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兰被送进病房的同时,温颂被商郁强行摁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再着急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体。”
温颂没反抗,给孙静兰把完脉的时候,她就知道再着急也于事无补了。
只能等研究院那边的成分分析结果出来。
结果一出来,她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师母怎么会中毒。
商一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打给商郁的,但商郁知道她心急,将手机直接递给了她。
“小姐,警方暂时没有在家里发现任何有毒性的东西,调取监控发现”
商一话就有些迟疑,温颂忍不住追问:“发现了什么?”
“发现周聿川今天去过馀老家里,不过他离开后,您的师母不知道遇上什么事了,神色匆匆的出去过一趟。”
“回来后没多久,小江总上门就发现她晕倒了。”
温颂面色一僵,“意思是,师母中毒可能和周聿川有关?”
思及此,她不由遍体生寒。
可又觉得,不应该
周聿川不会是这样的人。
商一点头,“是有这个可能。警方也在继续调查,您师母出门那一趟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孙静兰晕倒前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温颂思索片刻,问:“从周聿川离开,到我师母出门后再次回到家,时隔多久?”
商一:“一个小时。”
温颂莫名松了一口气,笃定地开口:“那就可以暂时排除他。”
这毒毒性极为霸道,按理来说,发作速度应该极快。
用不了一个小时。
商一习惯性相信她,连缘由都没问,就说:“那我和警方那边沟通,把重点放在您师母出门接触的人身上。”
商郁沉声交代:“你亲自带人去查,今天必须查出个结果。”
商一手底下掌管着景城最严密的情报系统,因此,这个时间要求,算不上为难。
商一也应得很快,“是。”
挂断电话后,温颂这才察觉到商郁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将手机递回去,下意识解释起来,“我不是替周聿川说话,而是这个毒的毒性”
“想哪儿去了?”
商郁揉了揉她的脑袋,眸光赞赏:“我是意外,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若是小时候,她只怕只会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他怎么办。
但商郁说不上来哪种感觉更好。
她依赖他,他高兴。如今这样,他也为她高兴,只是多少有点心疼。
温颂轻轻抿唇,“那你觉得,会不会是周聿川?”
“”
商郁眉心一跳,指了指她的肚子,缓声道:“我不在它面前,说周聿川的坏话。”
“而且,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说完,温颂一懵:“这和宝宝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不会大度到让它去认周聿川这个生父”
商郁还没说完,温颂就懂了。
敢情这男人那天晚上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怕是她在说他才是孩子的亲爹,而他理解成了,要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男人这么大度。
江寻牧拿着检验科刚出的结果,脚步匆匆地进来,“小颂”
看见一旁的商郁,他语气稍变,多了几分客气,“商总。”
温颂看向他手上的单子,“结果都出来了?”
“嗯,出来了。”
江寻牧颔首,将报告递给她,“和你的判断大差不差。”
肝肾功能都受到了影响,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至于其他的,也和温颂判断的一样。
温颂看了几眼,又看向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的孙静兰,眼框蓦地酸胀。
江寻牧又说:“老师已经登机了,明天上午就能落地。”
提到老师,温颂心里踏实了一些。
老师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温颂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中午邵元慈亲自送了午饭过来。
有邵元慈陪着她,商郁见缝插针回了趟集团,处理一些紧急公务。
江寻牧也需要回医馆。
见她味同嚼蜡,邵元慈一边给她盛汤,一边劝道:“不论出什么事,都得踏踏实实吃饭。不然,事情还没解决,身体先垮了!”
“再说了,你还怀着孩子,它也需要营养,是不是?”
闻言,温颂想起商郁理解错了孩子的事,就知道邵元慈肯定也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默了默,喝了口汤,“奶奶,您都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商郁的,为什么还是对它这么好?”
“瞧你说的什么话?”
邵元慈想也不想就嗔了她一眼,“我心疼你都来不及,难道还要因为这种事”
话说到一半,邵元慈突然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看向她,“你刚刚说的什么来着?”
什么叫,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商郁的?
邵元慈又惊又喜,又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笑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只抓住温颂的手,满眼希冀,“你是说,这个孩子是小郁的?”
温颂知道,邵奶奶虽然不介意什么,也一直待她很好。
但心底里肯定还是盼着早日抱上曾孙的。
她回握住邵元慈的手,点了点头,“是,他是孩子的爸爸,您是孩子的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