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起拍价八十万的怀表,被拍出了一千万的天价。
无人再出声。
一千万,已经远超了这块怀表的预估价值,显然,举牌的人是势在必得。
许听鱼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对着旁边的侍应生开口,“去告诉隔壁的人,不让。”
侍应生连忙应声,小跑着过去。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8号包厢,声音传出的地方。
是孟白周的专属包厢。
“一千一百万。”隔壁出声。
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啧。”许听鱼喝了一口水,再次举牌,“一千六百万。”
隔壁包间里。
侍应生带完话就立刻退了出去 ,生怕成为这位周少爷的出气筒。
“周少……”女伴战战兢兢的看向周明远,“老爷说了,这块怀表不要也可以,今天的重点是拍下压轴展品。”
周明远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怎么,本少爷喜欢,不可以吗?”
说着,周明远再次举牌,“一千七百万。”
“周少!”女伴惊恐,“那可是孟少爷啊。”
“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如他吗?”周明远将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扫落在地上,右手掐住了女伴的下巴,声音残忍又冷漠,“你可以滚了。”
话音落下,门口走进来两个黑衣保镖,塞住女伴的嘴,就把她拖了出去。
“两千两百万。”许听鱼继续开口。
每次都比他多五百万,这是明晃晃的羞辱。
当一件藏品的拍卖价格远超于它本身的价值时,拿下它的意义就不仅仅是收藏了。
拍卖师见九号包厢的客人没有再加价,连忙高声喊道。
“两千两百万第一次!两千两百万第二次!两千两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8号包厢的买家!”
拍卖师手中的锤子重重落下。
室外绚烂的礼花绽放。
室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金芒,落在衣香鬓影的宾客身上,此时此刻,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与权力交织的气息。
许听鱼听着外面的礼花声响,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冰凉的高脚杯壁,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孟白周,
“没出息。”
拍卖继续,接下来的所有拍品,只要是周明远想要的,许听鱼全都拍,一件不落。
终于,拍卖会接近了尾声。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通过麦克风清淅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激昂。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藏品——‘星辰之泪’蓝宝石项炼,产自斯里兰卡,净度无瑕,切割完美,起拍价八百万,每次加价五十万起!”
话音落下,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都是冲着这个拍品来的。
许听鱼淡定的一直没出价,现在出价没意义,等没人出价了,她再出价。
这样可以少说几句话,她懒。
孟白周好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有一种当上了小白脸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许听鱼放下杯子,偏头看他。
“许老师,你知不知道,你举牌的样子,特别帅。”孟白周咧嘴一笑,手撑在二人之间的桌子上,身体朝着许听鱼的方向偏了偏。
“那如果我让你付钱呢?”许听鱼单手撑着下巴,逗孟白周。
“行。”孟白周毫不尤豫点头,“本来就是带你来给你赔罪的,许老师想要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喜欢,那都值得。”怕自己不够真诚,孟白周又补了一句。
“好了好了。”许听鱼忍不住笑了,“我就是想帮你出气,硬气一点听到没?”
“遵命!”
话音落下,侍应生敲响了门。
“孟总,周少爷想见您。”
孟白周向许听鱼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她的允许后才开口,“让他进来。”
周明远走进屋子,眼神落在了许听鱼的身上。
少女穿着看似很随意,实则处处透露着奢侈。
食指上的戒指是前段时间在港城拍卖出一亿八千万天价的幻神之眼。
头上发夹上面镶崁宝石的火彩都要把他的眼睛闪瞎了。
衣服是修身的定制款,手表是凯塑大师逝世前的关门之作轮回星。
她坐在这里,浑身上下加起来就比所有的拍品都值钱。
“堂哥,你什么意思?”周明远忍住骂人的冲动,嘴角努力的扯起了一个笑容,还是掩盖不住声音里带着的一丝尖锐。
孟白周没有理会他,只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听不见,听不懂,别问我,我不管事的样子。
许听鱼转过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平淡无波,“拍卖场,价高者得,周少爷,不懂规矩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让周明远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拍卖场本就是凭实力说话,他刚才的质问,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周明远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再次扬起笑容,“许小姐可否忍痛割爱,我父亲一直想要这条项炼,送给我姑姑。”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许听鱼佯装惊讶。
“许小姐最近在内地,可是风头无两。”周明远皮笑肉不笑。
“所以,你知道我有钱还和我抢?”许听鱼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周明远。
“拍卖会,价高者得,我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给你?”许听鱼笑出了声,“就因为你没钱?”
这笑声在周明远听来分外刺耳。
他没说话,看了许听鱼一眼,转身就走。
一条项炼而已,难不成还能被无休止的加价?
毕竟许听鱼前面拍下的东西已经一个多亿了,而他所有的钱只需要用来拍下这一条项炼!
周明远,“四千万。”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许听鱼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四千五百万。”
“嘶——”
现场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又是一加价就是五百万,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八号包厢里的少女和九号包厢的周少有仇了。
不过豪门秘辛嘛,周家那点事,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