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还在纠结，人已经被安排到了厢座里。
左右各一个凡人妹子陪伴，前面一群小娘子在跳舞，周围乐声绕耳。
这里的女子总会因为各种原因沦落至此。
不过陈令无暇去深究这些。
对于大部分魔道修士而言，这里是暂时释放压力的地方。
陈令倒是想检验一下仙族小册子。
“除了酒水外，如何收费？”他问。
“道爷您实在人，如今生意不好，你要是喝点酒水，随意摸摸，收些许灵砂足以。要是睡觉，一块灵石起。若是同道中人，得三块灵石起。”
老鸨子笑吟吟地介绍道。
陈令一拍储物袋，拿出五块灵石。
“我要最好的。”
老鸨大喜，立刻喊来本楼最好一批姑娘。
陈令一边看一边听老鸨介绍。
这一批的都是雏鸟，不是父兄被杀，就是家园被毁，无处可去沦落坊市苟活，其中不乏灵根修士，可见如今修仙界之混乱。
修仙界，真正的超然脱俗的大修士少之又少，被红尘坠入凡间的不在少数。
“道爷您看上哪个？”
“她。”
陈令随手选了一个身怀灵根，看起来不太大的女子，但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主要是身材也不错。
而且那女子眼神比起其他人更平静，虽然身怀灵根，但却是还没开始修行。
“燕子，带道爷上雅房。”老鸨热情喊了一嗓子，顺手拿走五块灵石。
“是。
陈令跟着燕子来到二楼的雅房，房间中间还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清水，水还是温的，旁边还放着各种奇怪的木质支架。
关上门后，女子就自个儿地开始宽衣，落入木桶中开始洗漱了。
她也没办陈令当外人，落落大方的。
“前辈，你没有包夜，只有一炷香时间哦。”
“啊？”
居然还是限时活动，陈令可是砸了五块灵石的，不能浪费，赶紧也褪下衣衫加入其中。
一炷香时间后。
陈令躺在床上，神识内视，观察仙族家谱的小册子。
居然毫无变化。
这位与他共度良宵的燕子并没有成为他的道侣，也没有进入小册子内。
虽然说是拥有灵根，但本质未曾修炼，也无法提供双修的效果，增益修为。
那这5块灵石花得太不值当了。
不过，燕子生涩的过程与床单上的落红引起了陈令的注意，起码老鸨没有骗他，真是第一次。
“看来这小册子不是睡觉就变强啊。”
陈令很快找出关键问题。
以后不能通过这种方法，获得小册子的好处。
“难道是要成为道侣才行？”
陈令一拍燕子的大腿，觉得应该是了。
陈令估摸着以如今的修为，把九幽石卖了，在坊市找个道侣，安置成外室的话问题不大。
他正欲事了拂衣去。
“前辈稍等。
燕子来不及穿衣，直接越过陈令，跪趴在他面前，先磕头然后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眸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辈，我年幼丧亲，被拐卖到此。可我也身怀灵根，不甘心一辈子堕落风尘，求前辈不嫌弃为我赎身。我很便宜的，我这一辈子也会侍奉前辈，甘愿做牛做马。”
燕子楚楚动人地说道。
陈令蹲下身捏了捏这个年轻的女子脸颊：“多便宜？”
“我、我只需要五十块灵石，卖身契上是这般写的。”
“你灵根几等？”
“七等。”
七等灵根，在修仙界也属于平庸那一批，这辈子能修炼到筑基已经是大运加持。
而五十块灵石，数量不少了。
如果她以后能修仙，倒是赚得回来。
也不是个蠢丫头，懂得利用自己的第一次和投诚，想彻底脱离这勾栏之地。
但陈令自己也不过是血煞宗的一个杂役，有多余资源倾斜给她使用？
毕竟修仙的成本也更高。
不可能的事。
如今正魔两道杀伐不断，虽然他们这些派不上用场的炼气期小虾米暂未被波及，但所修功法，方言口音，已经出身来路都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一言不发就是正邪不两立，你死我活，大宗弟子想正常修行也非易事。
血煞宗最近都在抓奸细，也不可能把人带回宗门。
“我留你何用？只为了片刻欢愉？”
陈令一番计较还是觉得不划算，这修仙世界，提升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她也不过是测试小册子的工具人罢了。
没必要为了一笔生意，投入情感。
陈令刚迈腿，燕子就抱住他小脚，哀求道：“前辈，求求你带我走吧。刚才前辈对我多有怜惜，我知道前辈是个心善之人，求前辈成全。”
陈令眉头一皱，刚才双修之时发现对方羞涩又生疏，没太用力修炼。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好意，还被她捕抓到了。
陈令抽走小脚，冷漠道：“我不收留无用之人。”
忽然燕子道：“前辈，我、我会画符。我爹娘也曾是修仙者，他们擅长用符。我会画最简单的清洁符、金光符、辟邪符等。”
陈令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
“你画过？”
“没有，但我小时候时常观看，每一道符的步骤都记忆深刻。”
符师？
那可是个烧钱的修仙职业，而且不是你想学就能学。
通常得拜师。
血煞宗并没有符师，所以血煞宗的弟子都不会。
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真气有限，一旦消耗殆尽就是等死。
符箓对于多人作战，或者面对实力略胜自己的修士而言，就能发挥很大的干扰作用。
陈令也不清楚正魔大战的火会不会烧到他这个小修士身上，但未雨绸缪是必须要的。
“穿好衣服，把老鸨给我喊过来。”
不多时，燕子就带着老鸨过来。
“道爷你眼光真好，燕子可是我们这最好的姑娘。”
“二十块灵石，我给她赎身。”
老鸨表情立刻就变了，但还是保持着那一副夸张的姿态：
“哎呀呀，道爷，这丫头可是身怀灵根，我又栽培了两年半，道爷说带走那便带走，可这价钱我亏大了啊。”
“亏？”
陈令轻笑一声：“你看如今坊市哪还有多少修士？正魔相争，不是陨落就是所在宗门内修行。坊市还有几天安宁日子？你还想怎么挣钱?”
陈令说到如今天才局势，老鸨怎会不知。
她最近也是打算捞一笔跑路。
走晚了正道修士杀过来，可不会问她是不是被迫的，他们这些不黑不白的散修就是行走的储物袋。
“道爷，你压价也不能太狠不是，起码四十块灵石吧。”
“二十。”
“三十五！”
“二十！”
“三十，道爷若喜欢就带她走吧，不行就拉倒。”
“最多二十五，拉倒就拉倒。”
陈令扭头就走，他又不是真的需要。
“哎呀，道爷且慢，就二十五，你喜欢就带走吧。”老鸨一脸肉痛，放平时根本不可能这么低价就给燕子赎身了。
陈令拿出二十五块灵石，这是他多年积蓄了。
不过待会儿卖了九幽石就不愁没钱。
第一天接客就被赎身，勾栏的姑娘们都羡慕地看着燕子，也纷纷恭喜燕子脱离苦海，送她离去。
而陈令给燕子换了一身衣服，蒙上面，带她从后门离开。
而刚离开勾栏小楼。
陈令就发现神识中的仙族家谱发生了变化！