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县主接走简家人,事情绝对小不了。村长,县主咋说我们咋办,封村,今儿个就封村。”
村长点头,“咱们县城,镇上,所有村子也会封锁。我们商量商量村子怎么个封法,每日起码得三个人轮流守着村口,山脚也得派人守着。家家户户怎么安排人?
作坊一会下工后也关,县主说瘟疫不除作坊不开门。所有人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大家到处窜门。”
“全按县主说的办,咱们两眼一抹黑,如今外头的情况只有她最清楚。”
“对,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弄执勤的事儿,还有对执勤偷懒的人怎么个惩罚法子。对了,村里人还还不知情,一会作坊下工后,一家叫一人来开会吧,必须跟大家伙说清楚。”
“是要说清楚,要不然他们也不愿意老实待家里。”
萧家族长忍不住流下老泪,“好日子才过几天?老天咋就看不得我们好呢?”
李家族长呵斥,“闭嘴,你胡说什么?”
怪谁都不能怪老天,万一老天爷听见咋整?对天不恭敬,死后也不会安生,说不得还会祸及子孙。
村长只是坐着,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许久,简氏族长看看外头天色,“我们分头挨家挨户通知吧,让他们过来开会。”
“成吧。”
大家起身,全都面色凝重,有两人哭丧个脸,蔫蔫的。
村里有人看见一帮最德高望重的老头子这副模样很奇怪,“他们咋了?发生啥事儿了?”
“不晓得,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没发生好事儿。”
这不废话吗?
谁没事哭丧个脸?
感觉他们快哭了,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村长先去了作坊,他们差不多也要下工了。
“大家等会,今日开始作坊停工,啥时候开还不一定,现在大家都回去把作坊收拾干净,明日我会给大家分工钱。”
作坊干活的人炸窝。
“村长,好端端的为啥停工?”
“是啊,前两日不还说货卖的很好,打算多招些人?”
也有些聪明人心下沉,难道县主那出事了?
该不会她县主没的做了吧?
村长板着脸,他现在没心情跟他们解释,“都闭嘴,让你们干嘛就干嘛?赶紧回去收拾干净作坊。
至于啥事,晚些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一会一家抽一人去学堂开会。”
嗯,刚才他已经通知下去,学堂明日起停课,什么时候开待定。
大家见村长发火,也都不敢继续说,悻悻然回去打扫卫生。
作坊关门,莫不是他们的货出了问题?按理不该,他们一直那么干,仔细的很,不该出问题。
所有人惴惴不安,村里的狗都知道有大事发生。
傍晚时候,不止一家来了一人,好些人不能进去就站在学堂门口窃窃私语,老天爷,谁能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陶家来的是大儿媳妇,萧家已经分家,几个儿子全部到场,包括平日几乎不出门的萧炎也现身了。
没法子,村长说每家必须去一个人,他们家就他一人,总不能让下人来开会吧?
几兄弟自打老娘去世后第一次齐聚,可大家站在一起,竟然没一人说话,全都不知道该说啥。
萧老四瘦了足足两圈,身心折磨让他迅速苍老。+
学堂内,见人全部到齐,几个族长全部严肃站在老师讲课位置,自打知道这事他们就没回过家,也没吃饭。
实在没心情,再缺心眼也没心大到这程度。
“召集大家,是有件大事儿跟大家说,这事涉及到你们每个人,希望大家听仔细咯。”
“村长,别卖关子了,有啥你就说呗,大家伙全听着呢。”
“你特娘的闭嘴!”村长瞪了眼说话的人。
他卖屁的关子?谁有心情跟他们说笑?
村长骂人还是头一次,还是在村里开会的时候。下头人不小声议论了,全都抬头看着村长。
“我要跟大家说的是外头发生了时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出村,外头村人也不得进我们村。
每家每户的壮汉全都不许偷懒,给我打起精神,轮流守着村子。
大家想活着,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连累全家,全村人没命,就都给我紧着皮子。回去告诉家里娘们,最近不许乱窜门子。上山捡柴每个人也拉远点,不许跟以前一样凑一起。
还有都给我警惕起来,如果谁家收留外人,知道的立马举报。时疫大家该清楚,一人有病全家全村都免不了。一个村里有,全村除了等死没别的法子。听说外头已经死了不少人,得病的还没能活下来的。”
村长严肃的盯着下头的村民,他不是吓唬他们,这玩意传染特别厉害,一人传一个,就跟鸡瘟似的,一死就是一窝。
“村长,你别吓唬我们……我们胆子小。”
什么时疫,好端端怎么会有那玩意?
“老子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县主说了,时疫不除作坊不开门,你们眼瞎,没看见今日简家人全部收拾东西离开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