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红光还在闪烁，贝塔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爪子死死按在控制台边缘：“他们进来了！三十七个接入点，正在扫描《实录》原始备份！”
我一把将胸口复制空间的能量阀拧到最大，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刚才布下的诱饵档案已经开始被读取，反向追踪程序刚启动一半，系统却猛地一震，像是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
“别急，让他们看。”我咬牙，“反正咱们改过的版本，比原来的还精彩。”
萧临渊站在我旁边，指尖依旧搭在断剑上，目光沉得像口老井。她没说话，但那股压迫感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实验室，连阿尔法的散热频率都降低了两档。
就在这时，手腕内侧忽然一热——不是警报，也不是数据流冲击，而是一种熟悉的、带着点赖皮气息的震动。
【叮！今日签到完成，恭喜宿主获得：星际战舰总装图纸x1（完整版）】
我愣住。
“啥？现在？这时候你给我发奖？”
贝塔耳朵一抖，脑袋蹭过来：“喵？战舰图纸？哪种？能打穿月球那种吗？”
“不知道。”我盯着眼前凭空浮现的银色卷轴，它通体泛着冷光，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是某种语言，又像是电路图，“但感觉……比百慕大那艘还高级。”
阿尔法立刻接入扫描，机械臂展开一串投影，数据瀑布般滚过：“编码结构与协议碎片一致，确认为观察者文明标准舰队配置蓝图。包含曲速引擎模块、量子护盾阵列、多维导航核心……建议立即隔离解析，信息量超载风险极高。”
我深吸一口气，把卷轴往复制空间里一塞。瞬间，脑子里多了无数画面：星海航行、能量对冲、舰队编队作战……还有，一段低语般的提示音——
【初级文明解锁‘方舟级’战舰权限，需满足三项条件：能源供给、材料合成、指挥链路认证】
“哈，还得考试？”我冷笑，“谁定的规矩谁撕了，我现在就是考官。”
话音未落，太阳穴一阵抽痛。复制空间开始嗡鸣，像是有台风在里面转圈。这图纸太重了，光是浏览前五页，我的精神力就像被榨汁机过了一遍。
“撑住。”萧临渊忽然伸手扶了下我的肩膀，那一瞬，龙气顺着接触点渗进来，稳住了我摇晃的身体。
“你还真敢借力啊。”我咧嘴，“不怕我顺便把你玉玺也复制一套？”
“你早复制过了。”她淡淡道，“上次春宴，你拿去换了三筐荔枝。”
我干笑两声：“那叫资源置换，懂不懂？”
正说着，实验室大门轰然拉开。卫青锋一身铁甲未卸，靴子踏在地上咚咚响，手里还拎着一把刚磨完的长刀。
“陛下！”他眼睛亮得吓人，“天上那星图是不是你们搞出来的？整个京城都在传，说天门开了！”
“是模型启动引发的导航投影。”阿尔法冷静解释，“非自然现象，属技术性展示。”
“技术？那就是真的？”卫青锋一拍桌子，“陛下，末将请命！立刻造舰，组建天军，直捣北极星敌营！咱们不能光躲着改历史，得打出去！”
我翻了个白眼：“大哥，你现在连战舰用啥燃料都不知道，就想开到银河系遛弯？”
“我知道它厉害！”他梗着脖子，“刚才那星图动了！星星自己排成了阵型，跟兵法里的‘雁行阵’一模一样！这不是天意是啥？”
萧临渊走到窗边，抬头望着夜空。那片由战舰模型激活的星图仍未消散，银河如带，星辰流转，仿佛整片宇宙都在回应刚才那一道蓝光。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说，我们的敌人，在银河之外？”
“观察者只是看门狗。”我收起玩笑脸，“真正能设计这套系统的，不会只派几个质检员来打卡。他们在等结果——要么我们失败，被清除；要么我们成功，被收编。”
“那你给的这张图纸……”她回头盯我，“是钥匙，还是枷锁？”
“都是。”我耸肩，“科技本身没立场，关键是谁在开船。要是让那些喜欢改历史的家伙先上了舰，以后别说真相，连‘地球’这两个字都能给你删了。”
她眼神一凛。
下一秒，她转身走向主控台，抬手一划，一道金光注入地面阵法。整个皇城的地脉网络被唤醒，银蓝色的能量纹路如血管般蔓延开来。
“传工部尚书墨非，即刻入宫。”她声音清冷，“另，封锁今夜所有天文异象传闻，违者以动摇国本论处。”
我又想吐槽，但看到她那张脸，把话咽了回去。
半小时后，墨非顶着鸡窝头冲进来，怀里抱着一堆图纸和齿轮零件，眼镜腿用红线绑着。
“林大人！您要的量子合金框架……我用日光炉烧了三遍，总算拼出个雏形！”他喘着气，把一个三尺长的银白色小船放在桌上。船身流畅，嵌着龙纹齿轮装饰，底部有个螺旋状凹槽。
“这就是模型？”我拿起来掂了掂。
“按您给的尺寸做的，材料勉强凑合，就是……”他搓着手，“那个引擎部分，完全看不懂原理。”
我笑了笑，指尖轻轻点在凹槽中心，把一丝精神力送进去。
嗡——
模型缓缓升起，底部蓝光旋转，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花板。刹那间，整座京城上空再次浮现浩瀚星图，比刚才更清晰，更庞大。北斗七星的位置变成了坐标原点，无数光点连接成航线，指向未知深空。
贝塔激动地在桌上打滚：“喵啊！这是自动校准宇宙航路！我们刚刚给地球办了张星际驾照！”。”
卫青锋当场就要跪下，被我一把拽住：“别别别，地板刚擦过。”
“陛下！”他转向萧临渊，声音发颤，“此等神物，当举全国之力，速造巨舰！末将愿率边军精锐，为先锋破敌！”
萧临渊却没看他，而是望着我：“你说这不是武器。”
“当然不是。”我摇头，“武器是用来打架的。这玩意儿，是文明的船票。有了它，我们才能决定自己怎么活，让谁活，不让谁改我们的命。”
她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像是燃起了火。
“那就让它成为第一道光。”她转身下令，“图纸封存三级权限，组建‘星工司’，由墨非领衔，秘密试造首舰原型。所需资源，优先调配。”
“陛下英明！”墨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还有。”她顿了顿，“战舰的名字，定为‘启明号’。”
我挑眉：“挺正经？”
“因为你第一次点亮星图时，刚好是黎明。”她瞥我一眼，“顺口。”
我差点呛住：“所以是因为我没睡醒随手按的按钮？”
“你觉得呢？”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贝塔突然竖起耳朵：“等等！模型还在运行！它……它在接收信号！”
所有人一惊。只见那艘小战舰模型底部的蓝光开始规律闪烁，间隔三短两长，像是某种编码。
阿尔法迅速解码：“信号来源——北纬39度地下七公里，频率与昨日历史修正波段一致，但内容不同。”
“念。”萧临渊冷冷道。
“重复三遍：‘协议更新，目标文明进入观测期第二阶段，准备移交初级舰队控制权。’”
空气凝固了。
我笑了：“哟，这不是怕我们造不出来，主动送说明书来了？”
“是试探。”萧临渊盯着那道蓝光，“他们在看，我们会不会接。”
“那你说，接不接？”
她没回答，而是走到模型前，伸手触碰那道螺旋光柱。金光自她指尖蔓延，缠绕上去，与蓝光交织在一起。
片刻后，她低声说：“告诉他们——”
我屏住呼吸。
“——东西我们收到了。”
她顿了顿，唇角微勾。
“但船，得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