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士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将话筒砸回了电话机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撑着桌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客户都去找他！
同样的情景，在各大律师事务所轮番上演。
腾达律师事务所。
主任冯修文挂断电话，手还停留在话筒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又一个。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五个了。
客户终止合作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最终的去向却出奇地一致。
诚言律所。
陆承言。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咒，在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想不明白，一个靠着八卦绯闻和相亲业务出圈的律师。
凭什么能撬动他们辛辛苦苦维系了这么多年的客户关系。
这不科学。
这不合逻辑。
行业内的哀嚎遍野，丝毫没有影响到风暴中心的诚言律所。
恰恰相反，这里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助理们脚下生风，每个人都忙得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
“陆律师，这是新签的委托合同。”
“陆律师，王总那边约您下周三见面。”
“陆律师，楼下还有一位客户在等您。”
陆承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案卷，感觉自己快要被文件给淹没了。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随手划开接听，开了免提，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道。
“你好，陆承言。”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干练的女声。
“陆律师，我是钱美玲。”
陆承言手上整理文件的动作一顿。
钱美玲？
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很快，一张清晰的人物画像浮现出来。
白手起家的商界女强人，年仅三十九岁，身家早已突破十亿大关。
在资本市场以眼光毒辣、手段果决着称。
这种级别的大佬，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
“钱总，您好。”
陆承言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身体微微坐直。
“我有一桩专利纠纷案，想委托你处理。”
钱美玲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律师团队跟了半年，没什么进展。”
“我听张总提起了你，他说你很有效率。”
陆承言明白了。
又是客户推荐。
口碑这东西，一旦发酵起来，能量确实惊人。
“没问题，钱总。您方便的话，可以先把相关资料发到我的工作邮箱。”
“我会尽快给您出具初步的法律意见。”
“资料我已经让助理发过去了。”
钱美玲的效率高得惊人。
“还有一件事。”
她的声音顿了顿。
“我听说，你那边……也安排相亲？”
陆承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是吧大姐。
十亿身家，要颜值有颜值，要事业有事业，还需要相亲？
他清了清嗓子，用尽量专业的语气回答。
“是的，我们律所确实提供高端定制化的婚恋咨询服务。”
“那就顺便帮我安排一下吧。”
钱美玲的语气，就像是在说“顺便帮我带杯咖啡”一样轻松。
“要求不高，人品好，聪明，有共同语言就行。”
陆承言的嘴角抽了抽。
富婆的要求，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他立刻补充道：“钱总，这个‘顺便’可能不太容易。”
“我们的服务流程，需要对您的个人情况、生活习惯、性格偏好进行一个全面的尽职调查。”
“以便于我们进行精准匹配。”
“否则，就是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陆承言甚至能想象到，那位女强人此刻正微微蹙着眉，审视着他这番话的专业性。
“可以。”
钱美玲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欣赏你的专业，需要我怎么配合，直接联系我助理。”
“好的，钱总。”
挂断电话，陆承言长舒一口气。
又一单大生意。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随着越来越多的精英客户流向诚言律所，整个律师圈都弥漫着一股酸味。
很快，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诚言律所的那些客户都是托吧？哪有那么多有钱人排着队去相亲的？”
“笑死，不会是陆承言自己花钱请的演员吧？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楼上的别酸了，人家陆律师就是有这个本事，你们羡慕不来。”
“本事？什么本事？靠炒作吗？”
“一个律师不好好打官司，天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迟早要翻车。”
一开始，还有不少网友帮忙反驳。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那些专业的“水军”。
无论你拿出什么证据，对方都能用一套胡搅蛮缠的逻辑给你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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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客户是真的？证据呢？公司名字？身价多少？你倒是报上来啊！”
“就是，说不出来了吧？心虚了吧？肯定是编的！”
一时间，网络上乌烟瘴气。
关于陆承言客户身份的质疑，被顶上了热搜。
下午五点整。
就在水军们狂欢得最厉害的时候，一个全新的话题以不可阻挡之势，空降热搜榜第一。
点进话题，排在最顶上的是一条刚刚发布的视频。
发布者是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的金融博主——【长衫评财事】。
视频的封面，是陆承言的一张侧脸抓拍。
旁边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一行标题：《扒一扒陆律师的相亲客户，到底都是些什么神仙？》
视频一开始，【长衫评财事】就出现在镜头前，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神情严肃。
“最近网上关于诚言律所陆承言律师的讨论非常多。”
“其中最大的一个争议点，就是他的客户身份是否真实。”
“作为一个严谨的金融博主，我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
“对近期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几位陆律师的客户，做了一个简单的背景调查。”
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正是之前被拍到和陆承言见面的胡嘉言。
“胡嘉言，三十五岁，国内顶尖人工智能公司‘智行科技’的创始人兼ceo。”
“公司最新一轮估值三百亿。”
“这是‘智行科技’的工商注册信息，以及去年的财报摘要。”
紧接着，屏幕上又出现了赵雅慧的照片。
“赵雅慧，三十岁，着名时尚集团‘雅韵’的唯一继承人。”
“个人名下拥有三家高定服装品牌，身价估算在五十亿以上。”
“这是她出席米兰时装周时，被外媒报道的新闻截图。”
然后是韩振浩。
“韩振浩，三十三岁，华尔街顶级投行最年轻的合伙人之一。”
“去年主导了三起百亿级别的跨国并购案。”
“这是他在行业内部论坛上发表的论文，被誉为教科书级别的案例分析。”
张璃瑶。
钱美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