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冷声道:“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呀?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董建林心里也是真担心霍沉舟,毕竟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可能不举之后,心里都会想不开。
病房里陷入漫长的沉默。
就在董建林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霍沉舟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没反应。
董建林心里一沉。
按照霍沉舟的恢复程度,早该有反应了才对。
霍沉舟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第二天晚上,沈晚照例来给霍沉舟扎针。
男人正侧躺在病床上,腰间系着那个牛皮护腰,整个人像只受伤的野兽般蜷缩着。
沈晚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掀开他病号服的下摆。
男人的后腰处一片青紫,腰椎第三节明显肿胀,她消毒后,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指尖轻旋着刺入肾俞穴。
接着又在命门、腰阳关等穴位下针。,她都轻声解释:\"这针通经络这针活血化瘀\"
霍沉舟始终沉默着,但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一直沉默不语,沈晚心里难免奇怪:\"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此时门外的林怡宁也停住脚步。
霍沉舟避开她的目光,艰难地发出声音:\"我说我们分开吧。
霍沉舟心中暗想,口中说出的话却更加绝情:\"阿晚,你就当我死了吧。是我食言了,对不起。
霍沉舟对上女人那双盈满泪光的杏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张了张嘴,没发不出声音。
沈晚虽然听见他这么说有点伤心,但她知道霍沉舟不会这么随便说出这句话,他肯定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
但沈晚心中依旧恼火,她宁愿霍沉舟直接告诉她遇到了什么难题,两人一起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这样突然单方面宣布要分开。
这种被排除在他的困境之外的感觉,比听到离婚更让她难受。
此时门外的林怡宁听到霍沉舟的话,心头猛地一跳,狂喜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紧紧捂住嘴才没笑出声来。霍沉舟终于要和这个乡下女人离婚了!她就知道,那个沈晚根本配不上他!
她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偷听,赶紧走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愿看男人,生怕再多对视一眼就会掉眼泪,\"等明天我再来,你想清楚要和我说什么。
他现在想等自己去省城治好了,再回来重新追回沈晚。
沈晚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总是漾着笑意的杏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脆弱的红晕。她微微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得失了血色,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轻颤着,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带着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
霍沉舟看得心都要碎了,几乎要脱口收回那些伤人的话。
她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盛满了失望与伤心,转身快步离开病房。
门关上之后,霍沉舟一拳狠狠砸在床沿,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颓然垂下手。
沈晚跑出病房后,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沈晚抬头看了一眼,是张思德,随即又迅速垂下眸子。
他一连串的问题里包含着浓浓的担忧。
她说着就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张思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病房里,霍沉舟正望着窗外发呆。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霍沉舟心思一动,迫不及待地转头。
却看见林怡宁正站在门口。你来干什么?
林怡宁装作没看见他的冷脸,笑盈盈地走进来:“我关心你的伤嘛,沉舟,你都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了,感觉怎么样了?”
霍沉舟拧眉,“不劳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