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杉被夸得脸颊绯红,娇羞地往顾战身后躲,她今天特意梳了两条油亮的大辫子,发间别着红绒花,在军绿色的人堆里格外扎眼。
喜酒一直喝到晚上,顾战和苏琴杉回到家里。
顾战喝得醉醺醺的,倒在炕上就昏昏欲睡。
苏琴杉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角。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羞涩地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她轻轻关上门,开始一颗颗解开衣服的扣子,最后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小背心。
这个天气,不穿衣服的苏琴杉冻得瑟瑟发抖,她轻手轻脚爬上炕,从背后抱住顾战。
顾战本来醉意朦胧,后背突然贴上一片温软,顿时一个激灵坐起来,只见苏琴杉双手撑在炕上,白色背心勾勒出凹凸的曲线,含羞带怯地望着他:“阿战~”
顾战只瞄了一眼就慌忙移开视线,咽了口唾沫:\"琴杉,你干什么?
顾战呼吸粗重,内心天人交战。
苏琴杉还想扑上来抱住他,顾战一狠心,直接用被子把她裹成了个蚕蛹:\"咱俩还没领证,等回老家领完证再再想这事吧。
说完他逃也似地冲出房间,一路跑到厨房,从口袋里摸出今天战友塞给他的那支香烟,用火柴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他之前不会抽烟,还是来部队住宿舍的时候和战友学会了。
烟头明明灭灭,这个憨厚的汉子第一次露出痛苦挣扎的神情。
他刚才说的是想等领完证再碰苏琴杉,其实是他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领证了……
还有三天就到元旦了,按照东北的习俗,家家户户都得忙起来。
沈晚第一次来东北,啥都不懂,霍沉舟也不提醒她,正在家里研究新药方呢,赵晓燕突然来找她。
沈晚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没有哎。”
沈晚:“可是我不会……”
两人赶到服务社时,果然看见里面站满了人。
赵晓燕护着肚子在门口等了一会,见人少了些才拉着沈晚挤进去。
除了黄米面和红豆馅,两人还买了面粉、鸡蛋和棉籽油。
沈晚坚持不让赵晓燕提重物,自己两手拎满东西,只让赵晓燕拎了一兜子鸡蛋。
回到大院,沈晚把东西放下。
“好。”
她先教沈晚和面,黄米面要加温水慢慢揉,力道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沈晚学得认真,白皙的手指很快沾满金黄的米粉。
接着是包馅:揪一团面剂子,拇指在中间转出小窝,塞上满满的红豆馅,再灵巧地收口搓圆。
沈晚起初包得歪歪扭扭,但第三个就已经圆润饱满,整齐地排在笼屉上。
包好粘豆包后,沈晚往大铁锅里添水,架起笼屉,灶膛里的柴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现在又闲下来,赵晓燕干脆把炸麻花一起教给了沈晚。
沈晚学着把醒好的面团搓成长条,两手往反方向一拧,再对折成螺旋状。
油锅里的油冒着细密的小泡,麻花一下锅就泛起金黄的泡泡,香气瞬间飘满整个屋子。
沈晚端着满满一簸箕的粘豆包和麻花从赵晓燕家出来,正巧看见李丽。
两人视线相撞,李丽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唇蠕动着无声咒骂,却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嚣张地嚷嚷出声了。
回到家,沈晚把金黄油亮的麻花挂在厨房房梁的铁钩上,像串风铃似的排成一排。
粘豆包则整整齐齐码在厨房的柳条筐里,上面盖了层干净的纱布防尘。
照赵姐说的,元旦还要给家里扫尘一次。
沈晚想了想,找来一根木棍,用麻绳将扫帚牢牢绑在顶端,踮着脚尝试扫尘。
她仰着头,小心翼翼地用自制长扫帚清理房梁上的蛛网,那些灰蒙蒙的网丝粘在扫帚上,让她不自觉地皱起鼻子。
霍沉舟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家小媳妇正在扫尘。
小女人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秀气的眉毛紧蹙着,脸颊因用力泛着淡淡的红晕。
霍沉舟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走到沈晚身后,大手握住她举着长杆的手:\"这种活,该叫我回来做。
霍沉舟一米八五的个子,轻松举起长杆,连凳子都不用踩。怎么突然想起来扫房梁了?
扫帚划过房梁,簌簌落下细碎的灰尘。
霍沉舟心里甜滋滋的,他低笑:“嗯,现在有家了。”
这时,房梁上突然掉下一只蜘蛛,当地应该俗称\"钱串子\",足有指甲盖那么大,八条毛茸茸的长腿在空中乱蹬。
谁知小女人并不怕,反而安慰起霍沉舟了:\"别怕,这是益虫,专吃蚊子的。
霍沉舟剑眉紧蹙,有点嫌弃地看着眼前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