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少女明媚的笑容而出神的李维被肩上的拍打唤回了神。
回头望去,如飞花般绚丽多彩的少女并非只有一人。
此刻,身后正有四位同样光彩耀人的美人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对未来的期待等,殷切的看着李维。
要是说只有之前自称‘皇家财富’的少女,李维还有可能认错,但是加之后面这几位那就再无其他的可能。
“无敌舰队的旗舰,黄金光辉的维系者——圣马丁号,向你问好。指挥官”有健康小麦色,身后双翼垂展如女神一般的美人如是说道。
古希腊风的开叉漏脐礼装与其曼妙的身材相得益彰,头顶猩红色的王冠更显其气质高贵。
而在她身后依次是穿衣风格相同,但是与她完全相反色调,头顶峥嵘有着鹿角,却又不知为何断了一边的少女道:
“您好,指挥官大人,我叫金鹿号。我早就对您的事迹仰慕许久,今天终于见面了呢…呵呵,您的身体…挺不错的呢~?”
少女白嫩的手指揉躏着一旁的触手,但是目光却是直直的看着李维,仿佛那触手并非是触手,而是某位萌新指挥官呢。
李维有些不适对方炽热的目光,快速的将目光移向下一位。
一位淡蓝渐变粉色的少女活泼的向将目光看来的李维打着招呼道:“你好,我是冈依沙瓦号,愿风福祉恩赐,庇佑海港……”说着少女带着几分羞涩表情继续道:
“愿你……愿你在我的陪伴下,拥有美好的每一天~”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位也没有随身的触手。
只不过嗓音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诱人沉沦。
最后是最后一位‘触手娘’,有些破损的修女长袍,被腰带支撑避免脱落,一身黑色的船长大衣披在肩上。
表情有些怯怯的,在李维目光扫视过来之际,有着几分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道:“我是玛丽·西莱斯特,传说中幽灵船的真身……啊,对了,这孩子是阿尔戈,不需要害怕,它只是和我一样喜欢热闹的世界而已~”
以上几人就是此次李维通过支持卡召唤出来的‘海事班组’,一个班组五人很合理。
而众所周知,舰娘是船,船是海军装备,所以召唤卡召唤出五位舰娘更是合情合理。
对于几位自我介绍完毕的舰娘,李维想了想道:“欢迎各位!我是李维,同时也是你们的指挥官。”
有着整整五位舰娘的李维此刻才算是放下自己对飘渺未来未知的担忧之情。
不管如何,至少自保是绰绰有馀了。
在开卡之前,身上仅有的棒子给不了他一丁点的安全感。暂且不提野兽等打不过可以躲的动物,最危险的还是要数地球霸主——恐怖直立猿(海盗ps)。
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漂流,福大命大的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但是就昨日交战的情况来看,李维恐怕与那群袭击的海盗离得不会太远。
甚至可能就在这座岛上还未探明的地区就有那伙海盗的临时营地之一也说不准。
就算那伙海盗不死心继续追击‘少东家’的船只,李维看了眼高升的太阳用在船上学到的方法估算了一下时间,估计最多两个小时左右,那伙海盗也差不多该回到营地休整一下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探查一下自己所处的这座岛的环境再说,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有着五位舰娘支持的李维说什么也要对方好好的喝上一壶才是。
另一边,距离李维所在荒岛不足20海里的海域上,追击无果的两艘半快蟹船正在缓缓驶向荒岛方向。
至于为什么是两艘半?
那是因为昨夜因为暴雨的缘故,少东家的船只借助夜色与雨幕双重庇佑成功脱险。
虽然三艘船的海盗并不死心,追击了大半天夜,却仍旧在暴雨中迷失目标。直到天明暴雨渐歇,他们才准备启航回巢。
凑巧的是,因为追击的缘故,他们来到了一条固定的贸易航在线。而正好此刻航在线有着一艘走私船。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双方很快就交战起来。
虽然走私船不是什么好惹的,奈何人数与实力差距太大,最后在击沉了一艘快蟹船之后被俘虏了。而走私船也因为交战大破,虽然没到沉船的地步,但是航行也只能依靠另外两艘船的拖拽了。
骨头湾
荒岛的另一边,一处被海盗们私下命名的海湾。因为四周环抱,且植被繁茂而具备优良的隐蔽性。
海盗们此刻正在欢快的驱赶着俘虏下船,清点着本次出行的战利品。虽然主要任务没完成,但是那是小头目该头疼的事情。至于说损失的‘兄弟’,这不是少了分钱的对手吗?哪来的兄弟?
不认识!
在这欢快的氛围喧染下,连带着驱赶俘虏的鞭子都比平日里更有力了些许。
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将身上仅有的一枚银币上交给了眼前的海盗。
海盗见他如此的识趣,自然也就放过了他,随机挑选后续队伍中的倒楣蛋挥舞着鞭子在他们心中树立自己威信,帮助他们认清自己俘虏的身份。
骨头湾内,喧嚣与混乱取代了短暂的欢庆。
俘虏们被粗暴地驱赶进一个简陋的、由粗木围成的临时牢笼里,空气中弥漫着咸腥、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先前那个挨了鞭子的船员,揉着火辣辣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他瞥见身旁那个画着夸张烟熏妆、行为古怪的家伙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木栏上,仿佛眼前的一切不是囚牢,而是某个不入流的剧场后台。
想到自己挨打而这人却用一枚银币免了皮肉之苦,他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挤兑道:
“嘿!瞧瞧这是谁?!”他将“船长”二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讥讽,“倒是挺有钱嘛,一枚银币说给就给。怎么,你的‘黑珍珠号’藏在口袋里,随时准备载你离开这鬼地方?”
他翘着兰花指,指尖似乎在空中捻着不存在的胡须(虽然他下巴上的胡子编成了辫子),眼睛在浓重的眼影下闪铄着狡黠的光芒。
“钱,我亲爱的、显然运气不太好的朋友,”他拖长了调子,声音滑腻得象沾了油的丝绸,“是一种极其有趣的东西。它流通,它旋转,它…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那一枚,它尤其…恋家。”
挨打的船员嗤之以鼻:“恋家?我看它是恋海盗的口袋!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斯派洛!我们现在都是待宰的羔羊,你的银币可买不来自由!”
杰克故作神秘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声音却恰好能让周围几个竖起耳朵的俘虏都听到:“哦,关于这个,我们不妨打个赌?我赌…那枚可爱的小银币,很快就会感到厌倦,厌倦了海盗身上那劣质朗姆酒和永远洗不掉的贪婪臭味。它会想念它真正的主人,会…找到回家的路。你信吗?”
牢友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赌?赌什么?赌你下一顿还能不能吃到发霉的面包屑吗?”
“就赌…”杰克眼睛滴溜溜一转,“…赌一个机会。一个看精彩表演的最佳席位。”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仿佛已经听到了幕后准备的铃声。
他的话音刚落——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海湾的喧嚣!声音巨大,仿佛就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震得木笼都在微微颤斗。
所有海盗和俘虏都惊呆了,瞬间的死寂之后,是炸锅般的混乱!
“怎么回事?!”
“敌袭!是敌袭!”
“哪里打炮?!”
“快看船上!”
只见海湾内,那艘被拖拽回来的、半残的走私船靠近水线的位置,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海水正疯狂地涌入。而旁边一艘完好的快蟹船,桅杆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弹片削断,正吱呀呀地倒下来,砸起一片惊呼和浪花。
海盗营地顿时乱成一团。海盗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跑,大声叫嚷着,胡乱地挥舞着武器,却根本找不到攻击来自何方。炮弹仿佛是从天而降!
“隐蔽!找掩护!”
“混蛋!敌人在哪?!”
“是海军吗?怎么没看到船?!”
海盗小头目声嘶力竭地试图维持秩序,但恐惧已经象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牢笼里的俘虏们也骚动起来,既恐惧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那个挨打的船员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海湾里燃烧起火的船只和混乱的海盗。
就在这时——
“轰!!!”
第二声炮响接踵而至!这一次,目标明确无比!
一枚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砸进了牢笼外不远处一群正试图集结、拿着火枪准备向外射击的海盗中间!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破碎的木片、武器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一小撮海盗几乎在瞬间就被抹去。
爆炸的气浪甚至掀飞了几个靠得近的海盗,也震得牢笼一阵剧烈摇晃,木屑簌簌落下。
一片死寂般的恐怖笼罩了营地附近。所有幸存的海盗都惊恐地望着那团硝烟和焦黑的土地,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丁铃”一声轻响,格外清淅。
一枚东西从爆炸中心被气浪抛了出来,在土地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它滚过焦土,绕过一块小石头,最后…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杰克·斯派洛的牢笼之外,他的脚边。
那是一枚银币。在通过硝烟照射下来的阳光下,它泛着熟悉的光泽,边缘似乎还沾着一点点黑灰和……一抹刺眼的暗红。
他夸张地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用指尖捻着,举到眼前,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仿佛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最后,他才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对面那个已经完全石化、脸色惨白如纸的挨打船员。杰克脸上露出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疯癫、得意和深不可测的笑容,眨了眨画着烟熏妆的眼睛。
“你看,”他将银币在指尖翻转,语气轻快得象在谈论天气,“它回来了。我总是说,要相信硬币有自己的想法。显然,它不太喜欢那些朋友的口袋。”
那船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框,看着杰克,又看看他手里那枚仿佛被诅咒了的银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俘虏们也全都屏住了呼吸,看杰克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降临人间的魔鬼或者……神灵?
杰克满意地欣赏着周围人的反应,然后将银币小心地收回自己的口袋里,拍了拍。“欢迎回家,亲爱的。”他低声自语,随即又望向海湾外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海域,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真正的好奇和玩味。
“那么,”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欢快的节奏,“演出开始了,先生们。让我们看看,这位不喜欢海盗的、品位不错的炮手阁下,究竟是谁?我猜,一定不是特纳家那小子,他的手法没这么…华丽。”
他完全无视了外面更加疯狂和恐惧的海盗们的叫喊和零星的、漫无目的还击的枪声,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他上演的一场戏剧的前奏。
真正的自信,源于无数次绝处逢生的经验,以及一种对混乱与机遇近乎本能的嗅觉。他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他知道,变化就意味着机会。斯派洛船长来说,机会,总是值得喝上一杯的——如果此刻有朗姆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