聿川将一束向日葵放在床头柜上,视线与她清透的眼眸对上的瞬间,男人神情一僵,迅速避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